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这做什么？”黄鹂不是很想告诉郑荣。
总感觉郑荣在查什么。
但是郑荣不想她知道。
郑荣一听黄鹂问起来。
他说：“就是想知道过得好不好，若是不好，也帮着帮扶些。”
黄鹂并不认可郑荣的话。
如今郑府也是强弩之末，如何还能帮扶她人？
再者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对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没必要去打扰。
如何郑荣就是不愿意罢休？
“荣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瞒于为母。”
郑荣被黄鹂问及，第一反应是慌乱，再一反应是撒谎。
“儿子怎么会有事情隐瞒母亲，儿子的意思，跟所言没有一句偏颇，还望母亲理解。”
对于此，黄鹂虽然还有困惑，但确实没有再纠结。
“应当是在京都，只是不知在哪，你也知道这京广城，称为京都的皇城，要想生存下去，是难上加难。”黄鹂略是感慨着。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郑荣没发现母亲的不对劲，只是连连点头。
还是有知道一件事，至少那人在京广。
那至少还有可以找到的机会。
他想要查证，那是不是事实。
那很重要。
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是那样的人，可是又不敢问母亲，那只能拐个弯去查。
郑荣并没有多余的银子，去打听黄婆婆的妹妹，不过好在他记得黄婆婆先前居住在哪，跟那边的邻居进行一番打听，他得知了黄婆婆妹妹的下落。
就如母亲所言，当他找到黄婆婆妹妹，黄巧的时候，对方成亲生子，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过的很好。
郑荣在门口站了许久。
都没能上前。
他不知道突兀的出现，会不会打搅到他们的生活。
先前黄婆婆与这个妹妹关系应当是好的。
他在跟邻居打听的时候，有听到黄巧经常会去找黄婆婆。
如今过去了两年。
说不定他们是好不容易忘记这件事，但是他的出现，却又要提这件事。
这对当事人是不公平的。
他害怕伤害到别人。
可他真的想弄清楚。
父亲真的纳妾了吗？
为什么父亲要那么做？他同母亲一向琴瑟和鸣，父亲就算严厉，也不该会做出那种事情伤母亲的心。
“郑少爷？”当郑荣一直在门口徘徊的时候，反倒是黄巧主动上前打了招呼，黄巧如今也上了年纪，是简单农妇打扮。
“真是您。”在郑荣因着黄巧的话而抬头的时候，黄巧确认了郑荣的身份。
“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我姐姐在郑府做了那么多年，偶尔也去郑府门口找过她，见过您几次。”黄巧很是自然的跟郑荣说着，没有因为郑荣忽然的出现，有任何的不快。
“你们姐妹关系果然很好。”郑荣不好一开始就提起自己的目的，只能客套的跟人聊天。
黄巧听着笑了：“那是，我们相依为命，能不好么，我这夫君还是姐姐帮我相看的。”
提起黄婆婆，黄巧有着难掩的怀念。
“在这外边站着也不好，您跟我去里边吧。”
“难得能见着您，想必也不是单纯来看看我吧？”
黄巧也活了这么多年，底层人想要活下去，多少有点识人的本事。
“进去说。”郑荣有一丝窘迫，随后示意进去说。
黄巧二话不说把人给领了进去。
然后给郑荣泡了一杯茶。
“寒舍简陋，少爷别嫌弃。”
黄巧虽说没在郑府做过，可是她的姐姐在郑府做了一辈子，所以连带着，她对郑府的人，也有尊称。
“不会嫌弃。”郑荣内心苦笑，恐怕黄巧还以为郑府是先前的郑府。
“您来是什么事？”黄巧又一次问起了郑荣的来意。
对于黄巧的问询，郑荣说：“我想知道，黄婆婆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当年郑府的事情。”
“恩？”黄巧一时间没听明白。“当年，哪一年？”
郑荣的用词实在是玄乎，她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我父亲，是不是有过姨娘。”郑荣咬了咬牙，说了这应当是为耻的事。
黄巧惊讶挑眉。
之后缓缓说：“您都知道了？”
“所以，是真的？”郑荣愣愣的看着黄巧。
“恩。”黄巧点点头。
“我不是很清楚事情的情况，但确实老爷有过一位姨娘。”
“父亲虽然严厉，但是与母亲关系，不是很好吗？”郑荣还是那句话，他无法接受这个真相，事情怎么会是这样？
“您可不能说，我姐姐在背后嚼舌根。”
“她也是为了夫人鸣不平。”
“你以为老爷，真的跟夫人关系很好吗？”
“都是装出来的，明面上，他对夫人很好，可实际上，根本不好。”
“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私底下老爷私生活混乱的很。”
“夫人是位好夫人，可是老爷却不是好老爷，您如今陪在夫人身边，该好好孝顺夫人，夫人这一生，并不容易。”黄巧叹着气讲述她所知道的。
“怎么会这样？”郑荣唯有这句话，能够缓解他的震惊。
怎么会这样？
一遍遍的，他在心底里问询。
黄巧看出来郑荣的情绪不大好。
她犹豫的继续说：“您也许接受不了，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我跟您说这些，是因为老爷已经去世了，而夫人还活着，您是夫人往后的依靠，可不要让夫人失望。”
“即使当时老爷有姨娘，夫人没告诉你，但她那也是希望你能好好念书，不要分心。”
黄巧也有孩子，最是能够感同身受。
也许夫人的忍让就是为了郑荣吧。
“谢谢。”郑荣道了谢。
他不知怎么从黄巧家中离开。
原来不仅仅有姨娘，却原来他认知里的父亲，都是错的，父亲根本不是好人。
母亲为了他一再忍让。
而他什么都不知道。
起初他只是想佐证时茵说的是不是真的，却不想，时茵说的不仅仅是真的，而且还说轻了。
原本高高在上的父亲，在郑荣心底里，此刻完全崩塌。
他甚至在想，也许让他去外边读书，并不是为了让他安心读书，实际上是不想他糜烂的私生活被他所知晓。
毕竟他们为了他，在他的面前扮演了那么久的恩爱夫妻。
一切都是个笑话。
他陷入了纠结，这事情，还该继续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