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北光悄悄地拉了拉素和旭的衣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是前禁军首领李恒志的儿子李三郎,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李恒志为了保护皇上落了残疾,皇上登基之前的大战李恒志的两个儿子都在保护皇上的时候战死了,这李三郎是李恒志唯一的儿子了,他进利刃军还是皇上亲自推荐的,这五十军棍下去此人非死即残啊。”
一闻此言素和旭踌躇了起来,看了看李三郎想了想自己的父皇,稍稍迟疑过后改了口,下令将李三郎关三日禁闭即可。
这件事情以后利刃军营中的这帮士兵就更加嚣张起来,他们都是皇宗贵族的子弟,随便领出来都满是背景,见到恭王如此畏缩权势,他们更加得意了。接下来这些士兵甚至安排了岗哨,派人轮流在营门口盯着,几乎天天聚赌。
其中李三郎是最大胆的一个,上次被素和旭逮个现成也不过是被关了三天禁闭而已。这几日他手气不佳,接连输了好几天,把手边的钱都给输光了还借了别人不少,可是看到别人大呼小喝的赌博李三郎心里又痒痒,于是就打起来军马的主意。
李三郎也是行动派,想到以后就去做了,这天他偷了几匹军马到市集上兜售。一直紧盯着利刃军军营的素和瀚立刻知道自己的时机到了。
房威纪对素和瀚说:“这些天我们终于找到恭王那边的短处了,只要将这个人抓住送到皇上面前,恭王一定百口莫辩,叛卖军马可是重罪,由此可见利刃军的军纪了。
权遗哲拦住房威纪说道:“这种事情我们去揭发皇上肯定会认为是敬王殿下嫉妒恭王得了兵权处处揪错不放,再说了一个士兵叛卖军马还不足以动摇恭王利刃军将军的职位,前些日子我们不是打听到利刃军军营里聚众赌博吗,如果这两件事情加在一起皇上必定大怒。”
素和瀚看着自己的这位内臣说道:“嗯,是个好法子,那要怎么让这个事情被皇上发现呢。”
权遗哲笑了笑说:“不用我们去,要让清廉耿直的朝臣知道最好。”说完权遗哲暧昧的笑了笑。
房威纪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敬王和权遗哲说道:“我知道我是粗人,你们两个就不要带着我打哑谜了。”
素和瀚说道:“内阁学士曹仁君可是连父皇都要礼让三分的老臣,如果让他知晓恭王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房威纪这才会意过来,脸上露出钦佩的神色来,咧着嘴笑了笑说:“还是你们会来事,借刀杀人,既不会让皇上质疑我们的动机也让这件事不能随意就被处置了,毕竟这个曹大人,嘿嘿,我父亲都领教过啊。这个事情就交给我了。”
素和瀚知道曹仁君是两朝老臣,嫉恶如仇,性格耿直,连父皇的话都敢直面顶撞,如果利刃军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第二日房威纪下了朝以后就去找曹仁君的孙子曹礼去了,曹礼比房威纪小几岁也是爱玩的年纪,房威纪带着曹礼来到一个酒楼,酒饱饭足以后房威纪就拿出骰钟与曹礼玩了起来。
几局下来房威纪将酒钱都输了赶紧耍赖说道:“不行,不行,跟你玩就是在自讨苦吃,我今天手气太差了,现在连酒钱都付不起了。”
曹礼得意的笑着说:“不是手气差,你是技术也不行,这场酒我请了,就当你欠我的吧。”
这样一说房威纪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欠你的,小爷我什么时候还欠别人酒钱了,下次我叫我朋友来帮我,他可是摇骰子的好手,就你这水平见到他连裤子都会输了去。”
曹礼也不服气起来:“不要下次,现在就把你朋友叫来,我看是谁会把裤子都给输了。”
话已至此房威纪就吩咐左右去一个酒馆将自己口中的好友陈四指叫了来。
陈四指来到酒楼后也不多说,只是伸出一个手掌,这个手掌上赫然只有四根手指。
“上次我输还是十年前,对方砍了我这根指头!”陈四指说。
“那今天估计你要变成陈三指了,哈哈哈哈。”曹礼放肆的笑着。
赌了两个时辰,陈四指输了个精光,房威纪将骰子收走说:“陈大哥,今日就算了吧,改天再玩,你要是真变成三指了我要怎么给嫂子交代啊。”
曹礼本就无意要陈四指的手指,只是见来人嚣张也就说了玩笑话,见到他也输了精光也就哈哈一笑:“算了算了,不会要你手指的。”
这陈四指听到这话争强好胜的心起来了,说道:“哼,居然输给一个毛头小子太败坏的我的名声了,走,跟我到军营,我营里有钱,咱们过去接着玩。”
曹礼见陈四指动了真格的连忙说道:“那可不行,军营禁止赌博我可是知道的,我怎么敢去军营,你把钱拿出来不就行了吗?”
陈四指摇了摇头说:“不行,你要是走了怎么办,跟我走!”
说着就连拉带扯的将曹礼和房威纪带到了利刃军军营。
曹礼惴惴不安的跟着陈四指来到了军营门口,那里松垮垮地站着几个放哨的士兵,见到陈四指带人过来也不惊讶,没有盘问就将他们放了进去。
进入大门曹礼一直四处张望着这个皇帝亲自筹备的利刃军军营来,他从自己的祖父曹仁君口中听到过皇帝对这个军队的重视。
可是曹礼四处张望只见空空的校场上没有一个士兵在操练,倒是一路路过的军帐中传来高低不一的赌博声。
“你们都敢在军营公然聚赌吗,都没有将军管你们吗,我可听爷爷说这是皇上亲自监督筹备的利刃军,还让七珠亲王恭王殿下出任将军呢!”曹礼奇怪地问道。
陈四指随手一指说道:“管我们?谁管?管谁?我们这里哪个不是皇宗贵族谁敢管我们?再说了我们这边当官的比我们赌的还厉害呢。”
这时候李三郎从一个大帐走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道:“最近手气怎么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