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容谢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为何下次遇到危险时,要让他抛下她,独自一人走?
“因为,我不想看见你走在我的前面。所以,就算以后老了,也要是我先走。”安浮华无法想象那样生离死别的痛苦,死的人是一种解脱,但是对活着的人来说,看着亲人离去,这便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
“那你忍心看着我为你的死伤心难过?”容谢低声说着,缠绕红丝线的手不禁加了些力气。
“我很自私,所以只好委屈你……”
“如果走在我的前面,那我便立刻服毒自尽,随你一起去,天涯海角,不离不弃。”容谢认真的说道,这是他的承诺,永远不会改变的承诺。
她眼睛里闪动着泪花,睫毛也被泪水打湿,手指覆上眼睛时,湿湿凉凉的泪水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干嘛突然变得这么煽情啊?害的我都哭了。”安浮华很没志气的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偏过头不去看容谢。
容谢拉住她不让她转过身去,他用手轻轻的将安浮华眼角的泪水给擦掉,“这是你第一次为我流泪,我会永远记住的。”
“才不是呢,其实我……”安浮华听到容谢说这是她第一次为他流泪,她差点脱口而出自己之前也为他流过好几次泪水,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而已。
容谢没有留意她话中的含义,他将做好的相思扣放在她的眼前,“你觉得我的这个做的如何?”
安浮华拿过他做好的相思扣看了看,每一根红丝线都紧紧的缠绕在青玉佩上,看上去要比自己做的那个还要精致。
这样一来,就有三个相思扣了,安浮华拿着容谢做的那个相思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华儿,你可否将这个相思扣系在我的腰间?”容谢问这句话时,心有些不安,他担心安浮华会拒绝。
“你确定么?”安浮华手拿着相思扣,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容谢肯定的的点头,他站起来后,安浮华弯腰将相思扣系在他的腰间,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她一直忘不了。
“系好了。”安浮华看一眼他腰间的相思扣,看起来倒是挺好看的。
他们两个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容谢的心被安浮华融化,化成浓浓的爱意流淌在心底。
“天色不早了,你也快些去睡吧。”安浮华被他灼热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她紧张的收拾起桌上的东西来。
容谢拉着她的手温柔道:“这些交给我吧,你先去睡觉。”
“好。”安浮华走之前又看了看容谢和桌上的东西,然后放心的走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安浮华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愿起来,还是日冕在她耳边提醒今日要去参加恭王的婚礼,她这才从床上急忙爬起来。
“容谢呢?”安浮华拿着银角梳对着铜镜给自己梳着头发,一边问日冕容谢去哪儿了。
日冕想了一下,小声嘟囔道:“少主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那他可有说去做什么了?”安浮华想到昨夜那么晚才睡,他又怎么有精力起那么早?
日冕摇了摇头,“少主并没有说去哪里,只说很快就回来。”
“是谁一大早就坐在念我的名字?”容谢拿着几个包好的锦盒走进来,安浮华看到铜镜内映着熟悉的人影,她笑着起身走到他面前,“你这是去干嘛了?手里的这些又是什么?”
“这是给恭王和王妃的新婚贺礼。”容谢将锦盒放在桌上,撩开衣袍坐下来。
安浮华拨弄了锦盒两下,“这锦盒里装的是什么?看起来挺重的样子。”
“都是贺礼,反正是送给别人的,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处。”容谢见她一脸好奇的盯着锦盒看,不禁笑了起来。
“那我的相思扣还要送么?”那可是她费了一夜功夫做成的,不送岂不是太可惜了?
