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儿浑身的肌肉都在瞬间紧绷,她没有想到陆景年竟然到现在都没有休息。
他一个身体受伤那么严重的病人,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
现在还熬夜,未免有些过分了点。
他难道是想要年纪轻轻,就因为身体超负荷过劳而死吗?
林锦儿在心底默默的吐槽着陆景年,但整个人却乖乖的蹲在落地窗,等他们说完话之后再进去。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陆景年房间里面的交谈声才停下,随后便是一阵轻微的关门声。
林锦儿又耐心的等了三十分钟,直到陆景年房间里的声音彻底安静了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掀开厚重的窗帘。
陆景年房间的大灯已经熄灭,只有昏黄的夜灯静静的开着,注视着这一切。
林锦儿站起身,过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蹲着,让她的腿也变得僵硬,在站立起来的时候,身体没有控制住,往前冲了一下,险些就要摔倒在地。
好在林锦儿手指很快扶住窗框,才没有让自己真的摔下去。
她如果摔倒被陆景年发现到是没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她就装作是和陆景年离婚之后,依旧对他念念不忘的可怜前任就是了。
但她没有办法解释,她身上的药,陆景年既然想要和她离婚,她没有办法解释出她和楚巡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且像是陆景年这样要强的人,也一定是不想要让别人知道,他都已经离婚了,但却还是在承前妻的情。
林锦儿等到腿上的麻痹感缓和了些许之后,这才脱掉鞋袜,轻手轻脚的进入陆景年的房间。
她走到陆景年的床前,见到他的神色已经比之前要好上不少,整个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楚巡的白丸真的像是传说中的那么管用,是可以在阎王手里抢人的好东西。
林锦儿从包里将白丸拿出,熟练的放入口中,然后弯腰俯身将唇瓣贴在陆景年的嘴上,舌峰撬开男人的唇,将药送进去。
但她抽回舌头的时候,却感觉她的下唇被人轻吮了下。
林锦儿站直身体,伸手摸了下唇瓣,微微有些愣神。
她低眸看着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睡着的陆景年一眼,刚才是她的错觉吗?
还是她单身太久,没有和人亲过,才会连给陆景年喂药都会产生错觉。
果然,单身久了之后的坏处此时开始凸显。
林锦儿伸手用衣袖用力的擦了擦唇角,想要将自己从刚才的暧昧环境中抽离,但她越是做这种抗拒的举动,嘴唇上面烧灼的痛感又在提醒着她,刚才她经历的一切。
她没有继续在陆景年房间久待,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将落地窗关上。
直到她离开别墅,回到了车上,脸颊滚烫的温度这才降了少许。
林锦儿手扶着方向盘,额头抵在手背上,整个人都是郁闷的。
她怎么能够因为喂药,而对陆景年产生不该有的幻想,这样是不对的。
可她又没有办法将这药正大光明的给陆景年,也不能够在清醒状态下,让陆景年吃药。
也不能够让楚巡出面,将要给陆景年,楚巡要怎么解释他为什么会知道陆景年身上有伤。
只能够是她回家之后多抄写几篇佛经,将她心底这种不该有的情绪彻底掐掉。
林锦儿在开车回酒店的中途,接到了楚巡的电话。
她将手机接通,开口:“有什么事吗?”
“锦儿,你现在有空吗?可以帮我买两套适合女生穿的衣服送到东街32号吗?”楚巡温润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一丝焦急。
林锦儿欣然同意,反正她这个时间回酒店,估计也是胡思乱想。
倒不如去帮楚巡一个忙,好让自己忙起来。
“那女生的身高体重都分别是多少?”林锦儿问道。
但这一问,到是将楚巡也问沉默了,他结结巴巴的说:“我不知道,但她很瘦,而且身高和你差不多,应该买你的尺码就可以了。”
林锦儿应道:“好,我明白了。”
她不知道那个女孩的喜好,于是就到商场买了两身素净的衣服,开车到东街。
林锦儿将车停稳,独自一人穿过青石小巷,走到楚巡门前,抬手叩门。
很快,门被打开,露出一张严肃白净的脸,楚巡见到林锦儿之后,带着歉意的道:“恐怕还要请你帮她换下衣服,她一个女孩,我不方便帮她换。”
“好,没问题。”林锦儿点头。
但她同时也觉得有些好奇,楚巡这个人她是了解的,向来就非常讨厌任何人的接触。
不管是他的亲朋好友,还是他的父母,他都不能够接受与他们走的太近。
他也从来就不会和人同处一室超过三天。
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个性,有不少人都讨厌楚巡,觉得他是一个孤僻的怪胎,甚至讨厌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可楚巡并不在乎那些讨厌,他依旧是我行我素,除了和林锦儿关系好一点之外,他家连个打扫的佣人都没有。
但就是这样的楚巡,竟然带回来一个女人,林锦儿好奇的不得了,可又不想要吓到住在楚巡家里的人,于是又强行将自己心底的好奇给狠狠的压制了,装作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着楚巡来到了亮着昏黄台灯的房间。
楚巡推开门,一阵消毒药水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神情木然的坐在地毯上,身上满是纱布。
林锦儿看向楚巡,表情中满是疑问。
“今天我下班回家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她,我下车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血管上布满新旧针孔,手腕上更加是伤痕累累。”楚巡解释道。
林锦儿走到桌子旁,见到上面放着一个腕带,腕带上面还有编号写着:绛月3403
“她是试验品?你将她带出来没有问题吗?”林锦儿见到腕带的时候,就明白了。
她明白的事,楚巡当然明白。
楚巡解释道:“我已经为她做过全身检查,她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比较虚弱。”
“但她是试验品,而且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体试验品,你将她带出来,研究所不会找你麻烦吗?”林锦儿也明白楚巡说的那些,可也同样明白,楚巡在逃避她的问题。
她一开始问的问题,不是绛月的安全问题而是楚巡的安全问题。
楚巡轻笑一声:“不会,今天第一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将电路烧断了,研究所的监控录像,在没有电力的前提下,就是一个摆设。而且,没人知道我去了实验室。”
“那你的意思,就是想要保下她了?”林锦儿走到女孩面前蹲下,抬眸望向楚巡:“但你有没有觉得她好像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