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你娘是妖怪,你是小妖怪,你们是会吃人的。”罗锦瑶还没等缇羽走过来就闪开了,上次回去后罗锦菲果不其然的向大夫人告了状,大夫人把她娘和她喊过去训斥了一顿,狠狠的告诫了她,这还不算回到房后她娘还罚她跪了一个时辰。
缇羽站住了,上次罗锦菲说她是妖怪,这次罗锦瑶也说她是妖怪。缇羽转身飞快的跑向庭院。
“娘,妖怪是什么,我是妖怪吗,为什么她们说我是妖怪呢?”缇羽望向正在修剪盆栽的缇谷。
缇谷手一抖放下剪刀看向缇羽,“谁说的,我们小羽不是妖怪啊。”
“那你是妖怪吗?”缇羽又问,“为什么她们说你是妖怪啊。”
缇谷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自己:“娘不是妖怪,你看娘哪里像妖怪了?”
缇羽笑了:“娘可美了,不是妖怪。”
夜晚,缇谷唤来海棠,“以后少让小姐出庭院了。”虽然缇羽是正常的孩子,可是缇谷担心的问题却发生了,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那些摒弃的眼神……
窗外大雪纷飞,上次以后缇羽就很少出庭院了,有机会出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在遇见过罗锦瑶。
这天雪终于停了,缇羽立马飞奔出房屋。她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外边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缇羽一步步踩在雪上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高兴极了,慢慢的她走出了庭院,看到海棠没有跟上来缇羽便伸手去捏石头上的积雪。
“要是雪球能更大些就好了。”缇羽这样想着,手中多了一层风雪。“哇!”缇羽高兴坏了,原来可以这样玩。可是缇羽看不到的是就在她操纵风雪的时候她的黑亮的眼眸已经变成了湛蓝色。
缇羽在忙碌的堆着雪人,远处罗锦菲罗锦瑶走过来。
“锦瑶姐姐,你快来看。”缇羽喊到,她停下堆雪人,变出一团飞舞的雪花。上次以后有好几次她遇见罗锦瑶,罗锦瑶都没有理她,这次她想吸引罗锦瑶过来。
“啊!!”罗锦菲发出尖叫。“你还说她不是妖怪,你看她的眼睛!!”
缇羽没有发现不对,庭院里的缇谷却听到声音赶了过来。离近了,缇谷却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缇羽正欢快的操纵这飞雪,一双本是黑亮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湛蓝色。缇谷走上前一把打散缇羽手中的飞雪,拖着缇羽向庭院走去。
“快看,这个女人的眼睛也是蓝色的,她就是那个妖怪女人!”罗锦菲喊道。
还有呢,好像那次见到缇羽蓝着眼睛操纵着风雪以后就没有再和缇羽接触过了吧。也没有再见过她了吧。最后缇羽和她母亲被行刑也不管自己的事了吧。罗锦瑶出神地想着。
“你想什么呢,既然是你的妹妹,明日你去拜访一下吧。”素和旭丝毫没有听进罗锦瑶的劝阻,反而对缇羽的能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如果有这样的武器在手,素和旭哈哈大笑起来,他一定要让缇羽为自己所用。
“不,不行。”罗锦瑶想也没想回绝了,“我是说这么久了,没准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改日瑞王公差回来了我直接带着你去拜访瑞王府!”素和旭丝毫不给罗锦瑶找理由拒绝的时间,“还有有关缇羽能力的事情绝不能再让别人知道,明白了吗。”
罗锦瑶瘫坐在地,多年前的一幕又闪现了进来。那是在见到缇羽操纵风雪后的一年后的一天,听母亲说,庭院的女人缇羽的母亲又怀孕了。
“明天你一定要对老夫人这样讲,明白了吗。”母亲杨氏在一旁交待着,“锦瑶,如果你不这样说你父亲就会越来越喜欢庭院那个女人,我们就会被赶出去明白了吗。”
幼小的锦瑶战战兢兢地点着头说:“好的,娘。”
第二天刚满十岁的罗锦瑶在罗府老夫人和大夫人面前跪了下来。
“祖母,是我亲眼所见的,我看到那个缇羽在冰天雪地里睁着蓝眼睛让雪飞起来了,还结成了冰。”
“还看到缇羽拿着冰刀刺伤了一只小猫,当时我想给母亲说的,可是被缇羽发现了她说如果我说出去就杀了我。”罗锦瑶把昨日母亲交待的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
“请祖母庇佑我,请祖母庇佑我。”罗锦瑶哭道。
“孩子,不哭了,来到大娘这里来。”大夫人少有的对她如此和蔼。
“老夫人,锦瑶还是孩子,她是不会撒谎的,现在这个小的已经露出妖怪的面目了,肚子里的那个也不能留啊。”大夫人搂着她悲切地说道。
幼小的罗锦瑶当时还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说,她只是见过缇羽蓝着眼睛团起雪球而已。并且为什么与她一起看到的罗锦菲没有出现,而是她一个人在向老夫人大夫人交待。
紧接着缇羽与她母亲缇谷就被拉入广场行刑了。罗锦瑶想起火光中的缇谷和笼子里毫无生气的缇羽。
“就算我没有说,罗锦菲也看到了她也会给大夫人说的,她们本来就是妖怪早晚会有那样的下场的。”罗锦瑶不停地安慰着自己说,可是手中的茶盏却是不停的抖动着。
由于赵茜儿的通知素和煜十日公差结束后就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来不及去宫中复命就先回到了瑞王府中。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想着还需一日的路程你才会到呢。”缇羽见素和煜风尘仆仆迎了上去。
“小羽,你还好吗,我听闻祁贵妃将你召唤入宫了,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的盯住你。”素和煜一把搂住缇羽紧紧的拥抱着,接着又赶紧松开细细打量着她。
缇羽这才仔细看向素和煜,泛青的胡茬参差不齐,双眼密布血丝,长袍两侧一片灰尘,手里还拿着马鞭。
“不用这么着急赶回来的,我不是让茜儿告诉你不用担心了吗。”缇羽心疼的说道,唤银袖打来清水为素和煜擦拭着脸庞。
“看到你真的安好我就放心了。小羽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情,祁贵妃现在她虽与我是名分上的母子但实际上她是加害我母妃的凶手,你一定要提防她明白吗。”素和煜简单向缇羽解释了当年的状况。
缇羽没想到这背后还有如此大的隐情不仅也后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