“送,当然送,你亲手准备的贺礼可是比什么都贵重。”容谢慢慢的走向安浮华,看着她轻声说道。
安浮华点点头,不过贺礼都准备好了,他却突然又准备了其他的贺礼,着实让她有些猜不透。
带着对那盒子的好奇,安浮华最终还是没有问他,既然他不想说,那她也就不必多问了。
“那我们何时出发?”安浮华笑脸相迎,高兴的说着。
容谢看着安浮华,见她高兴的摸样,微微一愣,随后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摸样深情不已。
安浮华脸红的看着容谢,对于他突然的动作有些措手不及。
“你就那么着急想要参加婚宴么?”容谢挑着眉看着安浮华。
“当然不是,我只是比较好奇恭王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安浮华抬头做思考状道。
容谢噗嗤一笑,像是窥探出了什么一般。
安浮华微微一怔,不知道容谢笑什么,“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话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看来我们一向不问世事的华儿,也有对人感兴趣的时候。”容谢笑着说,脸上难得从紧绷的神情变得高兴不已。
“切,你不懂啦。”安浮华别过头去,今天的容谢是怎么了,笑容这么多不说,还老是笑她。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们还是带着贺礼前往恭王府吧。出宫坐上马车还需要行上半盏茶的时辰才能到。”容谢把月冕叫了进来,让他把刚才带回来的锦盒收拾好。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安浮华突然看着容谢,问道。
容谢的神情微闪,安浮华对他处处关心,可这个秘密她暂时还不能知道,而他也只能小心谨慎的行事。
“没有。”
安浮华笑了,不知道何时看着容谢已经成了习惯,这种习惯有说不出来的惬意,让她不忍移开视线。
而后,容谢和安浮华便坐上了去恭王府的马车上,除了月冕和日冕跟着,还有就是离妃派着的几个侍女。
安浮华呆呆的望着马车外,雪花似乎已经停止了飘落,整个雪域城内行走的百姓已经多了起来。
“在看什么呢,我们到了。”容谢拍拍安浮华的肩膀,沉声道。
“啊,什么,我们到了啊。”安浮华从呆然中回过神来。
再看向窗外的时候,却见到的是一番热闹的景象。只见不远处有一座很大的宅院,宅院的匾牌上刻着恭王府三个大字,而且周遭都帮着红花袖带,恭王府的门口站了很大人,看着他们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好热闹啊。”安浮华被日冕扶下了马车后,她就忍不住惊叹道。
容谢和安浮华站在一起,身后跟着一行人。
“这是,少殿主,奴才参见少殿主,不知少殿主到了,有失远迎。”待迎客的小侍看到容谢站在恭王府外后,半响才回过神来,立即给容谢行礼。
“无碍,今日是恭王的婚宴,我是来给恭王道喜的。”那小侍立刻把其他的迎客事宜交给其他人,而他则领着容谢和安浮华进了恭王府。
安浮华抬头看着容谢,那小侍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诧。。
进入恭王府后,安浮华才见识到什么叫气派,这个王府可比云国的辰王府院大多了。
“请少殿主在此等候,奴才去禀报王爷。”那小侍对容谢低了头,就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见小侍离开后,安浮华面对着容谢道,“都隔了这么久,一个王爷府的小侍都能记得你,看来你和恭王的关系真的很不错。”
“你这是怎么联想到一起的。”容谢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当然是你坚持出入恭王府,小侍才容易记住你啊,看来你的头脑现在可不好使喽。”安浮华捂嘴轻笑道。
容谢汗颜,安浮华现在越来越古灵精怪了。
“容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事先通知本王一声。”忽然,身后响起了醇厚的声音,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容谢转过身去,看到恭王的时候,眼神里闪烁着些许光芒,随后淡淡笑着。
“恭王。”这声恭王似乎隐忍了许久才叫出来。
而恭王站在容谢的跟前,拍着他的肩膀,眼睛是一种安浮华从未见过的情感。
容谢和恭王到底拥有怎样的兄弟情谊,安浮华想着。
“容兄这么千里迢迢的回到姜国为本王道贺,本王这心里实在是愧疚。”恭王低眉对容谢说道。
“恭王说的哪里的话,恭王常年驻守沙场,这等事情还是无需太在意。”容谢摇头道。
恭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容兄,看他身边站着的倾城女子,先是一愣。
“这位想必就是云国的灼华公主了吧。”恭王看向安浮华,见她和少殿主如此亲近,心中已有了数。
安浮华笑看着恭王道,“恭王好眼力。”
“灼华公主能陪着少殿主来我们这寒冷的姜国,实属不易,容兄,这是你的福气啊。”恭王赞叹的说着,不时的看向容谢。
容谢已不是从前的少殿主,以前的少殿主不会和女子亲近,也不会这么爱说话。而今日的少殿主变化是如此的之大,定是身旁这位女子的功劳,恭王不时的打量着安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