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王紧皱着的眉头，在此刻缓缓舒展开来。
对人类，它这个走彻底化妖道的大妖心中有成见，认为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儿有它这种大妖坦诚？
但是...狐王的死因，的确让它在意。
“咋的，赤王杀的啊？”
虎王瞥了眼赤王，一脸狐疑。
“你找死？”赤王脸色阴沉，盯着虎头虎脑的虎王，眼神中满是杀意。
“没意思！不有趣！”虎王摆了摆手，一脸嫌弃。
陈凡见到虎王没有了攻击性，索性就撤掉了钳制虎王的道力。
说到底，能够成为大妖的存在，又怎么会蠢呢？
虎王看似蠢，其实是大智若愚罢了。
之前的虎王很暴躁，陈凡很明白，那就是因为虎王认为它能够轻松战胜自己。
方才的战斗，是压制在走妖境，也就是二品风水相师的实力战斗。
在技巧上，在反应上，虎王输了。
所以虎王认为，只要爆发出了全力，就能够力压陈凡。
但是却没想到，陈凡只是抬手的道力钳制，就让它直接废了。
这其中悬殊的道力、力量差距，让虎王从战意满满的大妖，变成了一只憨虎。
“狐王的死并不是意外...”
陈凡随即将自己跟赤王的发现，都告诉了虎王。
在听到陈凡的说辞时，虎王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
“傻东西！你笑什么！”赤王忍不住骂道。
“当然是笑，你们的决定是错的！”虎王大笑着。
陈凡看向了赤王，一脸好奇。
后者感受到那试图刨根问底的目光，赤王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解释了起来。
“当年...说个大概，兴许是在百年以前了。”
赤王说着，眼神中都流露出了几分怀念。
“那时候天地进入末法时代，天地的妖力太少，动物再难以生出灵智。”
“这就等同于断绝了成妖的道，别说是成就大妖了，就连走妖境都将会是奢望。”
“所以当年一众大妖汇聚，想要谋出妖族的出路，妖...不能灭，至少不能灭在我们的手中。”
“狐王就想到了，这以魂魄、血肉来养妖的办法，这办法开始有大妖反对...”
赤王看了虎王一眼，因为虎王曾经就是反对的一员。
“哼！”虎王不爽的哼了声，“我就是认为，妖！就该自己形成！自己突破！”
陈凡双眼微眯，这赤王...还是没有跟他说实话啊。
这妖界的大妖到底有多少？单纯一个虎王，难道还能成为反对派不成？
“赤王，到底有多少大妖存在。”陈凡严肃问道。
这严厉的语气，让赤王也发觉了事情的严重性。
她连忙说道：“道首，我没有故意隐瞒你的意思。”
“我告诉你的，都是我认为有嫌疑，活跃在妖界的。”
“这些年末法时代...”
赤王流露出一抹悲哀的苦涩，“大妖也不好过。”
“百年时间！对妖来说短暂的百年时间，就已经陨落了五位大妖！其中还不包括狐王！”
“而还有几位大妖，也是发觉自己寿元将近，开始闭死关。”
“整个世界，整个天道，都在...排斥妖族。”
听到赤王这么说，就连虎王都忍不住露出了几分难掩的悲哀。
妖族，上天的宠儿，最符合天道理念的产物。
而到了末法时代，妖族却是走在了淘汰的路上，面对无法抵御的洪流，他们奋起反抗也只能延缓一二。
无论是半妖还是完全化形的妖，陈凡并没有看到新时代的妖，能够成为大妖的。
妖族的末路，是无法阻止的。
陈凡没有去管什么妖族末路，他沉声问道：“闭死关的大妖有多少？为何之前不说？”
赤王早就知道陈凡会这么问，立马开口道：“有三位，没说是因为他们都在用一个地方闭关，互相照顾，互相监督，不可能去杀了狐王。”
陈凡微微颔首...赤王的推测的确成立，这三位大妖既然是互相监督闭关，那嫌疑就可以降到最低。
毕竟狐王也不是啥十恶不赦的坏妖，会让其他三个寿元将近的大妖组团杀它。
并且还伪造成了狐王自身坐化的假象...
陈凡仍旧觉得，这不是仇杀，而是因为利益杀人。
因为利益、或者是秘密，而过失杀了狐王，然后利用妖力将其伪造成坐化的模样。
这大妖...会是谁呢？
陈凡突然眼前一亮，看向了虎王，好奇道：“杀了人...或者杀了妖之后，你能闻到对方的魂魄变化吗？”
“当然！”
虎王点头，“只要我去闻，我自然能够闻到！”
他说着嘴角流露出了自信的笑意，“像我的领地，所有人都是好战的味道！”
陈凡一脸无奈，没有傻到去问，这好战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
“杀了妖的味道，会是什么？”赤王反倒是好奇闻道。
“恶心！”
虎王唾骂了声，“杀了妖的魂魄，其上会萦绕着让我恶心的味道！”
“不过...你没有。”虎王看向了陈凡。
陈凡耸耸肩，现在妖少了，作恶的妖自然更少。
他这些年遇见的妖压根没几个，最近遇见的，也就只有气运调节器白瓷。
“那我有吗？”赤王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