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南喣金眸轻动,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一张倾城容颜。而那个人,竟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上扬了唇角。
如此笑容,足矣令漫天流光黯然失色。东方默儿看的沉醉,然后心头莫名的揪扯:“那她……是怎样一个女子?”
“奇女子。”南喣道,上扬了一缕宠溺,似是出了神:“她是唯一一个,将孤与众人一视同仁,并鼓励孤勇往直前的女子。”
“能被殿下所喜欢的,定是位温柔优秀的女子。”东方默儿闷然道。
南喣轻笑,淡淡将额前的碎发顺过耳后,低声道:“优秀倒算不上,温柔也谈不上。反之,她胆大包天,睚眦必报。”
东方默儿再度一怔。不知为何,在南喣说到这两个词时,她竟莫名联想到了昭王妃。那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女人。
但南太子与昭王爷是好友,朋友妻不可欺,他喜欢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昭王妃?一定是她产生了错觉!
想到此,东方默儿还想开口问些什么。杨珏突然走了过来,靠在南喣耳边低语了几句,使得南喣脸上浮出一丝凝重。而后望向东方默儿,浅雅一笑,如同暖阳。随后,他将手中的金创药放到了东方默儿手中,道:“默儿公主,这个留给你,记得找个御医看看伤势。”
语毕,南喣再度温雅一笑,随即转身离去。
东方默儿紧紧握着瓶上还留着南喣气息的沉香,心中划过一股暖流。
“南喣,北燕太子。”东方默儿轻念,望着南喣离去的背影,眼神轻柔如水,缓缓捏紧了药瓶。
待出了皇宫,南喣突然停了脚步。他略微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皇宫某处,金眸中闪烁着淡淡的幽光。
而身后的杨珏则是面色不解,也追着南喣的视线望去,然后更是疑惑:“殿下,属下记得您一向不近女色,为何突然要与东昱公主亲近呢?”
南喣冷冷扯唇,脸上原有的温雅消失不见:“孤只是觉得,皇帝过于愚蠢,放着好好的东昱势力不利用,偏偏将其赏赐给不成器的柳封。他这皇位,早晚要被昭王夺回。”
“要是昭王夺回皇位,于殿下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吗?您与昭王是好友,到时昭王一定会在势力上鼎力支持殿下,助您登上北燕帝位。”杨钰道。
听此,南喣脸上的笑意更冷:“好友?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所谓的友情,又能在权势上维持多久?”说着,他眼中除了凛冽的无情,还滑动着一丝悲痛。
杨钰一惊,跟随殿下多年,还从未见他流露出过这种情绪。在沉默半响后,杨钰才道:“殿下,再过不久,王上与南景皇的盟约就到期了,到时您就可以回北燕,再也不用过质子的悲凉日子了。”
听此,南喣自嘲一笑:“回北燕又如何,不照样还是凄凉过日。”
“可殿下毕竟是北燕太子,更是北燕未来的君王,早晚都要回北燕的。”杨钰无奈道。
“未来君王……”听到此,南喣似是想起了谁说过的某句话,眼中的痛稍稍减退。抬眸望着风和日丽的天,淡淡道:“杨珏,你看今日的天如何?”
杨钰一愣,似是有些跟不上南喣的思路,于是也抬头看去:“殿下,万里无云,晴阳喣喣,是好天气啊。”
可即使如此,他还是搞不懂殿下的想法。谁料刚一回头,却发现南喣竟然将他丢下走了好长一段距离。
杨钰的眸不由一颤。
殿下怕是嫌自己啰嗦,所以才使了一个诈,引开他的注意独自离开吧。
杨钰咋舌,紧忙追上去。
自家殿下看似温雅,实则也有不为人知残忍的一面。
而同一时刻,独自走在最前端的南喣,感受着风的吹拂,则加深了唇角的弧度。
是啊,晴阳喣喣,任凭离风如何吹拂,也难以改变原本注定的一切,不是吗?
杨钰想错了,离若风也错了。
他想要的,又岂止是北燕王位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更加让他为之疯狂的东西!
时间缓慢的又过了几日,昭王府也难得的平静了几日。而今日的平静,突然被一声声惊雷般的声音打破。
染风阁。
“砰!”
“咚!”
一声声爆炸响彻整个昭王府,吓的一众家丁丫鬟都不敢随意靠近。云烟儿和玉枝则瑟瑟发抖的钻在桌子底下。
“烟儿小姐,王妃从昨晚搞到了现在,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玉枝皱着脸捂着耳朵,满脸担忧。
云烟儿脸上几道黑印,同样哭丧着脸:“我也不知道啊,只知道染姐姐在研究什么花镜。”
“花镜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砰!!”
又是一声爆炸响起,这次的爆炸力极强,将染风阁内的窗木直接炸飞了出去,吓的玉枝与云烟儿径直紧紧的抱在一起。
与此同时,自屋内传来一阵近乎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功夫不负有心人,本妃的老花镜终于制作出来了!”
满脸漆黑的染晴从内屋走出,头顶炸了毛的发髻,一身的破破烂烂,犹如从煤矿中爬出来的怪物,吓的云烟儿玉枝都不敢认。
看到瑟瑟发抖的二人,染晴勾起灿烂的笑,朝她们招手:“过来过来。”
两人面面相觑一眼,最终还是云烟儿鼓足了勇气朝染晴靠近:“染姐姐……”
“来来来,看看戴上感觉如何?”染晴呵呵笑着,将老花镜为云烟儿戴上。
戴上老花镜的云烟儿,只觉得眼前昏昏沉沉的,最终受不了的她一下摘下了老花镜:“不行,感觉我快要昏了!”
“昏,昏就对了。”染晴侧过眸,挠了挠鸟窝头,将头上的小篮鹤扯下:“狗不改,你睡够了没?”
“唳!唳!”小篮鹤听到“狗不改”的称呼,瞬间炸了毛,扑打着翅膀死命叫唤着。
云烟儿望着小蓝鹤,委婉道:“染姐姐,要不你给神鸟换个名字吧。狗不改这名字着实也太……”
辣耳朵!
“那就叫一坨粪吧,反正意思都差不多……”染晴话还未说完,小篮鹤就传来更加激烈的唳叫,显然是更加不满。
一坨粪?云烟儿与玉枝相视,纷纷面露苦笑。那还是叫狗不改吧,最起码还能凑合听。
“唳!唳唳!!”而小兰鹤的唳叫声更激烈了!
染晴被它吵的烦躁难耐,让玉枝端了一盘鱼放到它跟前,这才止住它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