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赵乾握紧在手中的老式手机，他听着滋滋不断的电流声，心烦意乱直接将其捏得粉碎。
“观运千载，活了千载...”
“收了个好徒弟，让他去送死会心疼。”
“怎收了个坏徒弟，让他去送死也会心疼？”
赵乾脸上充斥着可悲，他随手甩出了道法决。
那被捏得粉碎的老式手机开始逐渐恢复如初。
他打了个指决，这老式手机中就开始传出了人的声音。
“赵老前辈，你的想法我很清楚，但我并不支持。”
赵乾听到这声音的瞬间，脸色一沉。
“佛子...”
赵乾手中的老式手机之中冒出一股道力，这股道力逐渐形成了尊穿着西装的人影。
“赵老前辈，我现在叫顾影。”
顾影对着赵乾勾起嘴角，淡笑道：“既用当世身，就用当世名，这才叫做九世身。”
赵乾看着由道力构建而成的顾影，脸色流露出了几分不悦。
“你有何事？”赵乾沉声道：“之前因为你的作为，青城可是出了岔子。”
“我看未必。”顾影只是轻笑：“陈凡作为异数，自是有着逢凶化吉的能力，之前赵老前辈你给的压力可不够多。”
“够了！”
赵乾不悦的呵了声，“说吧，你来见我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
顾影笑了笑，也没有给赵乾卖关子，立马开口说道。
“赵老前辈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打开仙门...”
“滚蛋！谁跟你目的一样？”
顾影还没有说完，就被赵乾不悦的打断。
被骂了句，顾影也没有生气，仅是笑了笑便接着说道。
“那打开仙门，这个节点是一样的，后续不同又有什么关系？”
这样说话赵乾果真是不打断了，只是老脸阴沉的盯着顾影。
“我的理念跟赵老前辈你不同，我也不认可你。”
“但是我们却可以合作，不是吗？”
顾影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为了捧陈凡，为了让陈凡有责任，让他成为大夏稳固的核心。”
“不惜让自己多年的老友去送命，不惜让天道会覆灭、”
“当然，这一点我也支持过你，我弟弟不就是被陈凡抓了去？”
“但是后来我看见了这一点是不对的，或者一开始我就没有觉得对。”
顾影说到这，顿时失去了笑脸。
他走到赵乾的面前，盯着他那双苍老的眸子，沉声一字一顿道：“压力。”
“人需要压力，陈凡需要压力，只有压力在，他才能够爆发！”
“他现在太顺了、太强了，甚至是强到出乎了我的意料。”
“所以陈凡没有恐惧，没有恐惧何来压力？没有压力他如何进步？”
赵乾沉默了，他闭上眼顿了半晌，才是缓缓开口。
“陈凡不同，他心系大夏，只要他还站在大夏的立场，就不会放弃大夏。”
“赵老前辈还真是天真。”顾影讥笑了声：“陈凡可是因为天道不公，所以斩断了跟天道五行的联系。”
“他看见不平事，直接不在乎这片天地万物，他又岂会在乎大夏？”
“所以我让他捡了起来！”赵乾被说恼了，怒喝道：“所以现在的陈凡，成了真正的道首！”
“就算是被强推上去的道首，他依旧是大夏名望所归！”
顾影只是笑着望着赵乾，没有反驳对方，他只是感慨了句，随后找了个地方坐下。
他看了看四周，轻笑了声：“没有茶水吗？”
“罢了。”
顾影失落的摇摇头：“赵老前辈，兴许陈凡能够跟你一样冷血呢？”
“你亲自养大，跟儿子似的徒弟，都能够送去给陈凡当做垫脚石，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如果陈凡跟你一样呢？固若金汤的大夏，不是陈凡的大夏，也不该是他的大夏。”
“依我所见，陈凡的作用是登仙长阶最关键的一级台阶，而非是救世主。”
“闭嘴！”
赵乾怒了，没有去看顾影，而是朝着四周咆哮。
“闭嘴！闭嘴！闭嘴！”
咆哮了许久，赵乾才是停下了动静，他宛若虚脱一般的坐在地上。
顾影站起身冷漠的盯着他看了会，随后失望的摇了摇头。
“决定，是特别难做的，你说对吧...”
“老师。”
话音落下的瞬间，顾影便是消失不见，唯独赵乾蹲坐在原地，一脸的忧伤。
他眼神之中充斥着痛苦、复杂。
“观运...便是无情。”
“断道反而有情，做不出无情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赵乾才喃喃自语道：“可为了我的所见，我的所见...必须要做到。”
他朝着前方轰出一记法决，道力开始四散，四散的道力开始构建色彩，逐渐绘制成了副悬浮在半空的画作。
画作之中，山河崩塌、浮尸万里，云端之上仙门洞开。
画作并没有停止，而紧接着出现一人，踏入缥缈仙门之中，仙门关闭自此山河恢复，生灵复苏，再度一片祥和。
赵乾咬牙，开始驱使道力让画面倒退。
那进入仙门之中的人，在踏入仙门之中时，侧头看向了大夏。
这也是他唯一留下的模样。
“陈凡...”
“千年前最后窥见的画面，终于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