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夏春山转过身，惊讶的看着不远处带着点点笑意的陈凡。
“天字咒的灭道法，可是造成了一片天地的紊乱。”
“天地易位需要在平和，未被扰乱的天地之中施展，你怎么可能施展天地易位？”
陈凡耸了耸肩：“瞧，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
夏春山脸色一沉，他能够感觉到陈凡是在故意逗弄他。
明明按照常理来说，他杀人心狠手辣，做事不留情面，他才是反派！
但是陈凡的行为，却是让他觉得陈凡才是那反派！
并且这让夏春山不由得想起，二人所代表的道法都是不同的，他自己是纯洁无瑕的无垢大道。
而陈凡所借道的兵道，化作的就是煞气腾腾的巨大屠刀！
“陈凡...我们的地位真该对调。”
夏春山沉声道：“我才是这当代道首！而你...该是一个从我手中拼命逃窜，想要求生的邪修。”
“我只能说你的设想很美好。”陈凡松了松肩。
夏春山讥笑了声，再次跟陈凡缠斗起来，二人斗法已经将太和天地宫的白玉砖碎得不成样子。
若非站在上面的都是风水相师和邪修，否则普通人的话，恐怕早就东倒西歪了。
远处的小金毛拉了拉傅雪月的衣袖，看着穹顶斗法的二人，紧张道：“雪月姐，你说陈凡哥会不会赢啊？”
傅雪月看见小金毛的紧张的样子，她反倒不紧张了。
“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紧张。”
“是紧张啊！”小金毛点头如捣蒜：“当然紧张！陈凡哥要是死了，那以后谁来教我那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道法？”
傅雪月想要给小金毛一个暴栗，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二人再次抬头，看向正在斗法的陈凡，不愿意放过任何细节。
只是却没人在意到，在这聚集起来的人中，有着两个虚幻的人影。
这两个人影就像是浑然天成，是路边的野草、石头般浑然天成又不起眼。
顾影看了身旁的苍老人影一眼，淡然道：“赵老，你认为是谁会赢？”
“不知。”赵乾没好气的回了句。
“嗯，如果夏春山要输了，那就符合你的心意。”
“如果夏春山赢了，你就会想尽办法让他输，然后死在陈凡手上。”
面对顾影打趣一般的话语，赵乾那古井不波的脸上，都出现难以掩饰的不悦。
“何必胡言呢？如今二人都是气运滔天，谁胜谁负哪个说得准？”
顾影眉头微挑：“是吗？我还以为这一切都在赵老你的算计之中。”
赵乾抬头看向二人斗法，懒得去理会顾影，只是他的眼底却是隐藏着一抹难耐的哀伤。
“轰！轰！轰！”
大道碰撞的沉闷声，听得众人只觉得心里无比压抑，就像是抬头望天，天都要塌下来了般。
陈凡的血色屠刀再次崩裂，不算前两次的崩裂，这都已经是第三次崩裂了。
而夏春山手中的纯白长剑，却依旧完好无缺，见不到任何豁口。
“这...陈道首不会输了吧？”
“大道汇聚的武器都是破碎了几把，夏春山却没有任何的损耗！”
正道风水师们的脸色逐渐开始难看，邪修则是扬起了笑意，大笑出声！
“桀桀桀！”
“看来还是夏道首强啊！夏道首大道直冲云霄，展露无敌之姿！”
“陈凡就算再强，也没有夏道首强！桀桀桀！”
“等到陈凡一死！兄弟们，我们就去屠了这些道门！”
“屠道门！桀桀桀！”
...
无人看见，夏春山持剑的手在微微颤抖，无垢大道铸就无垢之体。
这天地之间最纯净的体质，代表着能够容纳各种道气，将道气净化加持己身。
体质、道力的精纯度，甚至是灵觉都在此期间被增强。
但是这并不代表，夏春山不知道疲惫，身体不会受伤。
就算是强加克制，夏春山的手也在不可避免的微颤。
众人只看见陈凡的屠刀碎了又碎，却是没有看见，夏春山的身体已经达到了负荷。
“陈凡...我会杀了你，杀了你！”
夏春山咬紧牙关，一字一顿道：“我会向师父证明，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强的！”
“万古林的代表，只会是我啊！”
无垢大道再次显现，只是这次并非是夏春山原本的大道，而是临时感悟出来的大道。
陈凡双眼微眯，这夏春山得到了天运，并且本身就是无垢大道，他也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
在这斗法之中感悟更多大道，临时变强也并不奇怪。
“无垢大道就是纯粹啊。”
“只是想着杀了我，想着胜了我，信念太过急切就会突破大道。”陈凡淡笑了声。
再次感悟大道，夏春山仰头深呼吸了口气，他在此刻被洗去了所有的疲惫，双目如同湖水水面般平静。
夏春山缓缓看向陈凡，淡然道：“我知道你是断道者，在你断道之前...你走的是什么道？”
“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在你死之前，我想要评估一下，你若不是断道者，我是否能够杀了你。”
陈凡听到这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忘了。”
夏春山脸色依旧淡然，只是朝着陈凡一指。
“那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