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看着她，“我的姐姐不脏，她比你干净多了！”
我知道，她来找我，无非就是想给我难堪，让我在学校抬不起头来。
她被我噎住，愣了好几秒，反应过来后，扑上来想撕烂我的嘴。
好在学校的老师及时赶来，制止了这场闹剧。
可我的噩梦也正式开始了。
我的六年级，是抽屉里的死蟑螂，是血淋淋的昆虫尸体，或是被关在厕所里，被泼凉水，拳打脚踢更是家常便饭。
我时常鼻青脸肿，身上全是淤青和伤痕。
我没有哭，也没有闹，每次被霸凌后，我都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上学、听课、写作业。
直到我身上的伤痕，还是被叶蓁蓁看见了。
她拉着我的手，死死盯着我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气得浑身发抖。
“你怎么这么没用？人都打不过！”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似乎想撬开我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她咬咬牙道，“我带你去找场子！”
说完，她不管不顾，拉着我往教室里走去。
在路上，我就一直在想。
难道被欺负了不是默不作声就好吗？
我爸一直都是这样教我的啊。
他说，我们家没钱，让我不要得罪别人，能忍就忍。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啊。
每次被欺负了，我也不敢反抗，更不敢跟家里人说。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他们也不会替我出头，反而还会骂我，说我惹是生非。
可现在却突然有人告诉我，她要替我报仇。
这种感觉，是我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我抬头，看着叶蓁蓁，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叶蓁蓁见我这副模样，还以为我是被欺负狠了，拉着我的手便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的目光在我和她之间来回打量，随后窃窃私语声响起。
“那个就是叶浅月的姐姐吧？”
“长得挺好看的，但没想到居然是个坐台小姐！”
“哈哈哈我妈说，坐台小姐就是出去卖的！”
小孩子的恶，向来是世界上最纯粹，最极致的恶。
叶蓁蓁听到这句话，脸色一白，牵着我的手渐渐用力，但最后还是稳稳地站在了讲台上。
“浅月，告诉姐姐，是谁欺负的你？”
我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可是……
可是想到这段时间所遭受的嘲笑和谩骂，想到每天被那群女生围堵在卫生间里拳打脚踢，想到她们揪我的头发，将我的头狠狠撞向墙面时。
我抬眸看向底下坐着的几个女生，“就是她们。”
被点上名的那几个女生明显一哆嗦，随后开口，“叶浅月，你不要胡说八道，谁欺负你了？”
眼见场面控制不住，站在一旁的语文老师这才轻咳了一声，推了推眼镜。
“叶浅月的姐姐，这就是小孩子们闹着玩罢了，你这么认真做什么？”
我看着面前这个戴着厚厚镜片的老师，只觉得心底一阵发凉。
我被欺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每次她都是轻描淡写地揭过，还说同学们只是和我闹着玩。
我刚想开口反驳她，谁知叶蓁蓁就开口了，她嗓门儿极大。
说着，她不管不顾地就把我的袖子给薅了上去。
我手臂上青青紫紫的伤痕露了出来，那几个女生脸色顿时一白。
我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地想把袖子放下来，可叶蓁蓁却不许，她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甚至还用力地嗯了几下。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却还训斥我，“疼？疼才知道长记性。”
“这么多伤口你说是闹着玩？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也跟着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