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将军惊恐万分地看向庄凌尧,感觉寒气从脊梁骨一直蔓延至脑仁,全然感觉不到被他踩在脚下的手指有多痛。
“你…你…想怎么样?”高将军结结巴巴地说着,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地向下滑。
庄凌尧弯腰抓住他的发髻,小声说道,深幽幽的如同鬼魅一般。
“想要你的人头一用…”
话音刚落,庄凌尧已经挥刀砍下他的头颅,高将军的身体如同木偶般僵硬地掉落在深坑里,血已经喷溅了一地。
庄凌尧拎着高将军那血淋淋的头颅离开了,那一双眼睛瞪得如牛瞳般大,死前的恐惧全部印在了脸上。
他快速地回到战场,敌军已经溃不成军,庄凌尧跑到人群中高举着高将军的头颅,大声高喊:“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我击杀!如果你们还继续挣扎,我们便屠光所有人;若是有人愿意弃暗投明,我欢迎大家投诚!”
还在奋力抵抗的敌军看到他们高将军的头颅这一刻,心里的信念瞬间瓦解了。
连将军都牺牲了,他们还有什么奢望能赢!
已经有人丢掉手里的武器举手投降了,可是仍然有死忠不依不饶地奋力反击。
“即便战死,我也不愿做俘虏!杀!”
庄凌尧非常欣赏这位士兵的骨气,然,不为他所用的人才太可惜了!他拿起利剑飞身向着那士兵刺去,一招便把他击杀。
“你们的将军都抛弃你们了,还打算为他卖命吗?你们知道我在哪儿把你们的将军抓住的吗?”庄凌尧依旧劝说道。
“他就这样骑着马跑了,跌落一个深坑里被我抓到了,哈哈哈,你们还想为一个背弃你们的小人卖命,值得吗?”
有些人已经渐渐停下动作来,他们也不想死啊,既然将军都放弃他们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啊!
“你们别信他的鬼话!将军怎么可能抛弃我们?你们别被奸人蒙骗!”有些死忠出来喊话,他们绝不相信!
“你们可以去林子里面看,他的尸体和马都在坑里!”庄凌尧不遗余力劝说,他们真的缺人,若是能俘虏多点人就更好了!
“我看到高将军骑着马往那边跑了!”
“我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大家投降吧,家里还有家人等着自己回家,我不想就这样死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已经越来越多的人举手投降了,他们为了家被逼去从军,他们也不想死的!
“投降的请放下武器,高举着手站在右边,即便是投降的人,只要忠心耿耿,我们也不会待薄你们!”庄凌尧嘴角上扬,爽朗的笑容遍布这片火海里。
“大家听令!顽固不化者,一律杀!”庄凌尧高声下令,身后的士兵一拥而上!
战斗持续了一整夜,天空已经微微发白,太阳渐渐升起,阳光撒落在这片土地上,血已经干枯掉了,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四周还燃烧着大火,浓烟弥漫在空中,显得格外凄凉。
受伤的士兵就躺在附近的草地上,军医已经在忙碌地为伤员医治。有些士兵已经开始清理尸体了,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景澈,这次我们俘虏了近六万的俘虏。”庄凌尧高兴的汇报着,一晚上的战斗似乎并没有把他累垮,反而更加兴奋。
“辛苦你了,你…”白景澈看着他如此亢奋的表情,又欲言又止。
“我怎么了?”庄凌尧绕了绕头问道。
“你不去休息一会吗?”
“昨晚活动了一宿,浑身舒坦!”庄凌尧嘴角勾起,整个人散发出难以言喻的亢奋。
“依我看来,你还是去睡一觉比较好,后面的事还有很多要处理,养足精神了才行。”白景澈摇了摇头。
“那行,我去歇息一会。”庄凌尧说完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帐篷。
他习惯性地寻了一颗大树,翻了个身树叶一盖便睡着了。
去打水的柳绿看到这一幕,心里骂道:“真是孙猴子转世。”
钱青青百无聊赖地在帐篷里看书,她这一晚上都没能离开这个帐篷,她心里好郁闷。
她还想去感受一下古代打仗的激烈场景呢,结果某人死活不让她去。
“哎…”不知是第几声唉叹声了。
坐在一旁做衣裳的翠红扭着头看向钱青青。“小姐,你再唉声叹气的,好运气都被你吓跑了。”
“我无聊啊…”钱青青有气无力地说着,手上的书随手一扔,掉落在床尾。
“无聊啊?不如跟着奴婢学刺绣好了,这个能打发时间。”翠红打趣地笑道。
“刺绣还是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刺绣多烂。”说着说着,视线不由得看向床头上的两只鸳鸯枕。
应该是两只四不像的鸳鸯枕!回想起穆修第一次看见这两个鸳鸯枕时的情景,她恨不得一头扎进枕头里。
……
那天他从阁老那里回来后,便看到钱青青已经睡醒了,他缓缓来到床前弯身坐下时却坐在了一个鸳鸯枕上。
他拿起鸳鸯枕一看,不假思索地问道:“这是你亲手做的?”
钱青青爬起来看了一眼那只枕头,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娘亲说新娘子要亲手缝制鸳鸯枕才能保佑婚姻美满幸福。”
穆修拿在手里仔细打量,却看不出绣的是什么图案。钱青青见此便开口自信地说:“这两只是鸳鸯啊,看,我绣得多好看,比以前绣的好看多了!”
穆修再次打量,随即点了点头,“确实好看多了。”
“是吧,是吧~我娘还说四不像。”
穆修指着两个圆球说道:“这是两只鸳鸯。”
“对啊!”
穆修又指着圆球下面的蓝色波浪线说道:“这是水。”
“对啊!这都能猜到!”
“确实有进步了,起码能看到颜色和形状。”穆修很给面子的赞了一句。
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丝帕来,对比一下。
“不过,为夫还是喜欢青青给我绣的这条丝帕。”穆修如珍宝般收藏在贴身位置的丝帕,这是青青第一次为他绣的定情信物,意义不同。
钱青青看了一眼自己早已忘记的丝帕,上面绣着的黑乎乎不明物体,下面就他们两个人的名字。
额,这玩儿是她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