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可是钱呢。”
陈凡不紧不慢的跟着附和了一句，“那么多钱，足够让你们过上难以想象的生活了。”
他很好奇，这伥鬼...无论是跟资料，还是他所听闻的伥鬼都不同。
伥鬼本无形，积人本恶后成污浊。
污浊往后聚人形，人形无五官、无衣衫，喜阴暗、潮湿，常躲藏在地窖、山洞中。
记载中的伥鬼，就算是吸取恶已经达到了个恐怖的程度。
但依旧汇聚不了五官，没有衣衫，就只是个人形，带着恶本能的怪物。
可面前的伥鬼，五官端正、长袍翩翩，就算是露出了那可怖的獠牙，陈凡也看得出来，这只是恐吓罢了。
一个伥鬼，一个诞生于人性中恶的伥鬼，竟然能够如此像人。
甚至如果没有那时刻散发出来的阴气，肉眼看见的话，都会觉得这是位来自古代的柔弱书生。
而它想要做什么，让陈凡更为好奇。
时常出现在地山村村民面前，弄得人尽皆知...它是为了什么？
“哦...居然不跑，看来你们的胆子都变大了。”伥鬼说着，嘴慢慢恢复原状。
它看见最终还是因为钱，而停下脚步没有散逃的地山村村民，眼神都有些惊讶。
伥鬼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陈凡的身上。
“你，是外来者。”伥鬼的脸色阴沉。
陈凡眉头微挑，他只是微微颔首回应，他看得出来...伥鬼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却依旧掩盖不了眼中的一缕兴奋。
人性化的兴奋...
伥鬼，居然不只是学会了人类的恶，更是有了人的情感？
这...怎么可能！
难道在地山村的蹊跷，都是因为伥鬼有了情感？
陈凡没有着急确定，只是冷哼了声，“费羽，还不动手！”
“早点杀了这伥鬼，你们就能够早点签合同，拿到补偿！”
费羽双手紧握着木棍，激动的看着伥鬼，愤怒咆哮道：“杀！！！”
他带头，把木棍高举直接朝着伥鬼的头顶砸去！
“咚！”
这一棍将伥鬼的身形打散，它就犹如雾气般，又在柴火堆的旁边出现。
伥鬼淡淡道：“凡人也想杀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费羽等人都是脸色一僵。
这怎么杀？
他们的攻击，根本不奏效啊！
“不就是雾吗！愣着做什么，人多力量大，打得这雾重组不了不就行了！”陈凡哼道。
与此同时，陈凡释放了道力化作数条细线，包裹住了费羽等人手中的农具。
只要有着道力包裹，虽然不比灵器，但至少能够对鬼怪造成伤害。
费羽等人面面相觑，他们的脸色难看，可是...不试试能行吗？
能不能放款，还得看陈凡的态度啊！
就算是平白的费力气，那也得在陈凡的面前，留下个好印象。
“呵呵，我可是鬼，你们的攻击怎会对我有用？”伥鬼微微摇头。
费羽没有废话，红着眼心中想着他的几百万，再次朝着伥鬼的脑袋砸去！
只是这一次，令费羽没想到的是，他的这当头棒喝，居然真砸中了伥鬼！
其上附着着的道力，砸得伥鬼头昏脑胀，下意识甩着头，只觉得眼冒金星。
费羽呆滞的面容随即嘴角缓缓上扬。
“动手！快！动手！能打到它了！快打它啊！”费羽激动道。
“快快快！用我的锄头给它两下！”
“让我来！我早就想要打它了！”
“...”
一时间，众人纷纷动手，看得陈凡都忍不住咂舌。
尤其是其中的个老大爷，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手里的锄头，都要抡冒烟了，你跟这伥鬼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这是真恨不得将它打得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啊。
“啊啊啊！”
伥鬼惨叫了声，魂体破碎！
但紧接着，它出现在了众人十几米外。
它依旧是那副书生模样，只是更加的虚弱，没有那般风度翩翩了。
陈凡眉头微挑，就算是鬼，被一顿胖揍都是装不起来啊。
“动手！”费羽一声暴喝，众人再次一拥而上。
伥鬼瞪大了眼，彻底装不下去了。
“等！都给我等等！你们为何要杀我！”
伥鬼激动道：“杀了我，你们可没有任何好处！”
“放屁！杀了你，我们就自由了！”
费羽脸色涨红，怒骂道：“就是你，限制了我们的自由，限制我们世世代代不能离开这蠢地方！”
“我也想要去外面的世界！我也想要钱！我也想要潇洒！可都是因为你！”
“乡亲们，是它！是它让我们没有富余的生活！没有自由的见识！”
“给我打死它！”
刹那间，一呼百应。
“打死它！打死它！”
“打死它！”
地山村的人，被压抑得太久。
就算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祖训，在此刻都是被抛之脑后。
人自从出生，就渴望未知，害怕未知，但从未停止过探索的脚步。
这样的人，被旁人称作为先驱者。
陈凡看着那面露绝望的伥鬼，双眼微眯。
这伥鬼...与其说是鬼，倒不如说是一个会道法的人。
“等等。”
陈凡淡淡开口。
声音不大，但是震慑全场。
费羽转过头，双目通红，“陈大哥！你想要拦我们？你说了...杀了它，我们就能够签合同！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不。”陈凡微微摇头，“它不是限制你们的人...或者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