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发现，刚才那一招之后，面前的中年人沉默了。
他仿佛是陷入了一个自我怀疑的状态，看着陈凡久久不能平静。
他看着陈凡的时候，陈凡也在看着他。
面前的这个中年人，的确是一个老古董。
无论是他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腐朽气息，还是他使用的道法。
都是宣告着他就是个老家伙。
腐朽的气息并非是死人气，而是寿元将近时，令人感到不妙的气息。
当人活得越久，例如一百五十年以上，在其寿元将近时，就能够感受到犹如枯木般的味道。
就算是风水相师有意隐藏，也会像面前的中年人一样，在偶尔就会散发出一股腐朽气息。
陈凡双眼微眯，他推翻了对方是费仲的想法。
地山村第五任村长费仲，最多往前推二百五十年，那时候无论是风水还是道法，都已经出现了传承的断层。
也是世界进入末法时代的初始期。
如果面前的中年人是费仲，那费仲不可能有这么浓烈的腐朽气息。
要有这么浓烈的腐朽气息，要至少在四百年往上，对得上第一任村长跟第二任村长的时间段。
“你是谁？”
陈凡问出这话，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如果...再大胆的假设一下呢？
如果当初解决地山村出现伥鬼，封印伥鬼的根本不是风水相师，而是一个邪修呢？
“你先别说话！”
陈凡打断了中年人想要开口的想法，他挑眉激动道：“你...根本就不是地山村的人，对吧？”
“你不是地山村的人，但是你发现地山村出现了伥鬼，并且你那时候已经到了大限。”
“所以你起了心思，你困住伥鬼，借助伥鬼延寿。”
陈凡越说，中年人的脸色越是漆黑。
费野的脸色变得僵硬，因为陈凡所说的话，是它作为伥鬼，都未曾设想过的。
而陈凡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你知道伥鬼不灭，所以你认为依靠伥鬼，能够让你也达到不死不灭，至少是延寿的效果。”
“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很大胆，并且你也真做到的，这点我佩服。”
该有的赞美，陈凡从来都不会吝啬。
靠伥鬼延年益寿，这件事陈凡都未曾想过。
只是当这些元素汇聚在了一起，陈凡忍不住这样去猜想，没想到还真对了！
“住嘴！没临近死亡，你是无法知道，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中年人沉声道。
“所以你害了整个地山村，你让地山村的人固步自封，你让他们连带着后代，都得永生永世待在这小村庄里。”
陈凡微微摇头，“并且在他们绝望的时候，你也会给他们希望，就例如第五任村长费仲。”
“例如第十任村长，费修竹。”
“费仲的事情，我不去猜测，就说些我了解的。”
陈凡淡淡道：“曾经地山村的人离开，必然会死，但是这压抑了人的天性，对未知的渴望、自由的向往。”
“并且第九任村长，也就是费修竹的父亲，就成了牺牲品，你需要有个人能够更好的控制。”
“而什么人最好控制？那就是看过了世界，再击垮他的内心，他就会成为你最忠实的信徒，也就是你费仲。”
“费修竹所见的费仲，是你假扮的，甚至费仲所拜师的对象，也是你的吧？”
陈凡看着中年人漆黑的脸色，忍不住嘴角上扬，“真是好把戏！让整个村庄，都逃不过你的魔爪。”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饶有趣味的看了眼费野。
费野这个不算是伥鬼的伥鬼，也是地山村的一部分，也是面前中年人计划中的一环。
陈凡深呼出一口气，感叹了声，“想通了，真是令人舒畅。”
他舒畅了，但是费野跟中年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一个是伥鬼，是人性的恶，却是被人操控，成为了延寿的工具。
一个是先驱者，只是现在他的全盘计划被陈凡说出来，让他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恶客！死！”
中年人双手呈剑指，一柄巨大浮空的青铜长剑，出现在他的身后。
“一剑可分天！”
“亦可...斩人！”
刹那间，那青铜长剑便是朝着陈凡袭杀而去！
陈凡双眼微眯，“这到底是不是蜀山剑法...”
“罢了，现在想这事也没用，既然你用剑，那我也有剑你可接得？”
陈凡摸出瑶安铁指扣，抬手一拳轰出！
那青铜长剑瞬间碎裂，中年人还没有来得及震颤，就看见陈凡已经在蓄势了。
“这是...什么剑招！”中年人震撼。
仅仅只是蓄势，他就感到了本能的畏惧！
这并非是实力的差距，而是来自招式之上的感悟。
陈凡对于剑招的感悟，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
“百年时间...不该是末法时代吗？”
中年人呢喃道：“怎会，出现此等强者，纵观我时代，也未曾有如此天骄之姿啊。”
陈凡抬手干净利落的朝着面前握去。
随之一柄朴实无华的长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老东西，你该多出去走走。”
陈凡淡淡道：“时间长河在流逝，人都在进步，末法又如何？”
“我等自强不息！”
“滚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