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一见月色的煞气,眼中闪出一道精光,当机立断的向月色扑来。
对方出手稳准狠,月色被动惯了,就还是用自己最熟悉的路数:先探对方的底,然后以退为进,最后打蛇七寸,照着对方的短处——
说白了,不过是撒泼似的往死里打。
只是,赤狐的实力,比前些日子攻击郑凛冽的白狐狸强得多,以至于当它写满狡黠的狐面瞬间袭来,在月色面前放大数倍的时候,月色反击不迭,失了先机。
赤狐不遗余力的程度,显然超过了月色的料想。它的利爪,在靠近时便直直的朝月色的脖颈而来,一看就是以多欺少的扑倒围攻之势。
若月色现在就被动抵御,显然讨不到好——于是,她见招拆招,冒着被劈断脖颈的危险,当即向旋开了脑袋,想要拼尽全力跳出包围圈。
谁知那群攒动的小狐狸,竟像是练过兵似的统一四散开,钻入地下片刻,就又在月色的近身处重新形成了包围。
月色虽闪开了致命一击,但衣料是没有防御作用的——她肩上的皮肉,被赤狐尖利的爪子顺势一刮,去了三道。
疼痛让月色顿悟,想必九灵洞就是它们的老巢了——怨不得这群看着很是幼态的小狐狸,实力却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这真是个坏消息,而坏消息的用处,则是激发人的求生欲。
赤狐大概是看出了月色的虚张声势,本就长了一副得意相的嘴巴更是一咧,亮丽的赤色身躯便又逼近了月色,照这样正面抵挡下去,月色就算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概也出不了这九灵洞的地界,找不准这恶狐狸的弱点。
她拿出了两股自己所能拿出的最强煞气,跟赤狐打起来倒没落下风。
只是过了数十招,赤狐渐渐发觉,以一己之力并不能制服月色——随即,它嗓中发出了一个奇怪的音调,呈合围之势的白狐们听了,也回之以齐心的哼声。不过片刻,白狐们也逼近了月色。
月色心里大喊不妙,但却分身乏术。寡不敌众,除了寄希望于自己这两股遇强则强的煞气,只能暗自祈祷有人来救。
如此一来,她必须要做的,是给来救她的人,留下一些线索。
月色想到这里,便使了一个虚招,佯装用上全力攻击赤狐面门,实则在接近它面门的时候,把两道煞气猝不及防地使向了静待时机的白狐狸们。
白狐狸们只顾着躲闪,月色向上一跃,非但没收回即将扑空的杀气,还装作追击白狐,将煞气一挑,尽数砍在了周遭的几棵巨树上。
这是月色全部的力量。
足足五棵大树,被月色这样一砍,就像是受到了无辜的波及,轰隆隆几声,生生被拦腰截断。
月色怕被发觉,也不顾赤狐迅速补上的一记重创,继续专攻白狐狸。
“啊!”
她倒抽一口冷气,腹部似被锐物浅浅刺入,疼的不能自己的同时,也如自己预估的那样,被赤狐扑倒在地。
那一瞬间,疼痛逼出了眼泪,甚至把月色的双眸烫的生疼。
体内的煞气也不知因何,莫名的翻涌着,仿佛要把她的肉身撑破了。
月色的命,似乎就要断送在这片布满洞窟的树林里。
她从未沦落到这般境地过:像具尸体般躺在地上,被一群雪白的狐狸严丝合缝的围住,除此之外,还有一只阴鸷的赤色狐狸欺身压迫,不但趾高气扬的仇视着自己,一只爪子还充当着利器,停留在自己的腹部——
它动一下,月色便要疼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