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
陈凡被这赤鼎安的话，给弄得一愣。
他看见什么了？
这话问得反倒像是他见识短浅一般。
“说清楚。”陈凡冷声道。
“刚才押送的人尸！难道你不是来抢夺人尸的吗！”
赤鼎安惶恐不已，看向陈凡的眼神变得更加畏惧了。
人尸...也就是之前的李真家那回魂的闺女。
这人尸被收走，就已经是让人疑惑了，结果还有人来抢夺这人尸？
陈凡先没有去想着什么所谓抢夺人尸的事情，而是先探究，这妖要人尸做什么？
而且十分显然，妖获取人尸，是跟西北城内的人做了什么交易。
“你...”
陈凡迟疑了下，沉声道：“是靠人尸变成的妖？”
赤鼎安点了点头，看向陈凡的眼神充满了危险。
仿佛只要陈凡放下了抵住他脖子的刀刃，下一秒赤鼎安就会去撕碎陈凡的脖子！
“还真是...”陈凡有些惊讶。
对方使用人尸成妖，利用人尸化形...这让陈凡想到了个古代传说。
传闻在盛唐时，就曾出现过无面妖，无面妖能够化成人形，但是人形却残缺，空有人形而没有灵。
也就是所谓的没有人脸，后来就泛指妖化形不完全了。
无面妖知道自己无面，知道自己残缺，就想要去填补这残缺，填补的办法就是吸收人的精气神。
这也就是俗话说妖偷精气的由来。
无面妖填补了自己的残缺，有了五官，有了灵气。
当然，也有了贪念，难以弥补的贪念。
它不再满足于，偷窃人的精气神，来填补自身，它开始直接用人命来填。
活人、死人，都会成为妖的食粮，人的气血对妖来说那就是大补。
只是当无面妖所做的事情败露之后，当年的修士们将其围攻，斩杀于当今的川城。
而后妖也随之被清缴了一番，妖族的群体伤了元气，数量锐减。
再加上如今世界进入了末法时代，妖比人更难生存，诞生妖已经可以说是不可能了。
但是现在...靠着无面妖的秘法，在西北处倒是林立起了一个属于妖的群落。
并且看这规模，妖已经有了属于人的规格化，有了规矩、有了集体应有的管理。
在古代的时候，妖都是各自称王，管理什么分配什么，那都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你们的灵虚界叫做什么？”陈凡问道。
“妖界。”
长剑逼近，赤鼎安一脸老实。
“就叫妖界？”陈凡迟疑问道。
“末法时代，妖界大同...”赤鼎安说着，嘴里突然开始结巴。
显然接下来说什么，他都已经忘了，就像是他就变成了个半妖一样，记什么东西也就记一半。
不过靠着前半部分，陈凡也能够确认下来。
现在妖已经走向了末路，就算是再独立、再想要独自占山为王的妖，也不得不进入妖界，寻求庇护，变得团结。
甚至是...有了规则与秩序。
从赤鼎安三妖出来，做了交易然后拿走人尸，陈凡就知道妖界，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交易？”陈凡问道。
“帮助枉死的人回魂，然后在一定的时间后，把人尸连带着魂魄带走。”
赤鼎安的回答还算老实，从面相上来看，他并没有撒谎。
与人做交易，让枉死冤死的人回魂，与家人渡过最后一段时间，解决双方因为突然离世而出现的绝望。
这听起来是一件弥补遗憾的好事，但实际上这件事，是被天理所不容。
陈凡皱眉：“那魂魄呢？”
肉身不用想，那必然是成为了妖化形的材料。
但是魂魄呢？
古往今来的风水相师，一直都有讨论，到底是肉身重要，还是灵魂重要。
在陈凡看来，魂魄更加重要，不仅仅承载着记忆、认知，更是关乎于今生来世。
人有来世，那才有未来。
世间魂魄并非是一成不变，也并非是固定值。
每个一个生命诞生，如果不是轮回转世，那就是崭新没有前世的魂魄出现。
但如果是转世轮回，那在魂魄之上就会有所烙印。
这烙印对普通人无用，但九世身就是凭借于此，觉醒前世记忆、感悟，来达到新的高度。
但魂魄...陈凡认为是人的根本。
“魂魄？”
赤鼎安愣了下，随后迟疑道：“人都是我们的了，我们当然是把魂吞了，让我们化形啊。”
“飒！”
陈凡的剑刃，划破了赤鼎安的脖颈。
鲜血顺着剑刃落下，后者的眼神在此刻充满了恐惧。
“刚才...我想要杀了你，但不能着急。”
陈凡沉声道：“告诉我，如何进入你们的妖界？”
“将你所知道的事情，你平日里的习惯，都告诉我。”
“敢有半句虚言，我就斩了你。”
赤鼎安颤抖的瞳孔，彻底没有对陈凡的反抗。
陈凡...方才那是真想要杀了他啊！
“蝾螈！我的本体是蝾螈！”
赤鼎安慌张道：“身体通红，所以成妖时跟随赤王，随了赤王的姓，赤王赐名赤鼎安！”
“我！我这是第三次出来！”
“进入妖界的方法，是有妖气庇护，然后得给看守打个招呼！”
陈凡眉头微挑，“那告诉我，你都是怎么跟看守打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