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目眦欲裂，只是下一秒，他便是大笑了起来。
“小子，就算你掌握了断道规则又如何，我的道文不是你这后世之人，能够容纳的。”
纯白的卷轴变黑，那就意味着，陈凡的道法已经被改变了本质。
本质改变，这卷轴还能够被陈凡操控吗？
没了卷轴，陈凡又用什么办法，来将这些散出来的道文，进行收容？
陈凡可是断道之人，与天地隔绝，不再是这片天地之中的存在。
就算想要容纳道，那也是有心无力。
“哈哈！就算是你收容了我的道文又如何！你的道文也没了！没了！”
两败俱伤，就能够让一个疯子，达到情绪的峰值！
封张狂大笑着，只是陈凡却是不紧不慢的，摊开了另外一只手。
方才记录了他话语的白色卷轴，瞬间化作容纳道文的容器，将散在满天的道文，收入了卷轴之中。
“什...什么...”封瞬间面容呆滞，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凡。
他才高兴一会，陈凡就是让他体会到了坐过山车的感觉。
这情绪的大起大落，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
似怒非怒，似笑非笑，似伤非伤。
“看来你的道文，也没什么特殊，只是断代了...倒是跟驭鬼术有些相象。”
陈凡抬手，将收纳了诡异道文的卷轴放入掌中，看了一眼挑眉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道的本质吗？”
“在达到目的之前，所做的恶，都不算是恶。”
“我似乎在哪儿听过这句话...”
陈凡眉头微挑，想到了之前的转轮佛陀，他似乎说过相似的话语。
不过都是求道会的，想必现在的镇北王，在求道会中也有着极大的威望。
他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乃至是一言一行，都肯定会有人记住、效仿。
“你的道，是让人主动成为达到这弘高理想的恶。”
“主动的牺牲，甚至谈不上是恶。”
陈凡眼神中，闪过了一抹微怒，“可你自己，却是不舍得去牺牲。”
“我牺牲什么！”封面色狰狞且复杂，他怒吼道：“我可是曾经的仙人！”
“我的起点，早已超越了这世间九成九的人，为何要我这样的人牺牲？”
“无用之人！牺牲就是唯一的出路！”
陈凡面容在此刻放松了下来，他的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轻笑。
封看见陈凡这表情，本该觉得放松下来，却不知道为何没来由的产生了心悸感。
“你难道不认同我的话？”
封沉声质问道：“按照我的道理，你也该奉献，将我的道文交还给我，将你的道文，你的魂魄，交给我吞噬！”
陈凡淡然一笑，“但是在我看来，该牺牲的是你。”
“你不如我，你口中的镇北王也不如我，所以该牺牲的，该是你们。”
从始至终，陈凡最厌恶的就是一种人，冠冕堂皇要着别人牺牲，要着别人奉献，要求别人做出壮举的人。
对于这种人，要么就是你能够带头，要么就是你必须闭嘴。
但是如果学不会闭嘴，那陈凡就只有一个处理的方式。
那就是杀！
“王幽明，现可睁眼了。”陈凡淡淡道。
四方血墙内，王幽明干笑了声，然后缓缓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他看见四周没有了那诡异的道文，瞬间松了口气，同时在心中更是震撼。
“那种诡异的道文，陈道首都可以收归己用？这断道规则...当真恐怖！”王幽明内心震颤道。
“陈！陈道首！我睁开了！”
王幽明喊了声，他不知道陈凡为何要让他睁开眼，只是听闻陈凡缓缓开口道。
“戮仙门的道法，从来没有展现在人前，而是要展露在仙人的面前。”
陈凡缓缓闭上双眼，他淡然道：“不过，封倒是个曾经的仙人，我...便是用戮仙门的法门斩你。”
刹那间，光芒在四周汇聚，笼罩在四周的邪祟之气缓缓被破开。
一道灼眼的刀光，从天劈落！
“戮仙门道法，斩仙决。”
陈凡唇齿微张，“调用极大的道力，来换取从天而降的一记刀决。”
“换言之，就是用道力，来换取天下刀客，对于刀的感悟，属于借道的一种。”
“但是戮仙门的道法经过了改良，斩人不行...斩仙加倍！”
刀光落下，天下刀客的刀意，已然汇聚完成！
王幽明面容呆滞，“借道！借外力之道...这！戮仙门，岂能做到这点？”
借道并非陈凡说的那么简单，传闻所说的借道，那都是借自己的祖宗，借自己的宗门的高人。
毕竟这得让对方同意，这得让对方点头才能借啊，不能说，你说一声借了，那就给你吧？
但是陈凡，却是借的天下刀客的刀道！
甚至...这都不需要这些刀客们的同意！
简直超乎了王幽明的想象！
“戮仙门...对于道法的研究，不对，对于杀仙的研究，真恐怖！”王幽明感忍不住呆滞的感慨道。
封面容大变，若是他的道还在，自然是不怕陈凡借道而出的刀道。
但是现在，他的内心却是涌现出了恐惧。
浮现出了一张清瘦的脸...
“小北...为师，不会输！”
“为师手段龌龊，但也是为了还给你，一片...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