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兰芝堂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才发现乔斐却是笑着的，声音低低的笑着，明明快不行了却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轻咳几声，嘴角溢出血来，“最后还是我先死，你的算计落空了，想不到吧……”
乔斐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兰芝堂赶紧将她扶稳，而她随手揩了一把嘴角的血，看向呆愣住的陈婆婆：“只要你死了，艾莹莹她们就都会死，是吗？”
“这里是你掌管的一切，你想要和我们同归于尽，”乔斐笑着摇摇头，“而且你还被人控制了，那些人真的是好算计，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吧。”
陈婆婆的眼睛逐渐恢复成人类的眼睛，此时正十分惊讶的看着乔斐，心头像堵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的要命。
但是她真的没有从一开始就说谎，的确，她死了时候那些亡灵都会死，但为什么乔斐要说她在撒谎。
她只是在最后一刻放弃了，或许她真的是错了，或许，跟老伴比起来，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但是她也是有愧疚的，还不如带着这栋楼里的女子们，一起消散……
可为什么乔斐要撞到她的手上呢？
哪怕就是不杀陈婆婆，以乔斐的能力，她即可以保住像艾莹莹这些善良的亡灵，也能在同时顾全自己的性命。
陈婆婆不能理解这名少女的行为，她看向兰芝堂，后者心急如焚，拿着一个小袋子拼命找着道具，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滴，却也无济于事。
看来这个少年也不知道乔斐是想干什么……
陈婆婆皱起眉头，突然想起乔斐说的“被人控制”了，那乔斐难道是在死给控制她的人看？
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哪有人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陈婆婆盯着乔斐眼底的认真，却发现乔斐在一瞬间变了脸色，刚刚的得意和嗤笑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慌乱。
她看着眼前的乔斐大喊起来：“不要，你不能杀了她！”
“你不能！”
也不知道一个濒死之人是怎么喊出如此撕心裂肺的一句话的，陈婆婆脑中只飘过这个想法，胸口就被刺穿。
权杖底部将陈婆婆如同乔斐的姿势一样被刺穿了胸腔和心脏，这个人大概是给乔斐来报仇的吧。
陈婆婆看着胸口缓缓流出的黑色鲜血，感受到了那些熟悉的气息，于是回过头去。
艾莹莹是跟夜爵他们一起赶过来的，还有几名亡灵，她们恍然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消散。
可能是要去一个新的世界了，有些人欢呼着跳起来，看的陈婆婆愣了愣神。
的确，是她对不起这些孩子了。
艾莹莹也很高兴，她以为终于可以去新的世界里过上新的生活，于是笑着对乔斐招招手：“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乔斐哭喊着：“不，不要。”
夜爵抛下权杖，冲过去一把推开兰芝堂，然后把乔斐搂到怀里，双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