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陈凡看着章悯人递来的手记，眼神带着几分复杂。
他对于昆仑并没有什么好感，他阻拦了姚青去杀了高程，可高程却依旧死了。
在高程离开的时候，他就看见了高程的面相，额前红中带黑，大概率是血光之灾，小概率则是身死道消。
对于这件事，陈凡的心中很复杂。
“道首，这是师父死前，托我交给你的。”
章悯人沉声道：“他告诉我，昆仑已然跟他想象的不同，他也没有完全相信道首，但...这手记在他死后留在昆仑，还是交给道首之间。”
“他选择了道首。”
章悯人对着陈凡深深鞠躬，对于藏书阁阁主最重要的，就是这手记。
高程所想他现在也十分清楚明白，昆仑并非是曾经的昆仑，现在的昆仑不过是假象罢了。
就例如昆仑山主，无人愿意奉献，长老们都是如此，害怕被山主的责任给拖累。
那其他人呢？座下的弟子只会有样学样，表面温和友善，但实际上的内心，却是带有疏远和冷漠。
与其将珍贵的手记，继续留在昆仑，不如交给陈凡，至少...陈凡还会去调查，去关心这仙门的一切。
陈凡心中自然能够察觉到，高程将这手记交给他，心中有多么挣扎。
历代藏书阁阁主留下来的手记，就是对于高程最重要的珍宝，而现在却交到了他这个‘仇人’手中。
“我知道，我会调查的。”陈凡郑重对着章悯人颔首。
陈凡收好手记，拍了拍章悯人的肩膀，“若是不想待在昆仑，可以去西北特调局。”
“道首！我会去的！”章悯人对着陈凡坚定点头。
昆仑一行，陈凡只觉得事情愈发扑朔迷离。
附身昆仑山主的老硬币被他找到，本以为这货就是谋划一切的罪魁祸首。
但这老硬币...就算是自爆了，都要将他吹捧起来。
这是陈凡最疑惑的点，之前在云城，如今在昆仑，这老硬币就是要让他得到声望，变得众望所归啊。
不惜舍弃自己的性命，都要送他成就，这是脑子被门夹了？
“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天道会的第一任道主...夺舍昆仑道主的上古冤魂，就是天尊道人的人。”
“第三任道主赵乾下落不明，但兴许还活着。”
“望仙道场，望江仙...”
“佛门叛贼，顾影。”
“还有那鬼幽门的瘟神。”
陈凡思索盘算着，现在大夏明里暗里的人，都是各怀鬼胎。
顾影坑了天道会，天道会坑了望仙道场，望仙道场现在就剩个没有任何威胁的无疆。
并且鬼幽门的老六瘟神，现在已经彻底躲起来，带走了傅鸿运没有露面。
陈凡心中感慨了声，大夏的水真深。
一个比一个阴。
辞别枯寂等昆仑长老，陈凡跟随着法虚天师，离开了昆仑道场。
“道首，下次还来吗？”法虚抬手，关闭了门户。
此刻昆仑山已然入夜，外界漆黑无比，偏殿只有几根烛火在随之摇曳，提供能够让人看见的光源。
“怎么？害怕我下次来，昆仑再发生命案？”陈凡笑道。
法虚干笑了声，“咳咳！道首说笑了，我可没这么说。”
“道首为我昆仑解决这么大的麻烦，平了上古冤魂夺舍一事，的确感谢。”
陈凡摆了摆手，“别客套了，有话就说。”
“就是...”法虚见到陈凡这样说，犹豫了下就没有再停顿。
“上次道首来到昆仑，斩杀了不少长老，本质是何原因？”
陈凡淡笑，果然昆仑还惦记着这件事。
“我说了，你昆仑不服，我就杀到昆仑服气，就是这么简单。”陈凡淡淡道。
法虚听到这话，不由得一笑。
若是之前他不了解陈凡，还真会被陈凡这句话唬住。
或许说，真正的恶人，对陈凡有杀心的人，都会畏惧陈凡的这句话。
但是法虚天师已经明白，陈凡并不是坏人。
只是外冷内热，让人觉得陈凡可怕罢了。
“道首，这件事我会去告诉枯寂，让他好好查查。”法虚对着陈凡拱手。
陈凡摆手，觉得无趣直接踏空离开。
法虚天师目送着陈凡离开，等了许久之后，便是转身穿过了偏殿。
他手掐法诀，打开了密室的大门。
密室类似于古墓，并且其中还放置着一口黑漆棺材。
法虚天师对着棺材一拜，然后缓缓坐下。
他对着棺材内死去的老友，长叹了声。
“师兄...”
“如果你没有被夺舍的话，昆仑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昆仑...”
法虚如鲠在喉的苦笑了声，沉寂了良久之后，叹道：“魂飞魄散，师兄你还能活过来吗？”
“昆仑秘法，会让你活过来的吧？”
...
西北城。
陈凡回到西北城的时候，已然到了正午。
现在西北城建立特调局的麻烦，他都已经解决，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陈凡在手机里翻找出龚永华发给他，西北特调局建立专人的联系方式。
曾经建立特调局失败，负责人就是杨欣。
“想必重建特调局，现在没了阻碍很简单吧？”陈凡挑眉。
在手机里联系了杨欣几句，等了会杨欣才回复了消息，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串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