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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微2025-06-24 14:423,291

半晌,我归纳了思绪,对她摆了一个笑脸,「白洁,现在江景润是你的未婚夫,我和他已经过去很久了,你不觉得你现在来找我说这些,显得你对自己的未婚夫很没有把握吗?」

「第一,我从来没有去找过江景润,第二,我是不会离开江城的,觉得看我扎眼,你可以带着你的未婚夫一起离开。」

「你们青梅竹马,你们有感情,可我不知道,自始至终的受害者都是我,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做什么,去哪里?」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为了他们所谓的幸福我要牺牲我自己?

明明我才是那个受伤害最大的。

所以我的青春,只是别人的替身,没想到菀菀类卿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

刚认识江景润的时候我以为我真的遇到了爱情,可直到分手我都不知道我那所谓的爱情居然是个笑话。

我醉了,朦胧间我竟又看到了他的脸,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捏着我最喜欢的苹果汁向我跑来。

6

我和江景润的相识,像极了校园偶像剧里的男女主。

那节体育课上和他相识的场面被我深埋在心底,时常挖出来重温,乞求可以从中获取一些他爱过我的痕迹来治愈自己。

高中时期的江景润染着一头蓝灰色的头发,经常和几个老师口中的不良少年混在一起。

老师也想找个理由惩罚他,可无奈,江景润学习好家世好,也不喜欢惹事,除非别人先来找他的麻烦。

而我,是班级里的小透明,老师眼中的老实人,长辈眼中的乖乖女。

本来我们是无法相交的,我们的人生轨迹决定了我们永远不可能触碰对方。

可偏偏是那节体育课,我们被安排到了一组,老师让我们玩传球的游戏。

一米八五的江景润站在一米六的我旁边,我的呼吸都被他压低了几分。

传球时一个不小心,他冰凉的手覆住了我温热的手,温度的差异让我抬起了留着厚重刘海的头,正好他低下头,一头碎发的少年清澈的眼底就这样照进了我心里。

他经常把我的刘海掀开,温柔地笑道:「渺渺,这样更美。」

因为他的一句话,我把用来掩盖表情的刘海梳了上去,我留着刘海不是因为觉得好看,只是因为我觉得这样可以把我自己变成小透明。

刘海掀开了,我心上的雾霾也被驱散了,我变得开始健谈,开始和同学们接触,我有了好多好多朋友。

在高中毕业的初雪,他站在我家楼下,冰凉的手把我的手包起来,我们在一起了。

记忆中的脸和面前朦胧的脸逐渐重合起来,我伸手去抓,他搭上我的手。

7

「你喝醉了?渺渺」

好闻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子,我顺势抓住他的手。

「江景润,我没醉……」

我感觉到了他扶着我的身形一愣,温和的嗓音在我头顶传出,「渺渺,我不是江景润,我是桑怀瑾。」

他把我送回了家,在我家的沙发上待了一晚上,早上醒来就有一杯热水放在我的床头柜。

我看着他的熊猫眼不禁笑道,「你守了我一晚上啊?桑怀瑾。」

他弯了弯腰,凑近我给了个笑脸,「哟,终于认出我来啦?」

我才知道我叫了一晚上江景润的名字,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道了谢。

之后他来我在的医院交流经验,正好到了心内科,我们有时会一起吃午饭。

对彼此的兴趣爱好了解了很多,我们都喜欢小动物,都喜欢看勃朗特的书籍。

我的生活逐渐忘记了那个插曲,被忙碌的工作充斥着。

8

直到那天晚上下班,桑怀瑾顺路送我回家,我们路过急诊的大厅,急诊床上的女人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色,满脸的血迹。

我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这一眼让我的心漏了半拍,竟然是白洁。

我急忙拉住身旁的桑怀瑾,「江景润的结婚日期是今天吗?」

他垂了垂眼眸,想了想,「是今天,怎么了?」

「你看。」

他顺着我的目光朝着奔向急救室的那几个医生看过去,看到了病床上满脸血迹的白洁。

桑怀瑾收到了请柬,但是因为我们今天有一场手术要做,所以他也没有去婚礼。

没想到再一次见到白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

「我打电话问问。」

桑怀瑾刚掏出手机,就见到一对老夫妻哭着跑进来。

「小洁,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小洁!」

桑怀瑾去问过了才知道今天他们的婚礼办得很不顺利。

江景润想要悔婚,江父不同意,江父在江城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个人挑起了江城半个经济,已经定下的婚姻反悔,对他来说是很没有脸面的事情。

