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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午时已到,行刑!“回父皇,三哥从此和袁家没有任何关系,就是皇后,也不再是他的母后,他要投入林嫔娘娘膝下,并且监斩袁家余孽。”
顾放说得铿锵有力,皇帝却暴怒,脸色涨得通红,心中不能理解为何顾旭尧会做出这种举动。
“这是谁的主意?”皇帝问。
顾放想了想说:“有一半是三哥自己的意思,有一半是我的意思,为了救三哥出来,我也是绞尽脑汁,虽然这让三哥骨肉分离,但是为了活命,也只能如此了,谁让三哥摊上袁家这两个不孝的舅舅呢?”
皇帝真相一个鞋拔子摔在这蠢货脸上,但是沈玉在一旁看着,如果皇帝表现得很暴躁,势必会让顾薄渊更加多心,对顾旭尧不利。
半晌,皇帝压下心里的怒火后,才说:“好,既然如此,那就准了。”
“多谢父皇,儿臣替三哥多谢父皇法外开恩。”顾放喜出望外,一切果然和顾薄渊说的一样,皇帝是舍不得顾旭尧死的,顾放来一趟还能混个不错的名声。
翌日。宗人府。
顾放回到这里后,一脸喜色,看着那狼狈之人,笑道:“三哥,我回来救你了。”
顾旭尧眼里都是冷漠和疏离,顾放却不急着开门,而是隔着栅栏炫耀自己的功绩:“三哥,你可一定要记得我这个人情,现在你落难,真正关心你的就只有六弟我了,若非我在父皇面前求饶千万遍,你可不能这么快就被放出来。”
闻言,顾旭尧问:“父皇?父皇说什么了?”
顾旭尧的心微微有裂开的疼痛,现在皇帝对他很失望吧,知道袁家造反,虽然是被冤枉的,但是皇帝一早就想除去袁家的,袁展飞回朝就是开端,因此,顾旭尧并不认为皇帝会轻易原谅他。
“父皇很是痛心啊,毕竟袁家如此不知感恩,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父皇更是恨不得手刃这群逆贼。不过三哥自请监斩逆贼,父皇虽然心里膈应,但是还是看出三哥的孝心了,这也证明了三哥是向着父皇的,更不会因袁家的事情而怨恨父皇。”
顾旭尧这么添油加醋一说,顾旭尧心里更是难捱,没想到皇帝和他之间终究是有隔阂了。
“三哥,你别心灰意冷,虽然你与太子位再也无缘,但好歹还能做一个王爷啊,以后等大哥登基了,你镇守一方,岂不好?这才是父皇最想看到的局面啊。”
顾旭尧闻言,心里更是难受,皱紧了眉头盯着顾放,心里憋着怒火。
顾放笑道:“三哥别这么怨恨的看着我,不是袁家造反,给了大哥这个机会,大哥会这么快被立为太子吗?虽然父皇赐给他龙凤宝剑和玉佩,但是距离充立太子起码也要一段时间吧,都怪袁展锋太心急了,被撤职而已,居然就要行刺父皇,简直该杀!”
看着顾旭尧那万分痛苦的表情,顾放心里乐呵至极,他就是要打压顾旭尧的信心,这个高高在上的三哥,生来便得到皇帝的宠爱,九个皇子,除了顾薄渊,最耀眼的莫过于顾旭尧。
现在顾旭尧变成夹着尾巴做人的落水狗,他岂能不奚落一阵?
最好是让顾旭尧永远绝了做太子的念头,顾放才能有机会和顾薄渊一搏。
“三哥,走吧,再过两个时辰便是午时了,袁家该监斩了。”顾放这才命人打开牢房,捧着新的衣物和洗漱水进去。
看着下人给顾旭尧刮胡子,整理,顾放笑道:“什么都是新的,这也是让三哥重新做人的意思,父皇终究是对你念了父子情分的,三哥最好不要什么都怪给父皇,毕竟,他也难做。”
顾旭尧红着眼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许久,顾旭尧已经打扮得体,除了身子似乎有一点点的佝偻,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其他没什么不妥。
顾放大摇大摆带着他出去,自己走在前头,好一副得意的模样。
初冬的阳光很是清冷,顾旭尧脸上一片阴霾,顾放笑道:“三哥,何必一副愁苦的样子?若是让有心人瞧见了,定然又要说你只是虚情假意,实际上心里还是很舍不得袁家的。”
看着顾放得意的笑,顾旭尧如何不知道顾放就是会煽风点火的小人?
最后,他只能面无表情,尽力不流露出任何的感情。
到了刑场。
顾薄渊早早地就坐在那里了,见他来,走上前去,笑道:“三弟,很有魄力,所有人都佩服你敢于割舍,来,这是你监斩官的位置。”
顾旭尧看着那一筒的监斩令,不敢坐下。
顾薄渊却一把将他按在座位上,道:“第一个,你想斩谁呢?”
一份名单赫然在列,都是袁家的九族。
而法场内,一群人被关在囚车里,看样子已经受尽了折磨,顾旭尧双眸通红,忍不住不动容。
瞧着他的痛苦,顾薄渊轻声道:“三弟,那么多人看着呢,别哭,多难看,当初我母后没的时候,你也这么鼓励我的。”
顾旭尧猛地抬头,与那眼里都是狠毒之人四目相对,顾薄渊微微一笑,站在一旁。
顾旭尧咬牙切齿,一旁的大理寺少卿赵公明却喊了声:“午时已到,行刑!”
赵公明上前道:“三皇子,可以传犯人了,先监斩谁?”
顾旭尧看着名单,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快做决定吧,不然时间就不够了。”赵公明催促。
顾旭尧将所有的仇恨吞下,看着那些名单,提起朱笔,狠狠划去一行名字,那一行人便都被压上来了。
“外甥!我不想死!外甥,你放我一条生路,袁家没有造反啊,袁家冤枉!”
袁展飞贪生怕死,自然第一个求饶。
女眷也大喊:“三皇子,你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和外人一样冤枉袁家啊!”
“表哥,不要啊,袁家没有造反!”
听着这些喊声,顾旭尧手抖个不停,他怎么下得去手?
顾薄渊看出他的犹豫,给顾放使了眼色,顾放立刻将筒子递到顾旭尧手边,催促:“三哥,动手吧。”
顾旭尧被迫颤抖着手拿出一根令牌,却迟迟不敢抛出去,顾放冷笑,一把打在他的手上,监斩令飞出去了。
赵公明喊道:“斩!”
“啊——顾旭尧,你无耻!为了自己的性命,出卖我们!”
“顾旭尧,你不得好死——”
“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