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月如愿买到了猪蹄,又从社员手里买了三斤黄豆。
她准备用猪蹄煮黄豆咸菜,另外她买了一斤猪血,半斤瘦肉。
凡是来的军嫂,不拘哪个部位都买了。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凌秋月先把两个猪蹄洗干净,豆子洗干净,放上大料添上水,架起干柴就开始煮。
大锅只需要添柴火,凌秋月又用小锅炒的猪血,放上一个辣椒。
不用大炒,入口即化为最高境界。
一直折腾到十点多,猪蹄才算是煮好了,凌秋月没收拾就上了床,熬夜对胎儿不好。
第二天早上,凌秋月才把猪蹄和豆子盛出来,骨肉分离,把骨头挑出来,放置半天,就成黄豆冷子了。
凌秋月给温红玉送了半碗。
“你连夜煮的?”
“嗯。”
“你可真是行动派。”
军强已经趴在桌子上了,温红玉给他挑了一块猪蹄肉,孩子兴奋的给了反馈,“好吃,太好吃了。”
凌秋月笑了,“军强可真会捧婶子的场。”
凌秋月也给赵云芳盛了多半碗,上一次感冒住院,人家跑前跑后的可没少出力。
上班路上给她送过去了。
刚开始上班不久,陈诗雅去取药了,卫生所只有凌秋月一个人。
她不会和陈诗雅一样,业务上不努力,工作上混日子,医疗上可没有小事。
她开始翻看过往病例。
卫生所人来人去的,生了炉子也不保暖,凌秋月向所长申请,门口挂了一床淘汰下来的军被。
光线一亮,就代表着有人来了。
凌秋月抬头,马上站了起来,“首长。”
许志坚示意她坐。
凌秋月这才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还算是相熟的人:左大丽和许萍。
那两个人也愣了一下,世界真是小,来到这里又见面了。
“这是我妈,她脑血栓后遗症,在老家找过别人做针灸推拿,有效果。你也会针灸推拿,我就带过来让你瞧瞧。”
人已经来了,凌秋月就示意左大丽躺到床上。
她时刻注意着左大丽的走路姿势,都说越恢复越好,奇怪,左大丽反而越严重了。
凌秋月问许萍,“老人是又摔过?”
许萍,“没有,一直在家养着。”
“那怎么走路反而不如以前了?”
许萍支支吾吾,她能说老娘是装的,就是为了让二弟养老吗?
明显不能。
左大丽说道:“可能是我年纪大了。”
许志坚问:“能看吗?”
“能。”
凌秋月拿出针灸包,左大丽的腿不行,腿部直接下了九针。
看着凌秋月熟练的捻针,真是又刺激又享受。
“我妈这种情况,要治疗多久?”
“因人而异的,奶奶这种情况很特殊,上次我给她治疗的时候,恢复良好,现在反而不如以前了,我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许志坚询问许萍,“咱妈上一次就是找凌医生看的吗?”
许萍点头。
“上次见好,这次是怎么回事?”
许萍觉得头都要大了,“这我哪里知道啊,你问咱妈,路是她走的。”
左大丽正在做针灸,等起针了,许志坚问道:“凌医生,有人隐瞒病情做针灸,会有什么后果?”
“会影响医生的判断,从而出现误判,导致治疗方案的错误进行。”
“听见了吗?这就是后果。”
许志坚带着亲娘和亲姐姐走了。
凌秋月表示不能理解,老太太这么作儿子,所为何事?
离开卫生所,许志坚冷着脸问道:“妈,你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什么实话?实话就是你姐姐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你不养老谁养老?”
“我是没养你老吗?每个月的钱都给你寄回去了,话是可以胡说的吗?”
许萍打圆场,“回去再说,让人看见多不好?没的还会编排咱。”
许志坚也没放过许萍,“别光说别人,你也有责任,就由着咱妈胡闹,编谎话来骗我?”
许萍一肚子委屈,“咱妈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我劝的动吗?咱妈两个儿子,大儿子啥事不管,二儿子光寄钱不见人,我能干看着不管?管又成了罪人了……”
许志坚转身走了,左大丽指挥着闺女赶紧跟上。
韩厉红没想到,她就洗了脸,换了身衣服的工夫,男人就带着婆婆和大姑姐回来了。
“这么快的吗?”
“嗯。”许志坚气还没消,说话不冷不热的。
“志坚,我跟你说一声,我妈不舒服,我要回家照顾几天。”
之前也没听说丈母娘身体有恙,婆婆来了,丈母娘立马就不舒服了。
病的太及时了。
“随便你。”
韩厉红拎着鼓鼓囊囊的包,跟左大丽、许萍打了一声招呼,就匆匆走了。
看那样子,就像走晚了就被叫住了一样。
“她这是什么态度?不愿意伺候我?”等人一走,左大丽发飙了。
许志坚坐在沙发上,点上了一支烟,“刚才她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左大丽:“……我孬好是她婆婆,她这么对待我,你什么话都没有?怂包一个。”
许萍扯了扯老娘的衣袖,都什么时候了,还一个劲地挑刺。
“拉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怎么说也是干部,让个女人骑在头上拉屎。”
“听话的好欺负的被你欺负走了,这样的媳妇是你自找的,要是慧兰在,你会有这样的下场?”许志坚把烟蒂扔掉,狠狠地踩了一脚,“我给你安排一下,你跟我姐住招待所,我还要上班,没法照顾你。”
左大丽一听要去住招待所,眼睛一瞪,双手叉腰,“住什么招待所,浪费那钱干啥,我就在这儿住。”
许志坚皱着眉头,耐着性子说:“家里就这条件,我要上班,你儿媳妇也有自己的事,没法照顾你,去招待所方便些。”
“我不,我就要住这儿,我倒要看看我儿子儿媳妇能把我怎么着。”左大丽耍起了无赖。
许萍在一旁劝道:“妈,你就听二弟的吧,招待所住着也舒服,别在这儿闹了,也别难为他了。”
“你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
许志坚见母亲油盐不进,脸色也沉了下来,“妈,你再这样不讲理,那我这兵也别当了,回去伺候你。”
左大丽被儿子的话镇住了,愣了一下,做了一番心理斗争,“住就住,我还怕了你们不成。”
说完,气呼呼地指挥女儿收拾东西,去住招待所。
许萍有家庭,她不能长时间耗在这里,再陪老娘住两天,她打算回老家了。
“你二侄子是吃国库粮的是吧?”
许萍,“是,给公社领导当秘书的,有点小权力。”
不然,他爹妈也不会这么拽。
“你回去带个话,他爹要是不养老的,我就给他领导打电话,看看他还能不能继续当这个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