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成功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跟随王十八回家的这段路上,庚娘对他非常关心照顾,除了夫妻之间的亲近之事几乎对他百依百顺。
而王十八并没有过多怀疑,只觉着庚娘许是给自己震慑住了,十分享受对方的服侍,先前的玉娘是个油盐不进的女子,别说是服侍了,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娘子,想不到你这不仅漂亮而且还这么贤惠,我若是早点遇见你该有多好啊。”
“王公子英姿不凡,若是可以的话,我也想早些遇见你呢。”庚娘表面笑着,看着王十八每日享受的潇洒模样,心中的恨意更甚几分。
不过他没有几天可以神气的了,等下了船到了他家,一切就都结束了!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王十八领着庚娘回了家,到堂前去拜会母亲,见他领回来个陌生的女子,王氏便开口问道:“这是谁啊?”
“母亲,这是我新娶的媳妇庚娘。”
“那先前的那个媳妇呢?”
“玉娘福气薄吃不了咱家的饭,半路的时候掉到水里淹死了,之后我遇见了同样孤身一人的庚娘,便与她结为夫妇了,庚娘,还不快拜见母亲。”
“见过母亲。”庚娘本本分分地行了一礼,王氏见这媳妇彬彬有礼,与先前的那个倔脾气的媳妇大不相同,心里更是喜悦起来。
“还是这个媳妇懂礼数,先前的那个淹死了也好,你们奔波一路也辛苦了,赶紧休息去吧。”
王十八点了点头,与母亲告辞之后就领着庚娘回到了房间里。
“娘子,你的月事应该过去了吧,我们也该做点亲密的事儿了吧。”说罢,他伸出手就要去抱庚娘,庚娘赶忙站起身来与他拉开距离。
“娘子,你又怎么了?”
“什么娘子,叫的这么热闹,我哪里是你的娘子呢?”
“先前我们不都是说好了的吗,莫非你想赖账了?”
王十八以为她要反悔,可庚娘却抿着嘴浅浅一笑,对着他调侃道:“都这么大的人了,连人情世故都不懂,别人家娶亲好歹也得办桌酒席,虽说我是二房礼数应当从简,嫁娶的礼仪倒是不必了,你家里这么富裕,总不能连口酒席都不给吃就让我伺候你吧?”
“嗨,不就是酒吗,这个容易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王十八见她生气并不是因为反悔顿时松了口气,又听说她要伺候自己心里美得很,美滋滋得就出去找人张罗酒席去了。
趁他离开后庚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去院子里瞧了瞧,看见墙角立着一把柴刀,她将柴刀拿到屋里藏在了床下。
没过一会儿王十八就备好了一桌酒席,领着庚娘坐到了桌边:“这座酒菜如何,娘子可还中意?”
“有这么多好吃的,还有些先前不曾见过的,王公子真是费心了。”
“怎么还这么见外的叫我王公子呢,应该叫相公了。”
“那不是行礼吃饭之后的事情吗?等喝完了酒我伺候你的时候再叫。”
“那就快点吃,吃完了好听听你怎么叫我的。”王十八心里喜得不行,抬手就要去给庚娘倒酒,庚娘眼疾手快一把拿起了酒壶,将王十八面前的酒杯倒满。
“这第一杯酒应该我敬你才是,多亏有你,我才能到这里过富贵日子啊。”
“娘子的嘴真甜,那这杯为夫先干为敬!”王十八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庚娘故作惊讶的捂住了嘴。
“简直太潇洒了,我很少看见有人像王公子这样,能把满杯的酒一口气都喝光的。”
“这算什么,想当初我跟几个兄弟闯荡的时候,可都是拿海碗喝的,那才叫潇洒呢!”
“真的吗,我还没有见过拿海碗喝酒的呢,你喝给我看好不好?”庚娘放下酒壶,扯着王十八撒起娇来,非是要让他用大碗喝酒。
王十八心里正美,想着一会儿的好事儿不忍心扫了庚娘的性,便让下人去拿了大碗过来,庚娘又给他倒了一满碗的酒,劝着让他喝了下去。
这一碗酒下肚之后,王十八明显有些顶不住了,忙拉住了庚娘给自己倒酒的手:“娘子,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误事了!”
“可是,我还没有开始喝呢,你就不陪我了吗?”庚娘靠在王十八身边,皱着眉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王十八看着她这样心都要化了。
“我不管,你得陪我喝酒!这样,我也不强求你,我喝一口你喝一杯陪我好不好?”
“这……你酒力如何?”
“我是良家女子,平日里哪能喝酒呢,用不了一杯我就要醉了。”
“既然如此,那好吧。”王十八将酒杯递了过去,庚娘将他的杯子倒满,二人举杯对饮起来。
没过几巡,王十八已经喝得双眼发黑,脚下发飘,看着庚娘又要给自己倒酒赶忙捂住了自己的杯子:“娘……娘子,我真……真喝不下了,我们赶紧休息吧!”
看他这幅醉醺醺的样子似乎真的到了极限,庚娘便点了点头:“好,你先去床上躺着,我拆了头发就过去。”
“那你快点,我去床上等你。”王十八打了个酒嗝,一边脱衣服一边抄床上躺了过去。
庚娘坐在镜前慢条斯理的拆着头上的发钗,通过镜子小心的观察着王十八的一举一动,没一会儿他的呼吸便沉了下去,似乎快要睡着了。
庚娘见时机到了,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床边,见王十八双眼紧闭昏昏欲睡,一把抽出了藏好的柴刀朝着他的脖子砍了过去。
王十八迷迷糊糊感觉有一股杀意扑面而来,他睁开眼睛看着庚娘正举着一把柴刀砍了过来。
他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往侧边一偏,虽避开了脖颈的要害,但柴刀去实打实的砍在了肩膀上。
“你这个混账,今日我就压杀了你给夫君报仇!”庚娘这会儿已经气急了眼,这一路上她压抑了太久,这会儿身上像是有了使不完的力量一样,抽出刀一下又一下得朝着王十八身上去砍。
王十八喝多了酒,根本无法反抗,只能凭借本能去躲避,可根本不是庚娘的对手。
连着砍了七八刀之后,见王十八躺在地上不动了庚娘才停了手。
就在这时大门被打开,王氏站在门口看着浑身是血的新媳妇跟倒在血泊里的儿子,吓得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止。
庚娘冷笑一声,抽出柴刀朝着王氏走了过去。
“你来的正好,你儿子杀了我夫家三口,如今也算是血债血偿了。”
“你,你别过来,又不是我害死你夫家的!”
“先前不懂礼数的媳妇淹死了也好?能说出这等混账话的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必之前你们没少欺负玉娘吧。”
“那是她不懂得伺候丈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儿子需要人伺候,那你就去下面陪他吧!”庚娘举起柴刀将王氏也一并杀了。
看着被自己杀死的母子二人,庚娘知道自己也活不了了,但她也不想背上平白无故杀人的罪名,便写了一封书信阐明事情始末,并将信放在了隐蔽的地方,希望能被人发现。
做完这件事后,她举起柴刀想要自我了断,可方才她太过用力柴刀都卷了刃,试了几次只在脖子上留下了几条浅浅的血痕,根本无法割断喉咙。
就在她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王十八的弟弟王十九突然前来拜访,见哥哥跟母亲都死了,顿时大怒不已指着她就破口大骂。
“哪里来的毒妇,竟敢对我母亲和兄长下手,我要杀了你!”
庚娘不想死在他的手下,赶忙跳窗而逃,王十九在后面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庚娘突然见旁边有一处池塘当下便跳入其中,没一会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