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抹阳光透着床帐照射了进来,素和煜半醒半梦之间将手往身边摸去,空的!素和煜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立马清醒了过来,奔到床下喊道:“小羽?!”
没有人回应,素和煜慌了神,难道自己昨天的一切之前的所有都是幻觉?!小羽还没好转?还在隔壁院的厢房里吗?素和煜赶忙随手拿起一件外衣罩在身上就往外冲去。
刚打开门,缇羽端着一个水盆正走到了门口,她看到素和煜慌慌张张的模样急忙问道:“怎么了?是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素和煜见到面前的人儿,停下脚步,稳了稳心神,长吁一口气将心放回了肚子了:“没事,就是发现你不在身边,还以为昨日你醒来想起我是一场梦,一场我做的美梦。”
“噗呲。”缇羽笑了笑端着水盆走进了屋,将水盆放在架子上后又拿起一片棉布浸入水中。
素和煜从背后环住缇羽,不停地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丝小声地说:“干嘛一起来就做这些事儿啊,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
缇羽拧干棉布转过身来轻轻地帮素和煜擦拭面部,说道:“好久没有这样做了,就让我做做吧。”
素和煜不再说话,细细的感受着温润的棉布在自己的脸上游走。缇羽也非常认真的一点点擦拭着,从额头,眉毛,鼻子,脸颊还有嘴巴,下巴,每一个部位都细心的擦拭了三遍。
“好了,再洗脸上的皮都要被洗掉一层了。”素和煜按住缇羽的手说道。
缇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谁让我们瑞王爷长的如此英俊迷人,叫人看了移不开眼睛。”
素和煜拿起缇羽的小手轻轻地含住食指,稍稍用了用力。
“诶哟,夸你呢,怎么还咬我啊。”缇羽小声喊了出来。
“疼吗。”素和煜问道。
“你说呢,肯定疼啊。”缇羽嘟着嘴说道。
“那就好,那我就不是在做梦了。”素和煜说着再度将细嫩的手指含在了嘴巴里,这次却没有再用力,而是顺着指尖,手腕,小臂一路亲吻了下去。
芙蓉帐暖度**,不管窗外已经几时,此时这房间里依然还在梦中。
等素和煜收拾好一切入宫后,缇羽在府中慢慢的溜达起来,熟悉的庭院,熟悉的树木,甚至连她喜欢的盆栽也放在原来的位置,保持着原有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缇羽转到了晋祠所在的小院子里,她昨日回来后就直接住在了素和煜屋,素和煜也派人将她的衣物从晋青房间里拿了出来。
缇羽有些迟疑,她此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晋祠了,她身体里的毒素被清除以后的确恢复了记忆,连在鬼医谷的记忆也还在脑海中,所以她清楚的记得她在谷中生活的日子,记得她与晋祠兄妹之间的一切。
记得他们一起寻草药,一起给村民巡诊,记得她与晋青在晋祠身边无忧的嬉闹,记得晋祠宠溺的眼神,也记得在恢复记忆的前几日晋祠知道自己是谁后的欣喜若狂。
而现在,自己却要对晋祠说对不起了,却要辜负晋祠了,她不是不在意晋祠,而是有了素和煜,记得了素和煜,她就没有办法再在心里分一丝空隙给别人,晋祠也好,素和瀚也好她都不会在意,她只希望她能与素和煜相守。
缇羽正在院中打着圈,踌躇着如何面对晋祠,如何敲开晋祠的门,这时晋祠的门却开了,晋祠和晋青一起从晋祠房内走了出来。
“嗯?!”缇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们兄妹两。
“你现在拿着刚才的药方去抓药,回来就慢点煎上。”晋祠看了一眼缇羽,转过脸对晋青说道,神态,声音没有一丝的变化。
倒是晋青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回转了几次,立马转身走了出去,走到缇羽身边时捅了捅缇羽小声地说:“小白姐姐,我哥其实可挂念了,这两天看医书都发呆呢!”
“还不快去!”晋祠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晋青赶紧跑掉了。缇羽有些暖心,至少她与晋青之间还是没有变,至少刚才那一瞬间有一种回到了谷中的感觉。
“那个……”沉默了一会缇羽率先开了口,可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我正要去找你呢,你这身子刚好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方才我就是让小青去抓药去了,王府的药草都是珍稀补药,你现在还不能用,既然你来了我就顺便给你探探脉吧。”晋祠打断了缇羽的话头淡淡地说道。
“哦。”缇羽看着晋祠说完就钻进房间的背影,默默跟了上去。这也应该是晋祠的正常反应吧,一直都是这样处变不惊,一直都是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态度,似乎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房间里晋祠微闭双眼,认真的听着脉,反倒是缇羽有些不知所措了,她一直在想等会要如何开口呢。
还没等缇羽想明白晋祠的眼睛睁开了,他边收拾着药箱边说:“还行,这段时间要保持情绪的平稳,切记大喜大悲大怒,饮食清淡些,不要吃补药。”
“哦,好的。”缇羽答道,然后清了清嗓子,“晋祠,我……”
“我这段时间还会住在王府中,直到确定你完全恢复了才会离开。”晋祠拿起一本医书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真的?!”缇羽有些喜出望外,这样代表着晋祠会原谅自己吗,或者他在这府中自己就能尽自己所能多补偿他一些,“我想说……”
“等会小青回来了会告诉你详细的服药时间和方法,不要弄错了,你现在还是需要处处注意。”晋祠似乎在有意打断缇羽的话。
“哦,好的。”缇羽有些不知该如何再开口了。
“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就请先回去吧,今晚我会再去给你探脉的,我在这里的期间都会早晚为你探脉的,我也会给王爷交待好的。”晋祠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医书。
“哦,好的。”听到这话缇羽有些闷闷的站了起来,转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