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井是活水，人若是掉下去，必死无疑。”
“当时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次日。”
“当我命人打捞的时候，那女子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后来，那口井便开始有问题。”
“没过多久，我得知了你父亲做的那些事，就设计将你父亲杀死了。”
“而那些仆人，也遣散了。”
黄鹂低着头，似乎是把一切都说完了，她也没什么力气了，只是盼着郑荣不要再问了。
郑荣盯着黄鹂，总感觉黄鹂还有什么话没说。
“那口井有问题的事，您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郑荣没想到，黄鹂还要撒谎。
他都问了这么多次，难道黄鹂是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问这么多吗？
她就没有想过，他至少是知道了一部分事情，所以才问的吗？
“真的吗？”
郑荣希望是黄鹂自己说，而不是让他把一切事实都摆在母亲的面前，从而逼着她说。
黄鹂身体不好，他不想黄鹂受刺激。
一开始调查那口井的事情，他也没想过，会牵扯出来黄鹂这么多事。
事情到现在，他必须要知道一切的真相，不论黄鹂如何说，他都要知道。
若是黄鹂不肯说，那他也没办法。
事情已经有了开始，如果他不弄清楚，换做是时茵来调查，也许事情会更难处理。
“荣儿，你到底想说什么？”黄鹂活了这么大岁数，听得出来郑荣的弦外之音。
只是，她觉得郑荣应当不知道什么，所以问归问，她不说，郑荣也没办法吧。
“我想说什么？我想母亲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弄清楚，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母亲不该什么都隐瞒于我。”
“抱歉。”
郑荣同黄鹂道歉，随后他离开了。
黄鹂没听懂郑荣的意思，但是心中总有不安感。
好像一直以来隐藏的秘密，被人剖开，摆在了面前。
可不会的，郑荣怎么会知道了？
她不想告诉郑荣，就是怕郑荣被牵扯进来。
郑荣跟她一样，就是凡人，有些事，凡人是不该牵扯的。
待郑荣离开后，黄鹂觉得她心总跳的特别快，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觉得她不该如此，应当就是想多了。
可能是因为跟郑荣说了那么多，担心郑荣接受不了，才会引发这一情况吧。
黄鹂在心中安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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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茵跟季淮还有龙仔都在郑荣的院子里，在见着郑荣回来了。
时茵也不含糊。
“可是弄清楚了？”
郑荣本就是去问黄鹂的。
这会回来，总得是问清楚吧？
郑荣看着时茵，一瞬又看着在那自己玩耍的龙仔。
他没回答，只是抱起来龙仔。
龙仔忽然被人抱起来，有点不习惯，他咋咋呼呼的看着郑荣：“干嘛忽然抱着我？”
“放我下去。”
“你不是想见娘亲吗？我带你去见。”郑荣看着龙仔这副乖乖的脸庞，说了一个诱人的解释。
龙仔瞬间就不闹了，乖巧的看着郑荣：“真的？”
“恩。”
方才黄鹂也说了，那姨娘确实是怀孕了。
时茵也说龙仔是姨娘的孩子。
那么八九不离十。
龙仔所言没错。
母亲是见过龙仔的。
既然母亲不愿说，那不能怪他。
时茵瞧出来郑荣想做什么，她说：“你想清楚了？”
先前郑荣可是一直不愿他母亲被打扰，如今他要抱着龙仔去见黄鹂，确定是想明白了？
“恩。”郑荣点着头。
他自然是想明白的。
黄鹂什么都知道。
想来就算是龙仔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会是想着，要如何去撒谎吧？
黄鹂就是不想他知道。
为什么？他不是她的孩子吗？
想到郑府的家财全部被龙仔所当成了食物。
他不怪黄鹂，只是不解，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
“一起去吧。”时茵跟郑荣这么说，让季淮跟上。
郑荣没有拒绝时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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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鹂见到去而复返的郑荣手中抱着的孩子时，手中的茶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茶水侵湿了外衣。
“娘亲！！”龙仔见着黄鹂却十分的开心，他说话间就想着要去靠近黄鹂，要不是郑荣抱得紧，他都该直接摔下去了。
黄鹂第一次见龙仔没有龙角的样子，她微微咂舌，缓慢的从椅子上起身。
“龙仔？”
龙仔没了龙角，她有点不敢承认。
因为按理说，龙仔不该出现在这，如今龙仔出现在这，那龙玲呢？
“娘亲，是我呀。”龙仔冲着黄鹂伸手，好不开心。
时茵因此沉默。
看这情况，龙仔确实一直以来见到的人都是黄鹂。
他没有见过龙玲。
很怪。
龙玲才是龙仔的亲生母亲，但是却让龙仔认黄鹂为母亲？
这很怪。
龙族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黄鹂走到了郑荣的面前，伸出了手：“把他给我。”
郑荣眼看自己母亲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凉了半截。
自己的母亲，现在倒是不撒谎了。
不说不认识了？
甚至还主动要抱龙仔。
他没有借着龙仔去为难黄鹂，要求黄鹂说什么，而是把龙仔交到了黄鹂的手上。
他看着黄鹂对龙仔珍而重之样子，心里有点不好受。
黄鹂倒是在意龙仔，可怎么对他就要那么多的谎言？
他就算是知道了，会不接受龙仔吗？
“你怎么出来了？”黄鹂将龙仔抱着，问起来龙仔怎么会在这。
这里有其他人，但是她偏偏选择问五岁的孩子。
郑荣因此更难过。
自己的母亲，这是怕他伤害了龙仔？
龙仔指了指时茵跟季淮：“他们带我出来的，说带我找娘亲。”
“娘亲你不是说我不能离开那嘛，但是他们进去了，然后我就想着跟着他们出来找你。”
“嘿嘿。”龙仔笑的开心，似乎在说，我聪明吧，快夸我，快夸我。
黄鹂哭笑不得。
”万一他们是坏人呢？“
“他们不是坏人，他们非凡人。”龙仔想了想，用了个较为准确的形容词。
同时妖族，也是可以感觉得。
更何况他体内是远古大妖苍龙的血脉，比起其他小妖，总有点不一样的。
“非凡人？”黄鹂谨慎的看向时茵他们。
“荣儿，你怎么跟他们认识的？”
黄鹂寻思，是郑荣把时茵带过来的，问郑荣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