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人大酋长骑在狮鹫上远眺还有大股大股的变异者在从蛮荒城里涌出来,不断汇集到沟壑前面的变异者大军中去,绕着刚刚挖掘出来的沟壑,围个里三重,外三重。
如果此时能够在绝对高度的空中往下俯瞰,就会看到一副罕见的景象。距离蛮荒城近百里的空地上,无边无际全副武装的兽人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环阵型。在圆环的最前方,是细如发丝的二条黑线。而在这些黑线的另一侧也是大批黑压压的兽人,并且这些兽人身后的一座城池内,还有陆陆续续在不断涌出的兽人在支援过来。只是,这些兽人的模样举动很是奇怪,几乎都没有拿武器,并且走路的姿势也与正常人有些差别。
“传令下去,命令狮人部族开始进行阻击!””看到已经有不少变异者挤上沟壑便间的通道,便发令攻击:“告诫他们,一定对准变异者的脑袋进行攻击!
“吼!”
“嗷!”
双方再次展开近战。一方是人数众多悍不知死的变异者兽人,一方面是得到机宜面授且武装到牙齿的正常兽人。
“去死吧!”通道另一侧的矮墙后,一群群狮人手持长矛冲了出来。其中一条通道上冲在最前列的狮人勇士大吼一声,手里的长矛奋力往前一刺,矛尖自一名狼人变异者的嘴里捅了进去,接着双手一抖,就将这个已经彻底死亡的变异者挑下了沟壑内。然后他反手又是一招,锋利的的枪尖就接近了另外一个象人变异者的脑袋,正要发力刺穿的时候,肩膀却被旁边同样奋勇上前的狮人撞了一下。枪尖立时一偏刺入了象人变异者的肩膀,入肉数寸。
当他正想要把枪尖抽出来的时候,象人变异者却是猛的往前一冲,令整个枪头立时捅破了他的整个肩膀,并顺势往前冲去。
狮人勇士大惊,他既想要回撤又想要夺回长枪,就是一个短暂的犹豫,象人变异者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惊慌失措之下,该狮人赶紧撒手抛去枪杆,想要往后退去,仓皇之下却又被地上的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趔趄着往后倒去。
这个狮人的反应还算灵敏,到地后就是一个侧翻,刚好躲过了象人变异者沉重身躯的下压。
接着,狮人勇士又是一个鲤鱼打挺瞬间从地上蹦了起来,疯狂的往后退去。
但是,才没退二步,就感觉左小腿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低头一看,立时魂飞魄散,正是那名倒地象人的大手。狮人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但是无奈象人的力量比他大的多,无法挣脱。
于是,狮人使劲用右脚去踢蹬象人的大手。这要是换做平时,象人吃疼之下,应该可以挣脱。无奈,象人已经成为了变异者,根本不知道疼,反而抓的更紧了,并且用力往回拽,将狮人拉近了不少。
“快救我!”狮人勇士知道自己一人无法对付这具象人变异者,急忙呼救。
一道刀光闪过,一名腰挎弯刀的狮人队长及时出手,将象人的胳膊斩断并顺势将刀尖刺入了象人的眼睛里。
“把手拿开,让我看一下!”狮人队长没有将地上的狮人勇士拉起来,而是用刀尖指着对方的头部,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我没事!”狮人勇士明白队长的意思,没有一丝抗拒就卷起了自己的裤腿,露出多毛但是干净的小腿,没有伤痕,更没有血迹。他是幸运的,没有被感染。
“继续战斗吧!”狮人队长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不少,将手伸给了狮人勇士。
