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前面就是城门了,景平还要早朝就先快马奔了回去。
“没有,不就是发现点霉粮吗。”素和瀚答道。
“你知道这件事?还是这件事儿是你做的?”缇羽心里一咯噔,警惕的看向素和瀚换了声音冷漠的问道。
本在玩笑中的素和瀚听到缇羽的声音,一下子愣住了,心犹如落入了湖底,一点点的往下坠落着。
“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不堪吗,我承认最初的几年里我是多多少少给他设了些障碍,但是这两年,至少你出现的这两年我对他可是一点阴的都没有做过!”素和瀚拉低了声音说道,原本轻快的声线变得如此低沉。
看到素和瀚的模样缇羽也有些不忍心起来,这两年素和瀚主动与素和煜交好她是看到的,甚至当初素和煜进了宗人府,她独自被拉在三苗都是素和瀚在一旁相助的。
“对,对不起,这件事情太大了,我有些,有些……”缇羽支支吾吾地说道。
“在你心里他就如此重要吗,重要到你要一次次的为他担忧,为他奔波吗?前年你偷偷去随军,回来后你看看你的模样,他利用了你的能力对不对,你的身体,你鬓角的白发都是因为为他使用了能力对不对!”素和瀚痛苦地喊道。
“这次不就是霉粮而已,大不了回来了受到父皇责骂,训斥几句就算了,但是你居然大半夜的闯到太仓去,你知道这是多冒险吗,如果我不跟着你知道天亮了他们会怎么办吗,灭口你知道吗。”素和瀚激动地说着。
缇羽有些不服气的咬了咬嘴唇刚想要张口,又被堵住了话头。
“是,我知道你有些本事,被灭不了口,然后呢,你要让全南央城知道你的异能吗,现在他又不在你身边,你能抵抗的了什么?嗯?!为什么做这些事情之前不能先想想你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他留你在身边就是为了利用你的能力,想过吗?”素和瀚接着说道。
“他不会的。”缇羽抬起头坚定地回答道。
素和瀚苦笑了一下走近缇羽捏住了她消瘦的肩膀说道:“你怎么知道不会,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故意让你去随军的?”
“即使是故意的我也愿意,更何况我做些什么都不需要向你报备,他是我的夫君我为他解忧排难,奔命又如何?”缇羽听到素和瀚的一番话使劲挣开素和瀚的手说,“他想得到的我就会尽力去帮助他,即使真的是利用我也心甘情愿,我们之间不需要你个外人来插手,今晚多谢敬王相助,今后请敬王不要再来瑞王府了!”
一番话说完,缇羽一把推开素和瀚上马离去,心里却在不停地狂跳,方才素和瀚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和陌生,犹如在厌火国客栈的那晚炙热,悸动但又多了太多的不甘,无奈和苦涩。
缇羽感觉自己忽略这个人太久了,一直以来她都将自己的心神放在素和煜身上,都没有认真思考素和瀚每次来瑞王府的用意,也完全无视了素和瀚的眼神,即使客栈那晚的一个瞬间也被她自我麻痹过去了。
素和瀚看着缇羽远离而去的背影有些懊悔起来,自己一直将内心的感情藏在深处,强忍着不让它在心底扎根发芽,可是为什么刚刚就没有控制好自己呢,以后还要怎么面对她呢。
回到城内的缇羽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素和瀚的问题了,运粮大队已经出发五六天了,现在赶过去一定已经来不及了,即使能够通知到素和煜让他防备,此时也没有足够的粮食补充上去了。
并且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将南太仓的霉粮全部摘选出来,将常爷那样的蛀虫给挖干净,否则一旦事发,身在粮部监督军粮的景平第一个就会被拉下马。
有了常爷这个线索后缇羽和赵茜儿很快就查出霉粮背后的实际操纵人是恭王素和旭了,他一直在期待着这次的运粮机会,想要借机让押送军粮的皇子拉下水。只是知道是恭王在背后做手脚后缇羽还是无能为力,现下素和煜在朝中熟络的官员大都四品以下,根本没有能力去指控皇子,更何况在这种证据不充分的情况下,又有谁愿意冒这个头呢。
“如果你想要解决霉粮的问题,就必须要我帮忙才行。”沉静了几日的素和瀚来到瑞王府对缇羽说道。
缇羽抬起头想要拒绝,可是又着实没有其他的途径可以走。
“你不用拒绝我,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目前在朝堂中也就我们三个皇子最具备挣储实力了,唇亡齿寒,兔死狗烹,如果瑞王被恭王解决了下一个就会是我了。”素和瀚说道,“只是这件事情并不能完全将恭王扳倒,最多换掉南太仓的仓头而已。”
“即使这样就行,我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度,被抓住的常爷完全可以说自己是个人行为,不会将背后的恭王供出来的,但是现在瑞王不在皇城只能做到如此地步了。”缇羽定了定心神回答说。
“你能够明白就好,免得看到这个结果后又会怀疑是不是我不作为,不想帮你了。”素和瀚有些酸楚的说。
缇羽听到后别过头去,不再看着素和瀚说道:“那我就先替瑞王谢谢你这个皇兄了。”
院内安静了下来,空气里都弥漫了奇怪的氛围。
“咳,咳,等瑞王回来了你们要请我喝酒,报答我这次无私的帮你们。”素和瀚强行扯出话题说道,他很懊悔,让缇羽发现了自己内心的秘密,让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如此尴尬。
霉粮的事情是在刚将军粮运到的第六天晚上发生的,这些天边境对面的罗炳文大军发起了突袭,每天两三股小势力从各个方向突袭过来,让祁联祥头疼不已,想要好好的反击对方却不给机会,属于打一小仗就赶忙回营的快闪部队。
一个叫刘兴裨将带着五百人去迎战敌方的突袭队,击退对方后又追赶了好久,直到他们坚守的地形换了一批人来守住,他们才回到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