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之听沧元这么说,只是微微一笑道:“要楚江王还有天齐仁圣大帝死,从来都是你自己的事,而我只要那人好好的。”
沧元被哽的说不出话来了,是啊,报仇从来都是自己的事,而宋行之之所以会和自己统一战线也只不过是为了地府那阎王位置而已。
自己之前又何故听他的,及时撤离之后直到现在才追悔莫及,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他的,真的的很不甘心!
就在沧元思绪千思百转之际,只听见宋行之又说:“如果想你的活死人玩物好好的,你最好别动其他的什么歪心思。”
“你威胁我?”沧元怒目圆瞪,继而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眼看着只要使一个暗招,眼前的宋行之就有可能就会灰飞泯灭。
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的假想,毕竟真若如此,宋行之又岂会毫无准备。
“反正决定权在你,只不过如果你触及到我的底线,我想后果你是知道的,我可无法保证我不会为了那个人过河拆桥。”
“难道你打算放弃争夺阎王之位?”沧元不信,那么大的诱惑摆在面前,为了这崔判官,宋行之就那么容易轻易放弃。
宋行之不答反问道:“如果我说我之所以想要争夺阎王之位都是为了他呢?”
沧元难以置信的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怎么会,这宋行之看起来如此精明的一个人,竟然也会犯这样一个错误。倏而想到什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自己有何尝不是呢。
现在宋行之和自己一样,都有一个弱点,而区别在于宋行之抓住了自己的弱点,而自己对此却不得不屈从。
“真的值得吗?”沧元低低的说道,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宋行之听。
“没有什么值不值的,既然心是这样想的,想来,跟着心走总是不会错的。”宋行之幽幽的回答道,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从来都是那么美,碧空如洗,竟然从未变过。
而沧元则是朝着房门口看了一眼,只要一想到那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心顿时就是一紧。
自己和宋行之相比,既卑鄙又龌鹾,不仅强行将人占为己有还擅自篡改他的记忆,他一定很痛苦的吧。
“你若让我放弃报仇那是绝无可能的!”做了那么多,如果这时候放弃,岂不是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
不,他绝不允许!
宋行之轻笑道:“你报仇我不会多以干涉,唯一注意的就是别踩我底线,至于那个方法,等我当上阎王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告诉你。”
宋行之轻飘飘的说的几句话,却让沧元面色铁青,被人捏在手里的感觉真心不大好,做什么事情都还要畏手畏脚。
“好了,话已至此,你自己看着办吧。”沧元还未回答,宋行之就随手掐了个决然后幻化成一道白光朝着天际而去。
沧元见那一道白光消失与自己的视线之内,眯了眯眼睛,原本捏着拳头的手又紧了紧。
叫他看着办,都已经抓住了他的心思,他又还能怎么办?但他沧元绝对不服输,对于楚江王还有天齐仁圣大帝,来日方长!
景休悠悠转醒,修长的睫毛颤了几颤,微微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竹子搭建的天花板,一开始头有些晕圈,脑子里如同一团浆糊一般捋不清楚,所幸不再去想。
等慢慢的有些清醒,当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两眼接触到一些熟悉的景物,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之后,立马诚惶诚恐内心极度不安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可由于惯性的原理,砰的一声,他整个人直接向榻下倒去,随后与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这张榻他上过很多次,只不过当时是和自己的主人一起,当然这是在三年前主人还未恢复全部修为之时。
后来主人在洞府闭关修炼,他闲来无事就日日过来打扫,对这里的每件东西都格外的熟悉。
只不过三年之后,主人就再也没有碰过他了,而他来这个地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现在突然又出现在这里,景休才会是这个反应。
沧元听见声音赶忙从外面走到门口,通过门窗看到一个人正倒在地上,心一揪紧,赶忙推开门。
“主人,我……”景休依旧还躺在地上,咋一听见开门声,就看到沧元修长的身影伫立在门前,这样让他更加的不知所措,就连说话也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
沧元本来想上去去扶他起来的,可是在听到景休叫了一声主人之后,堪堪的把刚伸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面色有些冷,就好像是结了一层寒冰甚至把空气都冷冻了几分。
景休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身体,看见沧元脸色不好,以为是他看不得自己瘫坐在地上,于是赶忙爬起来。
爬起来再瞅了一眼沧元,沧元的脸色还是没有缓过来,以为是因为那件自己没有办完的事情,在心里想了一番措词才如同受惊了的兔子一样。
小心翼翼的说:“主人,我错了。”
“错在哪里了?”
“不该擅作主张独自前去想凭借一己之力除掉楚江王和天齐仁圣大帝。”因为自己这个做法,暴露了主人。
沧元听后,心里的火气腾腾的直冒泡,这景休的脑子莫不是神经错乱的吧,明明是自己叫他去的,怎么又成了擅作主张?
还是说这是篡改他记忆的后遗症,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之前的自己岂不是真的做错了。
沧元的脸色变换来变换去,眼神也一直尤为复杂的看着景休。
景休一时不知道沧元是个什么心思,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缩着脖子静静的站在一旁。
“过来。”沧元对着景休命令道。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思那又何尝忍心再如此彻底的利用他。
景休听话乖巧的走上前去,始终低着头,以为沧元一时之间心血来潮又要和他做以前做过的事情。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如同羽毛般轻轻的拂过他的额头,随后有一股暖流从他的额头缓缓直接流到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