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青山之间,有一口寒潭若隐若现。如果细看的话,还能看见里面有一条蛟龙在不停的游弋。
金黄色的太阳光打在那黑亮的鳞片之上,更添加了一种大气的朦胧美感。
在一旁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发出稀稀疏疏的让人很难察觉到的细小响动。就这么一点细微的声动,原本潜伏在潭底的蛟龙一整颗头颅浮出水面,露出金色螺纹的独角。
它警惕的盯着发出声响的草丛,就好像是在等待着猎物朝着自己而来,然后好伺机而动。
那属于蛟龙独特的暗红色的竖瞳,习惯性的眯了眯了,并且露出了一丝危险的光芒。
原本还在发出声响的草丛,突然之间停止了,一阵微风拂过,所有的草都迎风而动。
这让蛟龙有些分不清楚之前的异动,到底是有什么刻意而为之的还是都是这阵风吊起了的响动。
突然,蛟龙就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一样,整个身体朝着紧盯的那个方向快速的窜了过去。
随着那条蛟龙身躯快速的扭动,那黑黑漆漆并且有着闪光的鳞片就好像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一般。
飞速的掠过之后,草丛之间也仅留下一道它整个身躯趟过的痕迹。
“啊啊啊,不要咬我,不要咬我。”就在蛟龙窜出去的那个方向,霎时间就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嚎叫声。
那声音随着一个方向而去,一边还在大声的叫道:“小景儿,救命啊。那条黑心的魔蛟又要吃兔兔了!”
就在一片草丛之间,站着一位穿着一身碧绿色衣袍的少年,那少年长的唇红齿白,乖巧可爱。
景休听见那就在自己不远处响起的哀嚎的声音,不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景基本隔几天就要上演一次,一开始景休还以为身为兔子的白笙笙真的遇到了危险,后来才发现原来都是白笙笙故意去挑战身为魔蛟沧元的底线。
景休习惯性的张开怀抱,随后就有一只长得丰腴的白色兔子,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直接就跳到了他的怀里。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兔子头上竖起来了两只耳朵,摸了几下拍了拍,很是无奈的说道:“你今天是不是又去偷看他了?”
这口中的他,不用明说也知道是谁。
“我只不过是想看看他是怎么修行的嘛,可谁知道那条魔蛟竟然如此小气。我一连观察了那么多天,每次都被他逮了个正着。”
那兔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觉得他就是想生吞我,实在是太可怕了,小景儿,你一定要保护好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卖惨似的兔子,说完那颗兔子头拼命的往景休怀里钻。景休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心想,魔蛟要是真的想吃这只兔子,恐怕自己也是拦不住的。
当他想法刚落,就从另一边走出一位身着棕色衣袍的英俊男人,脸上是那种刀削的线条,刚毅又不缺乏独特的俊美。
即使是逆光而来,景休还是能把那张脸看的清清楚楚。因为沧元的那张脸走就刻进了他的心间上。
只要此生他不灭,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将其抹去。
那兔子随着魔蛟的出现,整个身子微微发抖了起来。那个兔子头,都恨不得挤进景休的胸膛里。
见沧元站在原地不动,景休很自觉的就抱着兔子快速的走到沧元的面前。
那嘴角至始至终都挂着一丝浅笑,就好像只要看见沧元出现,他就能开心许久一样。
“兔子给我。”沧元阴沉着脸,语气之中带着不悦。
在景休怀里的兔子,哇的一下就哭出声来,“小景儿,你可千万不能把我给他啊,你要是把我给他,那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呜呜呜~”
“那你答应我,请不要伤害他。”景休小心翼翼的瞅了沧元一眼。
在他的心里想,怀中这只兔子白笙笙早就不是朋友你们简单了,甚至他们可以算的上是伙伴了。
因为在这碧水寒潭这么久,一直都是他们一起。而且景休犹记得刚开始抵达碧水寒潭之际。
那碧水寒潭被一条五百年的黄鳝精给霸占了,当时的沧元虚弱无力,甚至连一丁点的术法都使不出来了。
而景休也没有比沧元好到哪里去,可是他们如果想尽快的疗伤又必须要到那碧水寒潭里去。
所以那时是白笙笙那只兔子挡在他们前面打败了寒潭里的五百年的黄鳝精。才让他们得以在寒潭之中疗伤。
之后,又有各种妖怪来到那里,而沧元和他都在疗伤的恢复期,面对来自各种妖兽的挑衅,都是白笙笙在他们的面前以一当百。
景休有时候想,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无论白笙笙如何的挑战沧元的底线,沧元都能饶他一命的原因吧。
“我伤不伤害他,这决定权并不是在我的手里,而是在他的手里。”沧元双手垂于身后,说的一脸严肃。
“小景儿,你要是把我给他了,那我们以后就恩断义绝!”他威胁道。
白笙笙害怕景休要是把自己给了沧元,他要是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那自己岂不是完蛋了。
沧元听闻冷声道:“我能容忍你至今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若是你再得寸进尺,那我就绝对会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三个字,沧元说的一字一顿。抱着白笙笙的景休能感觉到,它的身体微不可闻的僵了一下。
“对不起,我错了。”白笙笙拉耸着兔子脑袋,紧闭着一双红色的眼睛,竟然真诚的认起了错误。
景休对此不由大吃一惊,以前白笙笙可没有这么自觉道歉的时候。
由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沧元的修为已经恢复到比白笙笙还要厉害了。
他可是一刻都没有忘记,这个世界还是那个物竞天择,成王败寇的世界。
沧元冷睨了那兔子一眼,恨声道:“既然知道错了,怎么还不从他身上下去!”
那兔子明白了沧元的意思,在景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兔子就已经从景休的怀中蹦跶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随之,兔子的周围升腾起一股轻微的白烟,等白烟散去,那个地方哪里还要有什么白色兔子,明明是一个穿着白色貂衣的俊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