狮人勇士则拉着队长的手顺势起身,从象人肩膀上抽出长毛再次冲入了人群中。
所有兽人在上阵之前都被再三告诫过,在战场上,只要被变异者接触到了,不管是谁,在没有确证未被感染之前,都以感染者对待。
所以刚才狮人队长在救下狮人勇士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将刀尖对准了狮人勇士,为的就是防止狮人勇士已经被抓伤,那么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长刀刺下去,洞穿对方的脑袋。
而狮人勇士对此也表示理解,若是双方的境况对换一下啊,他也肯定会这么做的。
远处,另外一条通道上。一名狮人勇士同样用长矛洞穿了一个熊人变异者的肚子。同样,熊人变异者不管不顾的向他冲来,任凭矛尖对穿了肚子。来不及抽枪的情况下,被熊人变异者一把抱住。
这个狮人勇士却没有那么幸运,在战友的救援下,熊人变异者被杀死,但是他却依旧被熊人在肩膀上抓了一把,呈现五道深深的抓痕。
狮人勇士顿时愣在当场,对于生的渴望,他对自己下不了手。但是,他也明白,若是自己不自裁的话,自己的战友也不会放过自己。
眼看着战友明晃晃的矛尖就要触及自己的面门。狮人勇士运起最后的一丝力气,往后一跳跃入了旁边的沟壑中,被木桩洞穿了脚背,疼痛令他禁不住高声大叫了出来。
随即,在一阵迷糊之后,他发现疼痛慢慢减弱了。在一阵剧烈的颤抖后,这个狮人勇士猛的睁开眼睛,用力拖拽着自己的伤腿,硬生生的将脚掌撕裂开去,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低吼声,一瘸一拐的在沟壑内往前走去,想要攀爬到通道上去。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通道都如上述的那样互有损伤,不少区域的通道由于对抗双方的对手实力不一样,通道矮墙的布局不一样,抵抗兽人的意志不一样,还有双方运气好坏等各种不确定的因素,使得各处的战况激烈程度也是各有千秋。
有些地方的抵抗兽人意志坚决,目的很明确,消灭所有的变异者。不管面对的变异者实力如何,他们都是全力以赴的在杀戮,将所有的变异者全部杀掉。在一些通道上,不少兽人在攻击顺利的情况下,甚至敢于杀过通道,冲入大群变异者中间大开大合的杀戮,直至自己被咬伤抓破,然后干脆利落的给自己一下狠的。
而还有一些通道上的兽人则不然,他们始终坚守战前的既定原则,那就是尽量保存实力,自始至终以通道为界,进行有效的灭杀变异者。不管战事进展是否顺利,他们既不会退出通道撤到矮墙后面,也不会杀入通道外的变异者群中。一直以眼前的通道作为战场,若是战事顺利,在杀光了通道上的变异者后,又会适当的退回起一些,吸引通道外的变异者不断填补这段空缺,然后再将其消灭。
当然,还有一些兽人则抱着消极的态度在对抗变异者。他们中有的人并没有把这场灾难看得很严重,有的却是极其悲观,认为自己再怎么抵抗也无法消灭数量越来越多的变异者,还有一些则是期待着其他通道的战友能够多出点力,多吸引一些变异者过去,所以这些兽人只是将通道上的变异者尽可能堵住就万事大吉了。而往往防御这些通道的兽人也是伤亡最少的。
其中最为消极的莫过于其中的一条通道,这条通道上的兽人将大量的长树枝以四十五度角斜插在在地上,变异者被这些树枝挡住后就再也无法前进。
起初,这个办法看上去似乎很是不错,树枝后面的兽人都可以抱着长矛一边聊天一遍观察着通道上的情况,甚是轻省。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通道上涌入的变异者越来越多,不断的向前挤压,树枝所承受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
咔嚓!
