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母后,这是我母后写的,我母后至死都在惦记着我。”
穆拓博闻言不免也心生伤悲,他拱手劝慰道,“太子殿下,还请您保重身体,不要太过伤悲。”
李邺夜如今知道了这玉佩中的秘密,也就能确定下一步的计划该如何去实施了。
“拓博,你专心训练暗卫,可能再过一个月,就需要他们上场了。”
穆拓博手持宝剑,跪倒在地,“太子殿下放心,臣定不辱没您的嘱托。”
东宫
“今日就是合宫家宴,太子殿下还是穿这套蓝青色的云龙锦服吧。更合身份一些。”
李邺夜看了看她手上端着的华服,微微皱眉,“还是拿那套灰色的竹纹雪衫过来吧,家宴而已,无需太过。”
有词身形微微一滞,心头千般思虑,她已经做了不能回头的事情,可还是希望她和李邺夜能如以前一样。
“有词知道了,这就去给您换来。”
李邺夜在她转身时又交代了一句,“去把苦若请来,我有事找他。”
有词方才还有一丝悔意,可是现在却是半分都没有了。
“好,奴婢这就去。”
云起宫
合宫家宴是宜贵妃一手操办的,所以李邺夜刚进殿门就看着她迎来送往,好不忙碌,他也不愿意与之多打交道,所以直接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静静等待时机。
“夜儿,你可算到了,母妃等你好长时间,你父皇说了这是你病愈以后第一次参加家宴,你瞧瞧这里布置的可还合你的心意?”
李邺夜微微轻笑,“母妃言重,此乃合宫家宴,我的心意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和各位长辈的心意。”
宜贵妃就知道他不管过多长时间,对自己都是同样的一副嘴脸,不会有二般模样,她习惯了,可是她不希望李方泽也习惯。
“夜儿说的对,你大病初愈,我就不多和你说了。”
每年的家宴都是一样,李邺夜以为自己已经习惯这生疏又亲密的氛围,可当他看见宜贵妃坐在皇后之位时,他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今日之忍耐,全是以待来日。
家宴中旬,李邺夜趁着众人不注意,借着酒醉下了桌,悄悄的去了被封的皇后寝宫。
这湘舜宫原本是后宫最繁华热闹的所在,可现在却是这般冷清,像是能随时窜出恶鬼一般,让人心寒。
因此事关系重大,李邺夜是一人前来,他按照皇后留下的诗句,找到了藏在梳妆台下的地图,小心的收了起来。
李邺夜没有再回家宴而是说身体不舒服直接回了东宫。
江箬本来准备回青云观,可他刚出门就碰见了李邺夜,所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邺夜本就是匆忙回宫撞见他自然有些心虚,“身子有些不适,场面又太热闹所以就先回来了。”
江箬点点头,“正好,臣也要跟太子殿下辞行了。”
李邺夜这才想起,江箬要回青云观的事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也就只有江箬一个。
如今离开了他还真有些不舍。
“这么快就走?”
他的手自然的搭在了江箬的肩膀上,那样的情意绵长。
江箬有些心慌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李邺夜更加往前了一步,他一个重心不稳,李邺夜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
这一抱才知,有些事情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你……”
江箬害怕的退后好几步,“我……我……”
李邺夜将人抓的更紧了一些,“你是女人?”
江箬现在恨不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现在他被人钳制着,根本没有办法,只能正面应对。
“你是女人这事情就好办了。”
李邺夜曾经想过让江箬一直在他身边,但是心中所想却不是一般的心思,他曾想过按耐,但最后还是无法做到。
江箬怔在原地,“太子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邺夜将腰间的玉佩放在了她的手上,“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不要回去了,虽然我这个太子,现在看上去不是那么体面,但我一定能给你一个安稳的日子,你愿不愿?”
江箬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这么长时间的陪伴,她以为一切都是虚无的,但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我,我……”
可能是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让她没有没有办法好好去想。
“你不愿?”
李邺夜看她没有办法回答,心里也有些着急,忍不住再问一句。
江箬想到幼时相逢,再到如今的互相扶持,这么长时间的付出和等待怎么可能不想求一个长久呢?
“我愿意,我愿意,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生怕错过了您的心意。”
李邺夜重新将人抱进怀中,“怎么会,你在我身边便是珍惜我的心意了。”
第二天李邺夜便去了启祥殿。
“父皇,儿臣,有事秉奏。”
庆帝抬头看了一眼开口说道,“有事便说。”
李邺夜稍作犹豫,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父皇,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儿子已经失去了做太子的资格,儿臣今日就是希望父皇能给我一个自由,让我寻个自在的去处。”
庆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李邺夜一心想着复仇,可是在知道江箬的真实身份以后,就变得不同了,他厌恶了这样的生活。
“儿臣,求您。”
四个字就像是大山一样压在庆帝的身上,让他无法喘息。
“好,既然你不想要这个位置了,那就给别人让位。”
李邺夜不悲反喜,“儿臣多谢父亲。”
次日,李邺夜被撤掉太子之位的事情传遍了整个皇宫,有人喜有人忧,可李邺夜知道他此生不会再后悔了。
“苦若,你便是我一生最重要的财富,能遇见你,便是我全部的幸福。”
江箬看着他,抿嘴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夸赞,臣喜不自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