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后退了数步远,只听哗啦啦啦几道声响,二人的长袍宛若花瓣一般飘落在地上。
宗清泉眼底染上一抹阴鹜,“你到底是谁?”
江湖上的年轻有为的后辈他都知道,绝对没有眼前这个人,所以他到底是谁?
梁书煜紧攥着拳头背在身后,手臂上青筋暴起,他不屑的笑了:“唐唐尧山派的掌门人,竟然背地里下手,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宗清泉没说话,只是盯着梁书煜。
萧祈恍然大悟,转眼间眼底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怒气,【刚刚这老家伙想要杀了自己?】
萧祈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你无耻。”
啪的一声响,宗远新怒捶桌子,“你个黄口小儿,竟敢辱骂我父亲。”
萧祈毫不畏惧迎上了他的眸子:“我说的是实话,背后下手,什么东西?”
“你?”
宗远新正要动手,梁书煜已经快他一步,将萧祈护在身后,一双如翱鹰一般的目光阴冷的看着他。
宗清泉却按住了宗远新,此人是个高手,新远对上他只会吃亏。
宗清泉咬了咬牙:“我们走。”
“等等。”楚忌酒说道:“棋局胜负已分,东西拿来。”
楚忌酒捏着胡子,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要不是他多年的修养压制着,此时,他一定哈哈大笑。
宗清泉盯着棋盘上面,胜负已分,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可想到自己的战利品要拱手送人,宗清泉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痛。
“你要是不给我就让人四处宣扬此事,我看你们尧山派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立足。”萧祈说道。
“对,你要是不把东西交出来,我就让人将此事写成书印刷上千本发到各处,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们尧山派的无耻。”楚幼芙气汹汹的说。
“好,我给你们。”宗清泉说完撂下话就走了。
等他走远了,梁书煜才扶着棋桌倒了下来。
萧祈脸上的笑,骤然僵住了:“梁书煜,你没事吧?”
梁书煜艰难的撑着眼睛,眼前升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气。
“皇上不必担心,臣只不过是一时气血翻涌,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顺连忙说道:“二楼有房间。”
众人将梁书煜扶到了二楼的一个雅间,萧祈紧紧握住他的手,一遍一遍的问着,你真的没事吗?真的没事吗?
梁书煜每次都十分耐心的回答,他每回答一次萧祈心就安一次。
“皇上梁侍卫并无大碍,只需要休息片刻即可好转。”太医看过以后说。
萧祈紧张的问:“真的不需要吃药吗?会不会有什么内伤之类的?”
太医摇了摇头,“不需要。”
梁书煜拉了拉萧祈的小手:“皇上,臣可能要睡一会儿,皇上不要乱跑好不好?”
梁书煜知道,萧祈向往宫外的生活已经很久了,他担心自己睡着之后,萧祈会耐不住性子跑出去玩,萧长陵可还在外面,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可就糟了。
萧祈却压根没有想到这一茬,她点头如捣蒜,“好,我陪着你。”
说完直接爬上了床,脱掉了靴子躺在梁书煜的旁边。
梁书煜:“……”
楚忌酒:“……”
太医:“……”
张顺对这一切倒是莫名的熟悉,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皇上,要不要御林军前来接驾?”
“让赵坤林带人过来。”萧祈说完就钻进了梁书煜的怀里,两只小手呈握拳状抵在他的胸口。
梁书煜有些为难的看向楚忌酒,这可不是他让皇上爬上来的,是皇上自己爬上来的。
楚忌酒最是重视礼节,君臣二人这样已经与礼不和,可是想到了刚才的一幕,楚忌酒想要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罢了,皇上虽然聪慧,但毕竟年幼发生了这样的事,只怕心中难安,让他睡一觉也好。
与此同时,回到客栈的宗清泉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老血。
“父亲?”宗远新吓了一跳,“快赶快去找个大夫过来。”
宗清泉布满老茧的手一把抓住了宗远新:“不必了。”
“可是?”
“我只不过是一时气血翻涌,没什么大碍,倒是那个青年着实不一般,内力深厚竟然能够跟我相差无几。”
宗远新心中震惊,他将宗清泉扶着坐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才说道:“儿子从未听说有这样的一个人,父亲的武功已经登峰造极,江湖上能够打赢您的人不超过五个人,那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宗清泉已经关闭了五识,运转内力,将气血运转至全身。
宗远新默默地退了出去,找来一个手下:“去,打听一下,今天跟父亲交手的人是谁。”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着的正是赌约,宗远新心中莫名的一抽,但还是咬着牙摆了摆手。
身为江湖儿女,名声气节最为重要,若是他们不给,回头真的传到武林,他们父子就没办法做人了。
宗远新的脸阴沉得十分难看,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苏子叶,又青又紫。
再去打听一下,一个叫梁武承的人。”
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为何棋艺如此高深?
就连楚忌酒都不是父亲的对手,对方身为一个伴读,他的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
京城最繁华的天平街道,两边坐落的都是各种酒楼茶楼,高楼叠起,富丽堂皇。
踏进整条街道就能够感觉到金钱和权利,这里一直都是权力富贵的聚集地。
萧长陵眼动着茶杯,深邃的眸子里闪烁着隐隐的冷色,哪怕是窗外的繁华街道,人间烟火也捂不热他的心。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
一个墨绿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夏邑躬着身,低着头说:“主子,皇上还在皇家拍卖行,至今还没出来。”
“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在那,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夏邑双眼涩缩了一下:“皇家拍卖行里的人全都是内务府选拔出来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在里面安插人选,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实在是不清楚,不过就在刚刚尧山派的掌门和其子从里面出来,神情貌似有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