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犹豫了下,手指按在屏幕上滑动,接通陆钰的电话。
“什么事?”林锦儿开口问道。
陆钰轻笑一声:“今天晚上我有时间,希望你可以来我家当模特。”
“可我的身体有伤口,这也没有问题吗?”林锦儿想起她锁骨下的伤疤有些奇怪的问道。
由于画油画,是需要模特摆成同样的姿势很久,因此模特的状态,最好在短时间之内是没有什么改变的。
只有这样,才方便让画家画画。
她之前受伤的第一时间,就将受伤这件事告诉了陆钰,她以为陆钰这段时间就不会找她了。
但林锦儿没有想到,陆钰竟然又联系了她。
“没有关系,完美中的残缺,会让完美变得更加完美。”陆钰轻笑一声,回答道。
林锦儿不懂陆钰到底是在说什么。
但她也没有兴趣理解陆钰的话,既然陆钰想要让她去当模特,那林锦儿也没有拒绝。
她为人是很具有契约精神的,只要是陆钰需要,林锦儿就会去做。
“好,那我马上开车过去找你。”说完,林锦儿将电话挂断,开车前往陆宅。
到了陆宅后,林锦儿刚将车停稳,推开车门下车,就见到孙宝宝在夜色中疾行。
孙宝宝见到林锦儿,停下脚步看她:“锦儿,你也过来了,是给陆钰当模特吗?”
“嗯。”林锦儿回答道。
孙宝宝没有在意林锦儿简短的回答,而是着急的问道:“你和音华她们都在一个剧组对吗?听说项蓝住院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我知道,项蓝试图在果汁里面给我下药,想要看我身上长满红疹,结果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她的计谋落空,反而自己喝了那杯被她动了手脚的果汁。”林锦儿很平静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孙宝宝当场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陆钰派来接林锦儿的女佣也愣住了,似乎没有想到林锦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女佣也没有想过,一起在陆宅工作的同事,竟然还有另外一幅面孔。
“这……”孙宝宝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林锦儿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看孙宝宝你神色匆匆的样子,应该是去医院见项蓝的对吗?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林锦儿迈步走向陆宅门口。
站在原地的孙宝宝,蓦然转过身看着林锦儿的背影大声道:“锦儿,项蓝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误会,我觉得她并不像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但我也不想要怀疑林小姐你,林小姐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会将真相调查出来给你看。如果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其实孙宝宝你没有必要做这件事,不过既然你想的话,那我就不阻止你了,我等着你的交代。”林锦儿停住脚步,转头看了孙宝宝一眼后,微笑道。
说完,林锦儿继续朝陆宅走去。
女佣将她带到画室外,并没有像是往常一样离开,而是犹豫了下说道:“林小姐,我也有事想要和你说。”
“嗯?”
“我和项蓝都是从小被养在陆宅的佣人,项蓝性格直爽,脾气算不上很好,可却从来都不会害人,我也觉得今天你说的那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女佣为项蓝开脱道。
林锦儿垂眸,将整件事都想了下,随后肯定道:“并没有什么误会。”
“如果一切真如林小姐您说的那样,那我希望您可以不要在陆钰少爷面前提起这件事吗?项蓝虽然只是一个佣人,可却早就已经将陆宅当做是她的家,如果钰少爷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追究项蓝责任的。”女佣和项蓝关系看上去好像很好,大着胆子向林锦儿求情。
林锦儿点头:“好,只要陆钰不问,我就不会提。”
“谢谢你林小姐。”女佣向林锦儿道谢。
但林锦儿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入画室。
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要项蓝给她下药这件事告诉谁。
只是孙宝宝主动问起这件事,林锦儿就随便回答了一下。
她觉得项蓝对她下药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光荣值得提起的事情,但同样也没有什么值得隐藏的事。
林锦儿在这次事件中是个受害者,受害者不需要不避重就轻,也不需要隐瞒什么。
他们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的。
林锦儿在画室里洗完澡,换上之前的衣服,陆宅的画室里布满了地暖,而她本来也是非常讨厌穿鞋的人。
索性就直接踩在厚实的地毯上,也不会觉得冷。
她坐在长沙发上等着陆钰,大约十分钟后,陆钰赶了过来。
他一推开门,就向林锦儿道歉:“不好意思,刚才我在和员工开会,忘记看时间,才会不小心迟到。”
“没关系。”林锦儿没有什么兴趣计较这种无聊的事。
她和陆钰两人画画的时间是固定的,她每次都会在进入画室后,就开始计时。
正是因为这样,陆钰迟到或者早到对于林锦儿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她手机上面的倒计时一响,她就会收拾行李走人。
相比较林锦儿的淡定,陆钰就显得是紧张过了,他站在画架面前,脸色潮红,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林锦儿一开始以为是陆钰跑来的时候太着急了,整个人的呼吸都没有调顺。
可等到陆钰画了一会之后,他脸上的红还没有褪去,反而呼吸也开始加重。
此时的林锦儿,才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她鼻尖轻动,有些惊讶道:“陆钰,你喝酒了?”
林锦儿之前也听说过,有些艺术家在画画之前,都会喝上一点酒来助兴,帮助自己在创作中画的更加好。
但陆钰好像从来都没有这种习惯,因此当林锦儿意识到他喝了酒之后,脸上是止不住的惊讶的。
喝了酒的陆钰,比平常紧张的多了。
他停下手中的画笔,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安:“你闻到了吗?我只是喝了一点点,你不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我马上去洗澡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