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国皇帝,也就是苏唯的父亲,名苏屿,好色,用安浮华的话说就是,迟早死在女人肚子上的怂货。
苏屿随意看了一眼栾妃,只是看似随意的摇了摇头,便将注意力收回到安浮华身上,这小妮子,长的真像一个人,“你有什么好说的,要知道,在苏国谋杀宫妃是重罪。”苏屿见她这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有些生气。
“陛下,在我们云国,凡事都要讲证据,请问,您有什么证据吗?比如凶器,比如目击证人。”安浮华淡淡的看了苏屿一眼,谋杀未遂?她要是真想动手,怎么可能有失手的情况。
“听说栾妃的侍女就在跟前看着呢,这算不算是人证?”苏屿淡淡的笑着,一边询问安浮华,一边时不时的调戏一下一旁的栾妃。
“越是身边亲近的人越是容易说谎,那个侍女跟着栾妃有一段时间了吧,她的话你也相信?”安浮华沉默了片刻,微微偏了偏头,看着一旁笑着的栾妃,不由得冷笑一声,“陛下,您找理由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疼妃子是好,但是要有个度不是?免得宠的飞扬跋扈,日后不好收拾。”
“你倒是跟她的脾气挺像,但是,朕的事情你插什么嘴。”苏屿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看着安浮华,心中不断汹涌着,“这句话,她也曾经和我说过,只可惜……”苏屿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将脑海里的那道身影甩了出去。
“怎么?陛下能干的出来,还不许人说了?”安浮华抬起头,无意间扫过苏屿的侧脸,心中不由得一阵鄙视,说实在的,苏屿的侧脸和苏唯十分相似,可性格却相差这么多,怪不得在国内,这个老头子的呼声这么差,安浮华嗤笑一声,接着道,“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谋杀未遂?要是我想杀,现在的宝贝妃子,早就剩下一堆骨头了。”
苏屿愣了一下,不由得怒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敢和朕这么说话。”苏屿背对着安浮华沉思着,到底是哪地方有些不妥,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关进天牢,任何人不准探视。”
“只希望陛下日后不要后悔今天的举动,切记。”安浮华淡淡的看了苏屿一眼,冷笑着甩开侍卫的手,转头离开大殿。
“全福,你觉不觉得,太子妃有些像一个人。”苏屿眯着眼睛,看着安浮华离开的背影,身上的气息突然加重,伴随着他那冷漠的气质。在别人眼里,这个皇帝简直恐怖死了。
“像是姜皇后。”全福猛然打了个寒颤,声音有些颤抖,虽然全福侍奉苏屿很长时间了,但是还是被他这一问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将脑海里的那道身影的名字说了出来。
“是啊,就像非画一样,去查一查她的底细,可别错过了什么。”安浮华转过身,正好看见苏屿微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嘴角划起一丝奇怪的笑意,安浮华只觉得自己像被看透了一般,被他盯着总感觉十分怪异,又具体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了。安浮华急忙转过头,突然想起那天陈娇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难道苏屿认识花非画?
苏屿见全福也有这种感觉,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栾妃看着突然离开的苏屿,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只好愣在原地,祈祷苏屿能回头看看她。
苏屿现在哪有心思管她,一边走一边和全福商量着怎么处理安浮华,“你是说,她有可能是花非画的女儿?我怎么没听说姜皇后有过女儿?”苏屿恢复之前的冷漠,威严万分。
“毕竟姜皇后失踪过一段时间,并且,姜国也没有找到姜皇后不是?姜国的情况陛下应该清楚,想要姜皇后性命的人多了去了,没准是被人暗杀什么的……”全福没有接着说下去,直说这些,苏屿就能明白他的意思。
“你放手去查就行。”苏屿面色凝重,沉默了片刻,才说道。
江南别院,苏唯看着宫里密探送出来的信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一来,便算是万无一失了,苏唯抬头看了看星空,微微眯起眼睛,统一大陆的大业从今日起就开始了。
锦栾宫,昨日还是后宫最繁华的地段,今日却是冷冷清清,而锦栾宫里居住的人,在今夜注定孤枕难眠。
“你说,陛下到底会不会处理那个女人?”贵妃塌上,栾妃叹了一口气,高傲的看着塌下跪着的宫女,冷冷的说道,看她脸上的神色便知,此时她的心情并非像她表现的那样镇定。
“娘娘放心就好,陛下一向最疼娘娘,自然不会让娘娘受委屈。”那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因为紧张,声音有些颤抖。
听到那宫女阿谀奉承的声音,栾妃不由得得意的泛起一丝笑意,每当听到这种声音,她便会觉得舒坦极了。“你看看本宫绣的这个香囊怎么样?你说陛下会不会喜欢?”
