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世德猛地打断罗老虎的话,眼神坚定,“有些事,我必须要做个了断!”
“了断?你要和我们兄弟了断?!”罗老虎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世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是谁陪你走到今天的?”
“我没有忘记,”世德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但我不能再错下去了,这条路走不通,只会把我们都毁了!”
“错?我们哪里错了?!”罗老虎怒吼道,指着妞牛,“是她,是她把你变成了这样!自从她来了之后,你就变了,变得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罗老虎,你住口!”妞牛再也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指着罗老虎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亡命之徒,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心里还有没有一点良知?!”
“你个臭娘们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罗老虎被妞牛的话激怒了,他一把抓住妞牛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看在世德的面子上,老子早把你……”
“放开她!”世德一把抓住罗老虎的手腕,用力一扭,罗老虎吃痛,下意识地松开了妞牛。
“世德,你为了这个女人,竟然敢打我?!”罗老虎捂着被捏痛的手腕,怒火中烧。
“我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我们所有人!”世德将妞牛护在身后,眼神凌厉地盯着罗老虎,“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我意已决,就算你们要走,我也不会再跟你们一起!”
“好,好,好!”罗老虎气急败坏,连说了三个“好”字,他指着世德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别怪兄弟无情!”
说罢,他猛地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世德问道。
“我去找人,找更多的人,我倒要看看,没有了你,我们还能不能闯出一片天!”罗老虎头也不回地吼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决绝。
看着罗老虎远去的背影,世德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师爷匆匆赶到的时候,正看到罗老虎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世德则一脸阴沉地站在原地,妞牛则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
“这是怎么了?怎么闹成这样?”师爷连忙上前,挡住罗老虎的去路。
罗老虎愤愤地甩开师爷的手,指着世德的鼻子骂道:“你自己问问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跟兄弟们反目成仇!”
师爷转头看向世德,眼神询问。世德无力地叹了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胡闹!简直是胡闹!”师爷听完,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罗老虎的鼻子骂道,“你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打打杀杀?世德这是为了你们好,为了大家伙好!你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为了我们好?我看他是被女人迷了心窍,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罗老虎根本不听劝,梗着脖子吼道,“我告诉你,师爷,你别以为你是军师,就能对我们指手画脚!这回的事,我决不答应!”
“你……”师爷被罗老虎的蛮横无理气得说不出话来。
妞牛此时猛地转过身,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指着罗老虎,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们这些杀人放火的强盗,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良心!你们只知道满足自己的私欲,却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她深吸一口气,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下来,哽咽着对世德说道:“世德,我最后再说一遍,如果你还要继续和他们混在一起,我就真的不会再原谅你了……”
世德看着愤怒的妞牛和固执的罗老虎,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他何尝不明白妞牛的心意,这些日子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经受良心的拷问。过去的所作所为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他渴望救赎,渴望和妞牛一起开始新的生活,可是,他也不能抛下这帮出生入死的兄弟。
师爷走到世德身边,低声说道:“世德,你得赶紧拿个主意。罗老虎这人,脾气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要是处理不好,不光妞牛会离开你,兄弟们也……”
师爷没有再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世德紧握着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出选择,一个关乎爱情,关乎兄弟情义,更关乎未来的选择。
妞牛看着沉默不语的世德,心越来越凉。她知道,世德重情重义,不可能轻易放弃他的兄弟,可是,她无法接受自己爱的人继续走在罪恶的边缘。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坚定地说道:“世德,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你选择他们,那就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
说完,妞牛不再看世德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世德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拉她,却被师爷一把拉住。
“让她走吧,让她冷静一下也好。”师爷叹了口气,拍了拍世德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世德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片混乱。妞牛决绝的眼神,罗老虎愤怒的咆哮,师爷担忧的目光,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束缚。他该如何选择?是选择爱情,和妞牛一起奔向光明,还是选择兄弟,继续在这条看不到希望的路上走下去?
夜深了,山风呼啸,吹得树影摇曳,仿佛鬼魅在夜色中狂舞。世德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