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负手而立，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淡笑。
明明是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却是让顾青竹瞳孔微颤。
陈凡身后有个穿着道袍、衣角随风纷飞，潇洒不羁的身影，与其慢慢重合。
“大人...”
顾青竹呢喃了句，随后嗤笑了声，“道首，你算计我。”
“你为什么想要令我展露九世身？”
从陈凡淡定的站在原地，顾青竹就已经看出来了。
方才无论是陈凡使用天地易位，还是转身逃跑，全都特么是算计。
让他一步步自诩自己计算没问题的算计。
陈凡从一开始，就能够有自信，他就算九世身全都融道，都无法与其抗衡。
只是...陈凡想要他展露九世身的算计罢了。
陈凡眉头微挑，“第一呢，是我想看看，你的九世身加持，到底有多强，不算计你，我担心你融道不甘心啊。”
“第二，就是我要你的九世身有用。”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凡手指动了下。
四周的风匀称的流动，几条道力组成的锁链，悄无声息的锁住了顾青竹的四肢。
顾青竹脸色发青，“如此磅礴的道力，是什么时候...”
“道力的变化，都会造成道力波动，尤其是这等控制的道法。”
顾青竹望着陈凡笑而不语的模样，不由得神色一震。
他激动道：“天地易位！你施展天地易位的时候，就对我施加了道法！”
陈凡耸耸肩，“你现在猜到，倒是不蠢。”
释放天地易位的时候，会产生大量斑驳的道力波动，用来隐藏一些小手段，是最简单不过。
他可不能让顾青竹跑了，还得实验呢。
“道首...哈哈！这便是正道道首！”
顾青竹愣了，随后悲愤却又大笑，“你比邪修，还要卑劣！你连邪修都要算计！”
陈凡淡定的看着他，只是慢悠悠的笑道：“我可是比一些老怪物诚恳多了。”
“尤其是你这样的老怪物。”
“你的面相缘宫未曾染血，但是你并非没有杀过人。”
陈凡说着，不由得讥笑了声，“你不就是为了让别人，认为你是一个好人吗？然后再痛下杀手？”
“你的前八世，恐怕都是求道会的刽子手吧。”
面相，能够反馈一个人的现状。
但是却难以看出过往，并且前世做的孽，哪有今生偿还的道理？
所以面相，并非是绝对，顾青竹是没有杀人，可是从道法的运用，还有斗法时的杀意、布置来看。
顾青竹斗法是没有少杀人的。
“道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顾青竹讥笑了声，“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行，反正谁也说不通谁，那又何必继续说呢。”
陈凡耸了耸肩，随后对着顾青竹抬起左手，阴气漩涡展露。
几只可怖的鬼手，从漩涡之中伸出，扭曲古怪的朝着顾青竹抓去。
顾青竹看见这几只鬼手，瞳孔瞬间露出了恐惧之色。
“陈凡！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陈凡笑道：“你不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吗？现在怕什么？”
“你！你比邪修还要邪！”顾青竹激动大喊。
他在见到陈凡施展阴气漩涡的时候，是想要做什么了。
特么的，陈凡逼他展露九世身，就是想要将他在全盛时期，炼成鬼灵！
一般邪修，炼制鬼灵都不会采用这种方法。
一来是因为谁都不能保证，风水相师在生死危机时，还有没有绝对的后手。
二来，就是因为炼成鬼灵之后，实力的提升其实不大。
邪修炼制鬼灵，鬼灵最多只有生前十分之一的道力，曾经有邪修走了狗运，捡走了一位天师的尸首。
那邪修将天师炼制成了鬼灵，结果那鬼灵却只有生前百分之一的道力。
天师级别的道门强者都是如此，陈凡...
顾青竹脑海中闪过了无数想法，但是他突然想到，陈凡的鬼灵不同。
陈凡的鬼灵，实力强得离谱！
能够发挥出生前九成的实力，外加有陈凡提供源源不断的道力。
这样算起来，那鬼灵的实力，就跟生前没什么差别。
“你休想！”
顾青竹声嘶力竭的大吼，全然没了之前那淡定赴死的模样。
死了可以，但是成为陈凡的鬼灵，绝对不行！
“啊啊啊！”
顾青竹大吼，眼见那几只鬼手越来越近，他浑身佛光大盛！
无数厉鬼阴尸在顾青竹的体内咆哮，怨念滔天！
“放过我们！放过我们！”
“做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只是斗法，为何杀人！为何杀我！”
“我女儿！我的孩子！我的妻啊！呜呜！”
佛光抗衡着鬼手，怨念腐蚀着镣铐。
陈凡双眼微眯，盯着那源源不绝的怨念，他忍不住摇头。
“你也是个喜欢算计别人的老怪物。”
陈凡淡淡道：“如果我刚才亲手杀你，这滔天怨念就会加持于我。”
“虽然我不介意，但这是你杀人的证明，我不想要。”
“人是我杀的，那我不会辩解，但不是我杀的，也想扣在我头上？”
“八世怨念啧啧，可真是不少啊。”
话音落下的瞬间，顾青竹声嘶力竭的咆哮怒吼。
鬼爪穿透了佛光，也穿透了顾青竹的肩膀。
也是在这时，怨念腐蚀了道力镣铐，顾青竹强忍着剧痛，击碎鬼爪往后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