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芸怒了,不管不顾的就让我的领子,因为衣服绵软,很轻易的被她揪了起来。
胡思芸一边揪着我的衣服一边嚷嚷,“我们两个一块儿去洛记衣舍做的,但是我领的地方呢,怎么可能就会是假的呢?”
心中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领子上应该是没有缀个东西的。我是个敏感的人,衣服又轻柔,有些许的垂坠,都能体察的到的。
立刻习惯性的怀疑自己坠入了阴谋,虽然那除了羞辱我,一点实际性的效果也没有。
胡思芸也愣住了,用愧疚的目光躲闪着我,手脚简直无处安放。不停的嗫嚅着,“怎么会没有呢,是不是洛老爷子年纪大,我做了。”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简直有些肆无忌惮,“也就思芸姑姑这么轻信人,这明明就是一件假的。”
“袁茵小姐恐怕是不知道吧,咱们这个圈子里只要穿一次假的,就永远被烙下了印记。”
“穿不起就别穿呀,做什么假的呀,真让人笑话,还不如我呢。”
我和恒横越相视一笑。我本来就不轻易为不相干的人烦心,现在连横越也进步了。要是以前他早就冲上去辩解,现在却可以安之若素了。
于是横越又说了一遍,“拜寿也拜得差不多了,我和袁茵还是先出去吧。”
“横越先生急什么呀?”丝丝当着我的面给横越抛了个眉眼,“你不用不好意思,虽然的确是有人应该出去,但是您可以留下聊一聊,因为我们都相信,您这样的人品,对这件事情一定是不知情的。”
“是吗?”我嗤笑起来,“我怎么觉得他知情啊?要不然的话,他为什么和我穿同套呀?”
“自然是因为那是你准备的。”菲菲脸带潮红,有些愠怒。
“够了不要闹了,好好的过一次生日,你们一个两个的不省心。”
“菲菲,你觉得你爸爸妈妈都惯着你,你就吃尽穿绝了吗?难道你没有看见袁茵的领子上虽然没有缀金标,却用同色的材料绣着一个l的标志吗?老太太我这老眼昏花都看见了,你又没有看见吗?”
“我……我当然是看见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从人群中有一个年龄大点的贵妇轻轻开口,“这个标志看上去简单,据说却是亲手抽了一根一根的丝编织的,有多费功夫就不说了,关键是没几个人会。”
“这种工艺编织出来的花型,流畅圆润,似有似无,十分轻盈,据说就算是棉麻,只要抽的够细,能够达到蚕丝那样晶莹剔透的效果。”
每个人都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菲菲咬着下唇不肯认输,“就算是这样能怎么样?你不是也说了是传说,谁真正见过,谁知道真假?”
“并且就算真的和这件衣服的真假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太太慢慢地站起身来,“你说的对,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这样的织法,是洛老先生的独门绝技,只会出现在他亲手制作的衣服上当了。”
“亲手?”又一轮的震惊因为众所周知,他们的圈子里虽然追求身份,但是排的却是洛先生的徒弟,谁能够排到前三名的徒弟,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说出去也会让别人无比羡慕,这一件居然是洛老先生的手工。
菲菲已经气的开始胡搅蛮缠了,“我不信,我不信,您就是为了帮她才这样说的。”
“哼”老太太重重的用拐杖拄了一下地,转过身去,把后背亮给众人。“我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是因为我身上穿的这件,就是三年前洛老先生亲手定做的。”
“那时候洛先生还好一些,隔三差五也会做几件,虽然十分珍贵,但是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数年没有新出了。”
鄙夷的目光变成了羡慕,菲菲的脸色铁青,“有什么了不起?我让我爸爸出高价,我也做一件。”
眼见事情已经有些难看,该处在漩涡中心的我终于站了出来,“老太太不要跟我们这群小辈生气。礼物虽然有些鄙陋,是当下……哎,咱们还是先看看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