深夜的越家庄园万籁俱寂,错落别致的院子组成了建筑群,星光闪耀下显得十分壮丽。
小虎穿了一件纯黑蒙脸的夜行服,腋下夹着一只猫,也没看清是怎么动作的,就像一条游鱼,滑溜溜的钻进了院子里。安影心在床上和衣躺着,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数心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摸着黑从床上跳下来,打开了窗户。
小虎猫腰越进窗里,动作像豹子一样的矫健。他先前把身形缩得很小,投进来以后一长身姿,变魔术一样的涨大了。
安影心却没有心情欣赏,一步上前急切的问,“怎么样,有收获么?”
小虎凝重的点点头,“这件事情的确不对劲。心姐,按理说这件事过去八年,已经沉淀下来了,不应该再翻起水花了,但是我们追查的时候几次泛起波澜,显然是在为人背后操纵。”
心中积蓄的不好预感终于被点了出来。安影心惊疑不定的说,“你的意思这件事是个扣?”
“对。”小虎肯定地说,“这是个活扣!”
忽然,一阵凄厉的猫叫传来,声声似乎带着锯齿,切割着人的脑盖骨,安影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好,哑猫叫了,快跑!”小虎一声低叱,像来时一样迅捷的消失了。
小虎出去行动时总带着一只面貌丑陋的大猫,这只哑猫平日里懒懒散散的,从来不开口叫唤。但是一旦开口,肯定会有什么祸事发生。很多人都嫌弃它不吉利,只有小虎把他当做预测吉凶般的存在。
安影心六神无主,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来回转圈。
转了半晌才想起来,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应该先去老太太那里去问安。但是现在时间已然耽搁不少了,她住的又近,姗姗来迟真是十分可疑。考虑了一会儿,她索性一弯腰,钻到了桌子底下,等着老太太派人来叫。
小虎的年龄不大,但是他的身手好,心理素质稳。被一二十个身穿制服的大汉虎贲狼突的追着,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有的方向阻力轻一些,有的方向阻力重一些,自己似乎正在像狼赶羊一样被驱赶于一个固定的目标。
他疑心这是个陷阱,拼命的想摆脱追踪,可惜势单力薄,总是甩不掉尾巴。
“哑猫!”情急之下他大吼了一声。一只又大又丑的怪猫张着尖利的爪子扑了过来,两只眼睛绿莹莹的,看上去十分妖异。加上伤痕累累的丑陋的脸和夜枭一样难听到刮脑子的声音,一时间竟然让人一震。
小虎趁着这个机会,拼了命的往斜刺里奔跑,和远处的黑暗逐渐融为一体,终于挣得了自由。
就在即将窜出越家庄园的大门时,哑猫叫的比任何一次都要惨厉,刮的小虎的脑仁儿疼,头盖骨都要裂开了。但是他不敢停留,顿了一顿,终于还是咬牙去了。
卢月带着越纪源弯到老太太屋里的时候,那里已经满满当当的。
我和横越住的近就自不必说了。在书房处理公务的越松凌也带着安保队长满脸阴沉的站在窗边,似乎在观察外面的情况如何。
卢月凑上前去挨着老太太,轻轻问候,“妈,你没事吧。”
老太太脸色不霁,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宋兰赶紧又搬来一个锦墩。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大家似乎都在等待,却又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气氛压抑的久了,越松凌突然发怒起来,指着安保队长训斥道,“我每年给你拨那么多钱,配置那么好的设备,你居然让一个危险分子在我家里来去自如!”
保安队长人高马大,比越松凌还要高出半个头,却唯唯诺诺的不敢辩解。
卢月望了望四周,“语气平静的说,安小姐怎么不在?她可是咱们家的客人,可不能出事,派人找找去吧。”
老太太想起昨天夜里和岳松凌的谈话,心上有些别扭,“宋兰,你去安小姐的住处去看看是不是吓着了?”
“松凌,你年纪也不小了,纪源也大了,没必要那么拼了,我看不如把生意上的事情分担给孩子们一些,这样也不用安小姐留在家里辛苦了。”
外面的嘈乱已经平息了很久。副队长头发凌乱,满脸汗水混着灰尘,手上还倒提着一根滋滋冒火花的电棍走了进来。
“老爷,人跑了,猫打死了。”
“打死了一只猫?”越松凌不知道自己应该愤怒还是应该可笑,二十个人的保镖队伍,人人配着电棍对讲机。一窝蜂的跑出去撵一个闯入者,最后打死了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