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视线异常的陌生和让人感觉不舒服,就好像被人当做猎物的感觉。
直到那女人出来之后,那种感觉才消失不见。
“这位小公子长的可真好看。”那女人在原常龙与之檫肩之际,啧啧称道。
原常龙从小到大被很多人夸过长的好看,可就觉得这女人很是怪异,而且脸上那笑容就好像是贴上去的一样。
一行人进了院子,那女人却过分的热情,立即就引着他们进了里屋。在外面看茅草屋就那么一丁点大,可进去里面才发现除了一个正堂之外,竟然还有好几个房间。
而且里面不仅宽敞而且大气,就连装潢也是格外的与众不同,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和外面看过去寒颤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几位客人要喝什么茶?”那女人依旧笑语盈盈的问,殷勤的让吴天宝以为自己正在春风之地,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因为有人单单一记眼刀子嗖嗖的飞过来,都让他够好受的。
“随意了,多谢招待。”白面书生沈玉一鞠躬很是客气的说。心中也无限感慨,就这样一个农户人家,居然还有茶水招待,还真就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女人听后便款款的退了下去,而在女人出来门时候,那男人也一股溜烟的快速消失不见。
“哎,怎么跑那么快?”本来还想与这户的男主人聊聊天,怎么一下子就跑了,沈玉叫都叫不住。
“我长的有那么可怕吗?”沈玉也开始怀疑人生,喃喃自语。
“以前去边关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热情的人家。”吴天宝感慨道。不知道为何,一般的人家,特别是穷苦人家都是不希望有什么客人来的。
因为一般的穷苦人家他们自己都吃不饱,根本就拿不出东西来招待他人,像这样还能有口茶水喝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自从女人出去之后,崔珏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只见她出了正堂竟然没有如同他想象中的一样去厨房烧水,而是继而向后院走去。
崔珏跟着女人来到后院,只见后院种着一棵两三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柳树,那柳树的枝干弯弯曲曲,形成一个手掌怪异的形状。
柳树的树上挂着一根红线,那红线从枝头的最顶端直接垂直到柳树的根部,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看见那根红线,隐隐的泛着红光,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从红线上滴出来。
先在崔珏就觉得这个地方很是怪异,如果说之前之所以没有看出来,可能就是和这后院当中的大柳树有关系。
他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暗中观察。虽然那女人是看不到他的,但是还是怕被那棵大柳树发现。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那棵柳树似乎已经成精成怪了。
女人缓缓地走到离大柳树只有几步之前,然后就那样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它磕了三个头。
也就在这时候,大柳树的中间的躯干竟然隐隐的浮现出一只眼睛。那眼睛又细又长,并且在黑暗当中露出绿光,显得很是诡异不同寻常。
接着在眼睛的下面,又浮现出一张类似于人类嘴部轮廓的形状,紧接着整棵都开始好像是被风吹起一样,抖动着树干,然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等声音停止之后,崔珏就听到一阵特别沙哑难听的声音。
“这次来找我,又是为了你这张脸?”大柳树就好像是未卜先知一般。
那女人听完之后抬起头来,露出期待的眼神然后无比坚定的说:“我想请求神仙,再帮我换一张脸,您的大恩大德,我将没齿难忘。”
“当初帮你换这张脸的时候,你只是把那女人的尸体给我做成了养料,这次可没那么简单。”那声音就像是冰刀子一样,不仅冷冽而且直接好像可以把人的耳膜给穿透。
“神仙,只要你这次帮我换脸成功,您无论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您。”那女人就好像是怕大柳树不答应一样,又急忙的连续磕了好几个头。
崔珏看着一棵大柳树和那女人对话,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如果这个女人知道她所跪拜的根本就不是一个神仙,而是一个精怪,又不知会是如何的心情。
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干嘛,崔珏也不打算贸然的现身,也准备在这里看个究竟,再回去禀报给楚江。
“既然你都如此有诚意,那我又岂有不答应之理。”
“多谢神仙,多谢神仙。”女人激动的一脸欣喜,就连两只眼睛也发出星星点点的光芒。
“等你换脸成功,我就要你丈夫全身的血来浇灌我的根部。”
大柳树的话刚落,女人原本欣喜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
“怎么,不愿意?”大柳树说:“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你就回去吧,一张脸无论再怎么美丽,镜子照久了总归是会厌烦的。又哪里比得上再换一张更美丽的脸让人觉得欣喜万分呢?”
此时的大柳树就好像是拿着糖果引诱小孩坠落地狱的恶魔,循循善诱的话语,正好抓住了爱美女人的心思。
那女人咬了咬牙,然后就好像强忍住什么一样,停顿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愿意。”
大柳树听完之后,发出咯咯的笑声,笑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你的换脸目标找好了吗?”
“找好了,现在就在客厅之中。”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他带过来吧。”
女人听完之后脸色阴晴不定,很是犹豫的说:“现在客厅之中的不止目标一个人,如果要全部搞定的话,可能还要一会儿。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目标带过来的。”
大柳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把它类似于人类嘴巴的轮廓给缓缓的收了起来,之后便是它那又细又长的眼睛。
看到大柳树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女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才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来这件事情要抓紧办才是,可是当她转身之际,就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那是她的丈夫,长得一点都不起眼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