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
“你要举报马长鸣县长？我没有听错吧？他可是为你的事情忙前忙后的！”
王晋明点点头，咬牙说道：“是的，我要举报马长鸣，就是固威县的县长马长鸣，举报他的违纪事实！”
秦山没有立刻说话。
而是看了看左右，露出沉吟之色。
随后，他拿着袁有亮的那个笔记本走到王晋明的面前，说道：“王晋明，我能够理解你想要立功的迫切心情。”
“但是，话不能乱说。你要揭发检举马长鸣县长，就必须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就像这个证据一样。”
说着话，秦山打开笔记本，拿出里面的一沓照片，给王晋明看了看。
“就像这些足以说明问题的证据，你明白吗？”
看到这些证据，王晋明脸色又是一变，心中再无侥幸。
看来，自己的事情越来越大了！
此时的王晋明开始非常后悔去争县公安局长的位置了，真是偷鸡不成蚀了一缸米啊！
可是，不能像鸵鸟似的脑袋往草堆里一扎，什么都不管啊，总归是要面对的。
此时，他立功心切反而更加强烈了。
一个接一个坏消息的到来，他的内心已经极度崩溃。
他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思路也跟正常人有些不一样了。
他甚至怀着侥幸的心理，觉得既然马长鸣跟石青关系那么好，如果把马长鸣也牵扯进来，石青想要搭救马长鸣，肯定要堵自己的嘴。
那样自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现在看样子，或许秦山已经被石青收买，秦山也许跟马长鸣是一伙的了。
总之，王晋明感觉自己的心里很乱。
同时，他又担心秦山要包庇马长鸣。
想到这一层可能，王晋明便咬牙说道：“秦局长，我有证据。总之，我既然举报，肯定会拿出证据的。”
“但是，今天我跟你说了这件事情，假如说你不接受我的揭发检举，那么就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
“将来我也会到市纪委去揭发检举的！”
秦山看了王晋明一眼，貌似很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好，你就说吧，你立功，刚好我也想立功呢！”
王晋明以为他说的是反话，便不理会，对秦山直接说道。
“秦局长，我要跟你说的，关于马长鸣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十二份材料根本就不是我主动要搜集的！”
“是马长鸣跟你沟通未果，我又找你未果之后，他给我出的主意。”
“他让我找几个信得过的人，给出一些正面的评价材料。”
“然后他说拿着材料去找你，不行的话，再找尉市长！”
“如果都不行的话，那他就动用他的压箱底的关系，去找市委石书记！”
“他那么说的，他说非到万不得已不想惊动石书记。”
“因为石书记这个关系是能办大事的，如果通过别的途径能办成的小事，动用了这个关系，就是大炮打蚊子，小题大做，得不偿失，总之他还说了一些词，我就记得这些！”
秦山：“嗯，这就是动动嘴的事，还有吗？”
王晋明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不算什么，但是跟第二件事联系起来，那就是大事了。”
“秦局长，你觉得为什么马长鸣为我的事情跑前跑后的，刨除以前我给他送的礼，给他的好处之外，光这一件事情，我就给他拿了十七万。”
“而且我还给他承诺，如果办成了再拿十三万，凑够三十万。”
“要不然他凭什么那么卖力给我办？”
王晋明冷声说完，眯着双眼看着秦山。
秦山则是看了看身边的王金阳，又看了看左清芳，对王晋明说道：“证据？”
王晋明眼珠一转地说道：“当然有证据，但是现在没在我这里，但是，我可以跟马长鸣当面对峙，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
秦山盯着王晋明看了几秒，突然笑道：“真也好，假也好，我这干工作这么多年，还头一次看到揭发检举人家还要跟人当面对质？”
“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就算了，少在这扯淡。”
“你要揭发检举石书记，我还去把石书记找来跟你对质啊？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行了，把他带走吧！金阳，把他带走，咱们也撤。”
秦山看出来，王晋明也许没有最后下决心跟马长鸣彻底决裂，或者是在试探。
总之，不论王晋明怎么想的，就是不接他的招，来一招以退为进。
王金阳哪知道秦山的想法，秦山是演戏，他是真的出去找人了。
王晋明一看秦山如此果断，连证据什么的也不追问了，就更加确定秦山跟马长鸣已经勾结在了一起。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能不能马长鸣已经跟秦山达成了某种交易？
为什么秦山不惜冒着同时得罪马长鸣和市委书记石青的风险，坚决反对自己当这个公安局局长？
会不会是秦山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发生了冲突？
那么现在，有石青从中斡旋，马长鸣丢车保帅放弃了自己，转为支持秦山心里的人选。
而秦山也放马长鸣一马，压下他在工作时间到洗浴中心按摩的事情。
难怪那天从洗浴中心出来就没有看到马长鸣呢！
难怪自己一进来，秦山就问有关马长鸣按摩的事情是不是他的意愿？
是不是自己给安排的？
那肯定就是替马长鸣找开脱的理由，以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王晋明越想越觉得自己已经百分之百猜中了事实。
虽然有些复杂，但事实应该就是这样的。
一旦认定了这个事实，当王金阳领着人进来要带他离开时，王晋明却是大喊一声：“秦局长，我拿出证据，我要提供证据，你不能拒绝我的证据！不然，我告你！”
“证据在哪？你身上？”
秦山打量了一番王晋明，问道。
王晋明道：“我的证据是影音文件，在我的手机里，但是不只是手机里有，在我别的地方的电脑里也有，而且我还存进了U盘放在了一个保密的地方。“
“所以，秦局长，就算有人想毁灭我手机里的证据也没有用。”
此时的王晋明，一旦认定秦山跟马长鸣勾结到一起，他就像防贼一样防着秦山。
此时，秦山却根本不理会他说的话，转头问王金阳：“他的手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