“只要是娘娘绣的,陛下一定会喜欢。”那宫女看着栾妃手中精致的香囊,说道。
虽说栾妃脾气骄躁,但是经她出手的绣品,样样是精品,就算是宫里的绣娘,也比不上栾妃,所以,苏屿身上的小物件,都出自栾妃之手。
天牢中,安浮华仔细的确定狱卒走远之后,急忙翻身起来,看着现在四下无人,安浮华急忙从怀里取出一只银色的小虫子,这种银色的小虫子,是鸦杀殿的人互相传递消息的灵虫,速度极快,能用最快的时间找到要找的人,并且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安浮华的这一只,是容谢送给安浮华的虫母,比起其他的灵虫更有灵气,那虫母见安浮华的脸色有些阴沉,急忙安静下来,落在安浮华的手中,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什么。
安浮华虽然听不懂它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听出了它声音中的催促之意,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取出一个小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放到桌子上,那虫母急忙跑过去允吸着。
“吃够了就去告诉容谢,速来苏国天牢。”安浮华摸了摸它的脊背,将它放了出去。见那虫母飞快的飞了出去,安浮华才两腿一伸,丝毫不顾形象的躺在了草堆里。
容谢此时正准备去找苏卿,可没想到,半路上碰到懒懒洋洋的虫母,他伸出手,无奈的接住虫母,这虫母稀少是稀少,就是太能吃,并且会耽误正事!
“去吃了什么?”容谢看着手掌中的虫母,银色的身体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看这样子,好像是要晋级了,“华儿怎么把你放出来了?”
那虫母不满的动了动自己臃肿的身体,在容谢的手掌里蹭啊蹭,叽里咕噜的将安浮华的话传达出来之后,一头倒在容谢的手掌中,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喂,华儿怎么样了?”容谢听到信息之后,脸色一沉,接着就感觉虫母没了反应,容谢急忙推了推它,不管他怎样折腾,虫母就是不动。“什么时候晋级不好,偏偏在这种时候。”容谢暗骂一声,两根指头捏住虫母的翅膀,使劲的摇晃着。
“咕噜咕噜”虫母不满的叫了一声,它现在困的要命,只想睡觉,只要不要打扰它,什么事情都好说。
容谢看着反抗了一下便沉寂下去了的虫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将它放进一个檀木盒子里,转身换了一个方向,往苏国天牢里去。
安浮华耐着性子等了许久,却仍然不见那虫母回来报信,安浮华以为那虫母又在半路睡着了,默默的打消了,让容谢帮忙的念头,她看着四周冷冷清清的墙壁,安浮华甚感无趣,轻叹一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呦,太子妃娘娘,您最近几天的兴趣爱好真奇怪,怎么现在喜欢在人家天牢里睡觉?”容谢按照对苏国天牢的印象,一路摸索着来到天牢,原本他还担心安浮华受什么酷刑,到这一看,安浮华正悠闲的睡觉呢。
“又在看我笑话,你以为我愿意啊?谁知道苏国皇帝这么蛮不讲理,并且还听不进去忠谏。”安浮华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甚是得意的容谢,不满的说道。
“苏国皇帝不是沉浸美色,不理政事很多年了吗?对东宫也是越惯越松,你怎么还会被关进天牢?”容谢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从怀里取出一把钥匙,打开牢房的门,走到安浮华身边,熟练的把她手腕和脚腕上的铁链解开。
“还不是那个美色搞的鬼,说我谋杀未遂,我是那种未遂的人吗?”安浮华轻轻抚摸着发红的手腕,叹了口气,说道。
“红颜祸水啊,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不肯低头,对吧?”容谢轻笑着,帮安浮华整理着垂下来的青丝,说道。在他的印象里,安浮华好像还没跟谁低过头呢。
“看到那个栾妃的脸,我就觉得恶心,还低头呢,我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吗?”安浮华将容谢手中的簪子拿过来,将头发随手绾了起来,慢慢站起身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