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亲切感萦绕心头,“下去就城西海域了!”我欢快的说着,迈开的步伐,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山。
“啊……”
“慢!”谷雨的话还是迟了半拍,我像一支离弦的箭,不受控制的向下冲刺。
我自诩高明,自认为读过很多书,见过很多事,又有一位世间绝无仅有高人的师傅。我知道的事情那么多,可是养尊处优的出门不是坐撵车,就是骑宝马,压根儿不知有一个名词叫做惯性,有一个生活常识,叫做下坡不能急走。
现在好啦,刚开始的时候还身体可以还可以勉强追上速度,没多久就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咕噜咕噜的往下滚。
整个过程都犹如做梦一般。
电光火石之间,一双温暖的大手揽住了我的腰。我借着他的支撑,压低重心,缓缓地站了起来。我们两个统一了节奏,一起像滑雪橇那样挂着风一样去势不竭。
“哎,又是你!”风灌了我的嘴里,我还是抱怨了出来。简直毫无悬念,每次我有什么风吹草动,横越总是一马当先,我简直怀疑这次穿越自己是不是多了一个召唤功能?
“不是我,你还想是谁,谷雨么?”被横越夹在怀里直不起腰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到他小臂上的力度又把我夹紧了几分。
我这才察觉到,横越用完好的那只手抱着我,用另外一支相对无力的拿着一根树杖。
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前面,把握方向,不时用树杖狠狠地在地上插两下,阻拦减速。有时前面有障碍,还会用它转移方向,惊险之中倒多出几分趣味来。
就这样,刚才还看上去遥不可及的风景,一瞬间到了眼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和横越就头发潦草,满身污秽的坐在地上相看两不厌了。
“怎么样?”
我刚想回答,张嘴吐出一大口血来,横越吓了一大跳,我急忙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滚的太快咬破舌头了。”
“哦,那还伤到哪里了吗?”
“没关系,其他都是细小的擦伤,不影响,不影响。”我有些尴尬的说。
“横越……你脸上那个表情……是憋不住笑吗?”
“啊,真是对不起,但是我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本来一起在看风景来着,然后你人突然就没了,尖叫着往下滚的场面,实在是有一种反差萌。”
无语凝噎……
又坐了一会儿,我们才等到了谷雨,他的头发纹丝不乱,手里拿着一根可以伸缩的金属的手杖。
“谷老板倒真是沉得住气。”
“没关系,没关系,”谷雨笑呵呵的说,“我们上一批来的人里,也有两位滚了下去,但是下面都是*的土地,几乎山坡上没有什么大型的坚硬障碍,基本上不会造成损伤,狼狈一些罢了。”
看我又要发作,他又赶紧补充,“不过这也是有好处的,毕竟,我们明天要赶的路只这片刻就走完了”
“算了,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就这样应休息吧,明天直接进村。”
事发突然,我和横越先后冲下坡去,只留下谷雨一个人可以背行李。他倒也机灵,虽然把*睡袋全都抛下了,却带了一张很大的毯子。
我们三个就在树下围坐,背靠背挤在一起,用大毯子捂上,听着夜鸟的枭叫,准备就这样挨到天亮在进村。
横越知道我有梦魇的毛病,有些忧虑,我冲他点点头示意没有问题,三个人在时光滴漏中渐渐合上了眼睛。
也许是离海太近了,我总是可以听见海浪拍岸的声音和海面上哞哞的牛鸣。
随着浪头一波一波冲上岸的,不是海螺和螃蟹,而是浑身灰色胶皮,背部长满尖利锯齿的海兽。密密匝匝的隐没在海水里,如同一排一排的水雷。
它们逐腥而来,等待着赶海的渔民。
我和横越谷雨乘着小船在海里飘摇,一头巨大的海兽忽然跃出海面,扬起巨大的尾巴,重重的把小船拍翻。
“糟了,这是他惯用的攻击方式,而且它的感官灵敏,速度很快,很难逃脱。”
“那该怎么办?你们两个带什么武器了吗?”
我和横越一起摇摇头,“东西都是你准备的,我们为了防止引起这里村民的反感,没有带任何攻击性的东西。”
“我混身上下也只有一把匕首。”谷雨有些绝望了。
谷雨说起匕首,我才想起来我的发夹也有一支,刚开始还用它扎过横越来着,因为许久没用到把它完全忘做一只簪子了。
巨兽搅着浪一个转身,腥风铺面,我们三个一起暴露在他的面前,它立刻张开血盆大口,我甚至在他的牙缝里还可以看到一个手骨的残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