突然,其中的一截树枝不堪重负被压断了。被这段树枝顶着的变异者也随着跌倒压垮了其他的一些树枝。而这些被压垮的树枝原先顶着的变异者也随之倒地并压垮更多的树枝。于是,通道上的树枝在瞬间被压倒了一大半。后续的变异者乘机踩着倒地的同类冲过了通道。
那些站在树枝后面聊天的防御兽人,猝不及防之下纷纷被变异者扑倒在地,或成为食物,或被感染成为变异者大军中的一员。
“预备队,冲上去,挡住这些变异者!”负责该条通道并想出这个办法的防御兽人队长刚才还在喝茶聊天,接受下属的吹捧,突然之间就看到整条通道瞬间失守。慌乱之下,拼命的驱赶麾下兽人前去封堵。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了,大量的变异者已经冲过矮墙。矮墙之后是一片较为空旷的平地,根本无法防守。所以,这段通道的防御兽人在犹豫了片刻后便纷纷向远处的第二道沟壑上的道通道撤去。
“玩忽职守者死!放箭!”
但是,才没跑出几步,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弓弦的弹射声。接着,密如细雨一般的箭镞就射了过来。瞬间将该片区域覆盖住了。
“将这些变异者全部杀死!”随着一声号令,第二道通道上杀气腾腾的走出一列列的兽人,都是手握长柄武器。在走出一定距离后便组成了一个方阵,迎着越来越近的变异者缓缓走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目前也就二条沟壑,一旦二道沟壑之间的大片空地失守,那么这些变异者就能够绕到第一道沟壑上的其他通道,从后方袭击那里的防御兽人,相当于第一条沟壑也就完全失守了。万一第二条沟壑再被冲破就要回到了原来的抵抗模式。而当初的抵抗模式只会令变异者越打越多。
所以,必须在这条通道附近将冲过来的变异者消灭掉,并夺回失守的通道。退一万步讲,即便不能夺回,最起码也不能让变异者通过这片区域去袭击其他通道的防御兽人。
“杀!”随着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方阵中一声怒吼。双方终于接触在了一起。
“噗噗噗…”刀枪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
“咔呲,咔呲…”牙齿撕咬皮肤肌肉的声音更令人毛骨悚然。
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拼杀的兽人。
一方有犀利的武器和有条不紊的阵型,一方是身怀难以被杀死的肉身以及不断扩散的感染。
一方是要杀死对方,保护自己和家人。一方却是完全失去自我把对方看成最美味食物的吞噬者。
完全不能妥协的绝对仇视。
一时间,这片区域内密密麻麻的挤满了各种兽人。其后面,都在源源不断的有新的部队在赶上来投入战斗。
这一次的战斗不同于蛮荒城内的堵截和溃逃。兽人无路可退,必须抗住不断增多的变异者,为其他通道的战友提供保护。
“吼!”
一头至少有十多丈高低的荒兽被召唤了出来。因为兽人祭祀的体质都较弱,只有在列阵的情况下才能在后方把自己的契约兽给召唤出来。前二天,不论是攻城还是在城内堵截变异者,环境太过混乱危险,所以兽人祭祀都没有现身。今天,兽人组成了阵型,也就使得兽人祭祀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了。
这头荒兽应该是属于肉盾型的,所以皮糙肉厚的很。当它出现在战场上后,附近的数百变异者不约而同的向他它扑了过去,大概是认为个大肉多吧。
但是,这些变异者却是想错了,他们根本就是蜻蜓撼柱。虽然这头荒兽被团团包围住,数百张流淌着黑色粘稠物质的大嘴一起啃噬,去无法动它分毫。荒兽的皮肉根本就不是变异者能够啃得动的。
反而是荒兽怒吼一声,前爪一阵拨拉,就将数十个变异者给甩到了空中,然后如下饺子一样掉了下来。完全是单方面的屠杀碾压!
“哈哈!变异者不过尔尔!”这名狼人祭祀得意的大笑了起来。这是兽人被大面积感染之后,兽人第一次在局部战事中占据了绝对上风。
“吼!”
荒兽再次狂啸一声,巨大的尾巴猛的一扫,又是几十个变异者被甩到了空中,待其掉落过程中,更是大嘴一张吞噬了数个。
“好!荒兽威武!”正在全力对付变异者的兽人们见状顿时军心大振,他们一边奋力砍杀面前的变异者,一边兴奋的大声叫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