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书值得祖母让管家千里迢迢地带给我看？”慕云想不通。
或许她可能是怕他在这边太闷了？
对，可能是这样。
那堆书被苏杉杉捧到了他的枕头旁，第一本书上大大的四个字：军行百家。
老夫人托管家带到静思崖的是军书的。
慕云：……
他更加不明白祖母的用意在哪儿。她向来不舍得他上战场。但凡他身上出现个小伤口，她都要紧张半天。
祖母是担心万一有一天，北都城被迫迎战，他学点儿兵法能傍身？
慕云自觉了解到了祖母的良苦用心，认真翻开了第一本书。
在他读书的时候，苏杉杉坐在桌边，摆弄桌子上的窗花，感慨，“没有想到，我来这边已经这么久了。”
遥想当初，她穿越回来的时候，还是春夏之交，如今再过大半个月竟也要过年了。
“光阴本就似箭，你在瞎感慨什么？再说了，现在平安就是福。你啊，能好好活到过年，就偷着乐吧。”慕云没抬头，边翻书，边怼苏杉杉。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苏杉杉瞪了眼慕云，“和你一比，我的那群小崽子们，讨人喜欢多了。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挨饿受冻。但是有九沟寨的人在，应该也冻不着他们。”
在低头看书的慕云不由动了动耳朵，抬头看向坐在桌边的苏杉杉，“小崽子，什么小崽子？难道你已经有孩子了？几岁？是男是女？”问到最后，慕云的声音有些急切。他知道她和陆翊已经情投意合，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连孩子都有了。
平常看苏杉杉的样子，哪里有点做娘亲的稳重端庄。
“有，当然有，而且不止一个，好几个。”
“禽兽！你生孩子才几岁！”慕云推算苏杉杉生第一个孩子的年纪，愤愤不平。
之前怎么就没看出陆翊这么不是人！
苏杉杉被慕云义愤填膺的模样逗笑，“虽然是我的崽子们，但不是我亲生的。”
她娓娓道来在西采城发生过的事情。
“……看不出你还是个烂好人。”慕云听完苏杉杉去奴隶市场挑奴隶，结果挑了几个孩子回家，好吃好喝待着之后，不由给出了这样的评语。
“得，跟您算是白说，我不说了。”她起身，“我与其在这儿跟你对牛弹琴，还不如直接去外头烧个菜，至少能让我心情愉快些，也能填饱肚子。不过等会儿午饭吃好之后，我要和你正式的谈一谈怎么把陆翊调回来。这回，你可不能再躲了。你要是再躲的话，我绝对不给你吃晚饭。”
“男子汉大丈夫，我也没有想躲。”
“最好是这样。”
他眼看着苏杉杉再次推门离开。
在她推门出去后，慕云垂下了眼睛。
刚才从苏杉杉的叙述中得知，在西采城那段日子，也是陆翊陪着她一起度过。
在他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之前，他们两个人的确是经历了太多太多。
如果先遇见的是他，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慕云放下了手中的那本卷书。眼角余光偶然瞥见那堆书中，似乎有一本同别的不太一样。
他抬眼望了望在外头重新生火的苏杉杉，从书堆里头拿出了那本书。
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