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常龙前脚还没有踏出门去,后脚就听见张寻在他身后大声的吼里一句。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可能是因为张寻吼的这一句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所以吼完之后就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随后忍不住连连的咳嗽了起来,就在这时张寻感觉到自己喉咙里不由分说的涌出一口惺甜,弯下腰去吐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吐在地上的竟然是一口鲜血。
同一时间,楚江连忙上前把人稳住,并在张寻的背后偷偷使用灵力帮他疗伤。结果果然如张寻之前所说的一般,他的灵力对上张寻的伤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原常龙看见张寻的此番模样,哪里还会有心思走,连忙快步的收回了腿走到张寻的身边,而原常青则一言不发的站在他身后。
看着眼前这个快要奄奄一息的人,原常龙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拿捏着一样,紧紧的捏着,甚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双眼睛也酸涩的厉害,氤氲这水雾都快让他看不清楚了。
“张伯,你没事吧。”原常青沙哑着嗓子,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张寻那张惨白的脸。突然就想起,小时候当父亲去边关的时候,都是眼前的这个人日日夜夜的陪伴着自己。
教他读书认字,甚至教他习武做人。对于原常龙来说,张寻在他童年与少年事情完全不亚于原衡南还有原常青。
完完全全就是个亦父亦兄的存在。
原常龙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寻的面前,楚江看着这一幕不禁惊讶出声难以置信道:“阿常,你怎么能给人跪下呢?”
世人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原常龙是谁,他可是天齐仁圣大帝,就算现在投胎转世喝了孟婆汤消了记忆。
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跪的,所以楚江才会惊讶出声。
跪着的原常龙并没有理会叫他的楚江,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等张寻缓过神来,胸中的绞痛也尽数平息,费力的睁开眼就看到原常龙跪在他的面前。
强撑着提起精神,对着原常龙说:“阿常,我不怪你,你赶紧起来吧。”张寻以为原常龙是因为刚刚自己叫他变得这么虚弱,所以肯定在自责。
原常龙没有立即站起来,而是依旧低着头跪着,并且一言不发。
楚江看不下了,走到他身边想把他扶起来,关切的说:“阿常,张伯叫你起来。”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原常龙一把甩开他的手,对着张寻沉声道:“张寻,除非你答应等你身体好了就带我去见父亲,否则我就长跪不起。”
原常龙非常倔强,身体跪的笔直,两眼盯着地面,眼神坚定。
“你……”张寻气的浑身颤抖,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就偏偏是这么个性子。
罢了罢了,他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愿意原常龙他们去冒险,可现在他居然要挟自己。
张寻很是无奈,也不忍心就真的看着原常龙长跪不起,只得叹了一口气说:“起来吧,我答应你就是了。只不过我这一身的伤,估计是好不了了。”
说完眯了眯眼睛,张寻整个人便浑身无力般瘫倒在榻上。
原常龙听后心里一颤,猛然抬起头就看到张寻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居然弥漫着一股死气。
“张伯,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身上的伤的。”原常龙坚定的说。
只不过现在张寻是无法听到原常龙说的话了,因为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原常青眼疾手快的帮他盖好了被子,并且还刻意的捏了捏被角。
“阿常,快起来。”楚江扶着原常龙站了起来,而原常龙则一直盯着张寻,片刻都不曾离开过。
“小江,你知道张伯身上的伤该怎么快速治好吗?”原常龙心急乱投医,希望楚江作为阎王能有什么好办法。
楚江想了想犹豫的说:“根据张伯之前对我们的描述来看,他身上的伤口是因为强行破除阵法所以才会遭到阵法的反噬。”
“而这种伤口,我之前想用灵力疗伤,可居然一定用都没有。”
“那到底该怎么办?”此时的原常龙完全是心急如焚了。
原常青说:“阿常,你先别急,虽然我们对此束手无策,但是可以等张前辈醒过来之后,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至于他之前说他身上的伤好不了,估计也是不想他们为他去冒险吧。
之后张寻一直在昏睡,并且由原常青照顾着。楚江看着原常龙心情实在沉重,就拉着他出了屋子,美名其曰看风景。
楚江觉得,其实如果不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们再这么风景如画宛如世外挑源的地方隐居,那岂不是比某些神仙都过的快活。
碧水青山,灼灼桃林,美不胜收。楚江觉得原常龙真不愧是天齐仁圣大帝,论他在地府之中绝无仅有的美貌,单单往那桃林一站,那里争相夺艳的朵朵桃花都要黯然失色。
“我们回去吧。”原常龙觉得即使眼前有这么大片的美景,可还是无法改变心里的沉重。
他担心父亲,也担心张寻,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讨厌自己的束手无策。
楚江一听,愣了一下,就是看原常龙心情不好才拉他出来的,可是这才一会就要催促他回去。
很是不情愿道:“阿常,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张寻一时半会也不会醒了,况且我们出来之时已经交代过常青大哥要是张伯醒了第一时间就出来喊我们。”
楚江顿了顿又说道:“所以我们等一下再回去吧。有时候心里压了太多的东西也可以找一个时间放松放松。”
说完对着原常龙笑了一下,那笑容如沐春风般让人莫名的感受到一股温暖。原常龙不知道是不是被楚江这笑容感染了,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便下意识的对着楚江点了点头。
“那真的是太好了。”楚江欣喜万分,一边笑着一边朝前面跑去,如同一只欢脱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