江景润在婚礼上当众与其争执,犯了心脏病,而白洁感觉受到了侮辱,头也不回地跳下了婚宴大厅的楼。

这场婚礼,险些成了葬礼。

因为楼层不高,白洁保住了性命,只是双腿粉碎性骨折,她也不能再跳舞了。

江景润现在还在ICU没有出来,他的病情变得越来越重,需要心脏搭桥手术。

而整个江城心脏搭桥手术做得最出色的就是我,因为我刚和桑怀瑾合作完成了一场非常艰难的搭桥手术。

可我出于情感上的阻碍,并不想接受这场手术,这种手术最讲究注意力集中,我很怕我一个注意力不集中,导致悲剧。

做得出色,可并不是只有我会做,所以我请了个小长假回了老家。

可我没想到江父江母会找到乡下老家里来。

9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小心翼翼叩响了我家的门。

我妈去开的门,前几天还在电视上意气风发的江父,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们来的目的很简单,想让我给江景润做这场手术。

我提议道,「为什么不把江景润送去国外?那里的医疗条件比我们这里要好。」

他们摇摇头,叹气道,「不是没想过,只是他现在的状况哪里都去不了了,主治医生说他必须尽快手术,孩子,阿姨求你了,你救救他好不好?」

「他不让别人靠近他,我想来想去,他应该是想要你亲手做他的手术……」

我为难地低下头,妈妈看出了我的为难,端了两杯茶来打破僵局。

「景润妈妈,虽然渺渺不和我说她和景润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感觉出来,他俩有些不愉快,带着情绪做手术的话,恐怕不太好吧?」

就在我想一口回绝的时候,江母接了个电话,是江景润的病情又严重了。

我离她不远,把医生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必须尽快进行手术,不然很可能脏器衰竭。

江母挂断了电话两行热泪顺着眼眶流下,从椅子上直接屈膝要给我跪下。

我连忙扶住她,我和江景润的事情,不关他父母的事,所以她这一跪,我可真的受不起。

于是我答应了他们先去看看江景润的情况,手术的事再商议该怎么做。

10

这是我第几次见到江景润躺在病床上了,我数不清了,只记得他每次有状况,我都会逃课去照顾他。

他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手上输着一瓶又一瓶的营养液。

我已经看过了他的所有病检报告,和主治医师商议过后决定明天早上九点开始手术,可以有充分的观察时间。

手术前的这天晚上,我几乎整夜失眠,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凌晨一点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桑怀瑾。

「没睡吗?」

我看了看时间,不知道要不要回。

他又发来一条:「没睡的话,往楼下看看。」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这么晚了不会他还在吧?

我半信半疑地打开窗帘,只见桑怀瑾穿着一身运动装,站在楼下的路灯处往上看。

我拉开窗帘就与他对视上了,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我就换了衣服下了楼。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我惊讶地问道。

「猜的,正好夜跑到了这里,顺便问问你。」

他的脸部线条完美至极,硬朗中又有着温和,笑意在他的眉梢洋溢,路灯下映的他瞳若点漆。

「谁凌晨一点夜跑的?话说你这么高的学历不考虑去更好的医院吗?」

我知道他是想和我说明天手术的事,但是我不想谈论这件事。

桑怀瑾怔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打了个哈哈就转移了话题:

「明天亲自给他做手术,心里压力很大吧?」

「当然大啊……」

不过明天有桑怀瑾在旁边把关,我们合作好,一定会完成这场手术的,我相信。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桑怀瑾这么有底气了,他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踏实,总觉得他可以解决一切难题。

而且,我总觉得我很早就认识他,可是我想不起来了。

11

江景润被推进手术室之前,江父江母一再安慰我,一再替江景润道歉,一再地让我不要有压力。

手术中出了一点意外,江景润失了很多血,不过好在血库充足,最后手术很成功。

我浸了一身的汗,和桑怀瑾一起出了手术室。

「江阿姨,手术很顺利,您不用担心了,只要按照医生的建议好好调养就可以。」

江母拉住我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而在走廊的尽头拐弯处,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子偷偷往这边望着,见我看见了她,紧张地滑着轮椅走了。

我追上她,把她慢慢推回病房,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我关上了门,她才别扭地开口,「谢谢你救了他。」

她的语气让我以为她在摆正宫的架子,我虽然不在意,可我也不想吃她这个脾气。

我把手一松,说道:

「不用谢,我学医一开始本来就是为了这次手术,不过他放弃我以后我才明白,为病人解除病痛,救死扶伤,才是我的责任所在,你不用怕我去抢你的亲亲未婚夫,我没兴趣这样做。」

就在我以为白洁在憋大招的时候,她轻声开口,「他不再是我的未婚夫了。」

我嘴角抽搐地问了句:

「那……是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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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步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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