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道主看着迟迟未能消失的漩涡，原本轻松的眉头，逐渐开始变得凝重。
这情况...不对劲。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在我的阴间之内，死寂气息会侵蚀任何人或者物，就连尸体都不会留下。”
“就算是三十道的人，都无法坚持三个呼吸的时间，往往被阴间旋涡附着，就会失去所有反抗的能力。”
“但是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久久未能消散的阴间旋涡，让六界道主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他抬手打出了个指诀，体内瞬间飞出了个虚影。
“地魂，你去看看，阴间旋涡之内发生了何事。”
“那人若是在负隅顽抗，那便加大力度，饶是魂体受损，也得杀他。”
地魂微微颔首，随后应了一声后，就朝着旋涡飞去。
作为施展阴间旋涡的本体地魂，它直接轻易就融入到了其中。
四周出现的死寂气息，更是让他有种如鱼得水般的感觉。
“此人...必死无疑罢了。”
“现在未死，不过是时间问题，天魂太过谨慎了。”
地魂才呢喃一句，便是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略显轻佻的话语。
“你终于来了。”
“不过只是三魂之一...让我觉得有点可惜啊。”
地魂顿时目眦欲裂，意图脱离旋涡，但是原本在这如鱼得水般死寂中，地魂突然察觉到了巨大的引力！
“不！不可能，这是我的阴间旋涡，为何你能够操控！”
地魂惊呼出声，他慌乱的寻找着陈凡的身影，却是发现在这阴间旋涡之中突然有了边界！
虽然范围很广，但却是确确实实出现了边界！
“我的阴间旋涡，岂会出现...边界！”
他抬起头，眼神变得呆滞、惊恐，甚至是...不可思议！
面前的一切，他都像是没有窥见过一般。
那不是什么边界...而是人的手！
一只...将他握在其中的大手！
“不...”
大手慢慢握紧，这无比恐怖的气势，让他根本无法抵抗！
“不！我不甘心啊！”
随着一声凄烈的惨叫，地魂瞬间被这大手捏成了烟雾！
而在这一切的外围，陈凡正握紧了掌心。
陈凡看着手心之中，飘散出来的精纯气体，随后掌心之中阴气旋涡出现。
只是这次出现的阴气旋涡，跟之前有了些许的不同，其中不仅仅只有阴气，更是缠绕上了代表着死寂的黑气！
阴气旋涡瞬间将地魂吞没，紧接着一个跟地魂一模一样的鬼灵伸头探脑的从阴气旋涡之中出现。
“抓入掌中顷刻炼化，主人真是好手段。”地魂对着陈凡笑呵呵的拱手。
这地魂的谄媚、灵动，让陈凡都有些没有想到。
难道他吞噬了阴间旋涡，他的驭鬼术还发生了质变？让鬼灵能够拥有自己的意识了？
“你...还记得自己叫做什么？”陈凡疑惑道。
地魂愣了下，然后点了点头：“当然知道，我叫做六界道主，是三分之一的地魂。”
“不过更往前的事情，就不记得了，我能够读取到的记忆就只有这么多。”
地魂一脸无奈，感慨道：“地魂...并不承载记忆，真是让人无奈。”
陈凡没有接话，只是满脸好奇的看着坐在掌心，不过拇指大小的地魂。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陈凡好奇道。
“当然知道！”地魂笑呵呵，谄媚的说道：“您就是我的主人！”
陈凡顿时一脸沉默，看来这地魂知道的并不多。
不过他也知道，地魂知道之前双方是敌人，但是现在已然成为鬼灵之后，地魂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有什么叛逆的想法。
陈凡抬手展开阴气旋涡，将地魂收了回去，紧接着求道菩萨从中钻了出来。
除开地魂之外，最具有自我人格的就是求道菩萨了。
如果现在地魂有了自主的意识，那求道菩萨呢？
求道菩萨出现的瞬间，一双犹如狐狸般魅惑的眼神，仿佛有着千言万语，直勾勾的看着陈凡没有说话。
陈凡皱了皱眉，这...看起来这求道菩萨，多了一些思想。
但是并不像地魂那般，能够跟人交流啊。
“你回去吧。”陈凡展开了阴气旋涡，随后求道菩萨点了点头，化作一道阴气进入旋涡之中。
陈凡在她进入的瞬间，突然愣了下。
“刚才...她点头了？”
“不对不对...我这驭鬼术真的提升了？能够让这些鬼灵拥有自我意识？”
陈凡有些不可思议，鬼灵能够拥有思想，简直是惊世骇俗的事情。
能够成为修士能够使用的鬼灵，可不是像什么邪修，御史什么厉鬼冤魂。
这只是借助自身的实力，去打压厉鬼、怨魂，让其帮他做事罢了。
如果有天压不住厉鬼冤魂们，必然会遭到其反噬。
但是鬼灵，则是洗去了厉鬼怨魂们的怨念、愤恨甚至是高兴快乐。
可以说鬼灵就等同于是个没有记忆和情绪的载体，或者说是工具罢了。
不过现在...鬼灵拥有了自我的意识，甚至好像...还有记忆的存在。
陈凡眉头微皱，“这件事有利有弊啊。”
“罢了，现在先不管，先解决这六界道主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