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大厅,一名男子坐在主座上,手中两颗圆。润玉球盘弄着。
另一边,有一人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气氛很安静,大厅只有玉球的摩擦声。
终于,主座上的人开口了。
“那两人是剑狂的徒弟?”魏翔半眯着眼发问道。
“呃,”一旁的管家顿了一下,“是,家主,那二人的确是剑狂的徒弟。”
高天在这自然能发现,这个跪在地上狗一样的人,正是之前那气势汹汹的老者。
魏翔哼得笑了一声,身子轻轻晃了晃,依旧半眯着眼,“五千灵玉?”
那管家抬眼,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魏翔,又低下眼,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嘴张了张,终于吐出了一句,“是。”
“甚好,我那孩子有出息了啊。哈哈哈。”魏翔高兴的笑了一阵。
笑声回荡在大厅,久久未散。
啪!
管家浑身一震,他面前多了两团粉末和一些玉石残渣。
“五百万灵石,我魏家半年的收入啊!”魏翔气愤的大吼声终于响起。
管家哪里还敢说话,整个大厅再度安静下来。
待魏翔平息了一阵心头的怒火,继续开口道:“俊才如今怎么样了?”
管家赶忙开口,“回家主,多亏了太上长老,三少爷他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那妖女竟如此嚣张。”
魏翔笑了,“还敢叫她妖女?连城主都得给面子,我魏家太上长老都不是对手,你还敢叫她妖女?况且,我还得给这个差点杀了我孩儿的人五百万灵石,嗯?”
“呃……”管家一窒,闭上了嘴。
“唉,长老他们辛苦了。”魏翔叹了一口气,他望着下面的管家,“管家,你来魏家多少年了?”
“回家主,五十多年了。”管家依旧不敢抬头。
“嗯,五十年,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还带过我呢。”魏翔脸上露出了回忆的笑容,“若按世俗叫法,我也得喊你一声叔叔呢。”
管家赶忙拜了一拜,“小人哪里受的起。”
魏翔摆了摆手,“唉,真快啊,念及旧情,我也无法为难你,你现在便离开魏家吧。”
管家一听,浑身大震,“家主!”
魏翔一挥手,“莫要再说了,如今魏家已经无法再留你了。”
管家顿时哽咽起来,“家主,小人自知所犯之错无可弥补,还望家主能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宁可不要俸禄,只想还能陪在三少爷身边啊。”
魏翔面无表情,“若非你没有眼力,他怎会差点死了,你如何还能陪在他身边?”
管家哑口无言,哽咽起来。
“去吧。”魏翔背过身,摆了摆手,不再言语。
管家泣不成声,终于向着家主之位一叩首,从地上爬起来,离去了。
魏翔听到管家离去了,又坐回了家主之位上,假寐起来。
待一个时辰之后,他才睁眼,“来人。”他轻声念叨一句,他手上的扳指冒出了一丝微光。
只十息,就有两人出现在大厅内,“参见家主。”
魏翔看着两人,开口,“管家可出了魏家?”
“已有盏茶功夫。”
魏翔点了点头,“再等两个时辰,随后,杀了他。至于理由,你们可知?”
“回家主,那老刘害怕家族惩罚,趁夜色偷取数千灵玉,妄图逃走,却被我等发现,他还想挣扎,我二人失手杀了他。”
“嗯,不错,去吧。”
“是,家主。”二人转身便离去了。
魏翔独自坐在主座上,闭上眼,灯火映在他的侧脸上。
万花阁内院。
姬红叶与三位花灵正坐在一块。
“红叶,你确定那二人乃剑狂的徒弟?”
“不止如此。”姬红叶摇了摇头,“青岚剑都被他二人拿在了手中。”
“青岚剑??!!”
“正是。”
那三位花灵抿了抿嘴,思考片刻后开口道,“红叶,务必交好这二人,我等会回去一个,剑狂传人出世,剑狂自身实力也没有个定数,影响不小,必须将此事告诉楼内,请楼主定夺。”
姬红叶点了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就好。”
三位花灵对视一眼,与姬红叶闲聊了一阵,随后其中一人立刻腾空飞走,赶往花月楼去了。
这一夜,终究不平静。
“你这家伙,借我的剑,还冒充我传人,若非我俩交情不浅,我真要好好与你讨个说法。”
高家小院内,老人沐浴着月光,一边细呷着酒,一边歪头瞥着高天。
“管家,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高天笑呵呵的回应。
“呵,上次是你弄出来的楚云飞,好歹是你自己,这次招呼不打一声又弄出来个楚云飞的师姐,你知道族里现在都什么样了吗?”老人顿了一下,嘬了一口,“他们还以为楚云飞是我哪里来的私生子呢,一个个信里面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老头我应付这种东西很累的!”
高天赶忙扶着老人的肩膀,按摩了起来,“管家辛苦了,来,这力道合适不?”
老人哼唧一声,不再开玩笑,“如何?”
高天不屑一笑,“臭鱼烂虾。”
老人听了,想要提醒高天莫要自大,可仔细一想高天这两个月的成长速度,目前战力何其恐怖,他也打消了这个想法。
“对了,管家,你和国师关系如何?”高天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老人眼中骤然爆发出一阵精芒,随后,缓缓平息了下来。“少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天一脸懵逼,我知道啥了?细细想了想,高天决定演下去。
于是模棱两可的发话道:“这些天思来想去,还是有些眉目的。”
老人冷哼一声,“他应该,也至洞虚了吧。”说完,老人抬头望了望月亮,“老夫现在就想着,该怎么报答他呢。”
这一番话似乎是恩家,可语气中的冷意能把空气凝结。
到这个份上,高天要是还不理解那就真的蠢了。
“会有机会的,毕竟,我也得替将军讨个公道啊。”
老人一听,知道高天在说什么。
“你想怎么讨?”
“该怎么讨,怎么讨。”
“非易事。”
“那也得做。”
老人家啧啧两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