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看到一处关键内容，他的眉间便微微一动，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冷笑。】
【但下一秒，他又会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得丝毫不显。】
【“蹇义……夏原吉……”朱棣低声自语，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名字。】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讥讽，“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和瓦剌通气，竟然连奏折都敢伪造。”】
【“这些账簿……难怪国库入不敷出，原来是这般流到敌人的腰包去了。”】
【密林的凉风吹过，他将手中的证据一一细心归类，最后将它们重新藏回树洞中。”】
【“他拍了拍树洞附近的泥土，确认没有遗漏任何痕迹。】
【“离间瓦剌与大明的计划如此精巧，甚至连朕的行踪都了如指掌……”】
【朱棣倚着树干，微微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朝中的局势。】
【“蹇义与夏原吉只怕不止是棋子。背后未必没有更深的水。”】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冷厉，“好，很好，朕倒要看看，你们还能蹦跶到几时。”】
【确认一切妥当后，朱棣转身回到了营帐。】
【黑夜如墨般笼罩，林间窸窣声在风中若隐若现。】
【而朱棣的身影，隐没于夜色中，似一抹幽冷的刀光。】
……
【第二日一早，营地的晨雾尚且未散。】
【朱棣便召集了贴身心腹朱能、张辅以及锦衣卫总指挥马云骑，到他的营帐中密议。】
【朱棣端坐在主位，眉目阴沉。】
【他亲手将营帐的门帘掩好，确保没有外人靠近。】
【他环视帐中三人，神情深不可测，语气却听似漫不经心。】
【“说吧，最近你们可察觉到什么异常？”】
【朱能最是性情直爽，他微微一愣，旋即答道：】
【“陛下所指，是否边军的异常？”】
【“属下昨日巡视中，倒是发现了几名士兵行为举止有些奇怪……”】
【“哦？”朱棣将手肘支在案上，双手交叠微微托住下巴，“继续说。”】
【朱能像是鼓起勇气，“属下提审了其中一人，他起初拒不承认，但在属下稍作威慑下，咬牙松了口。”】
【“他……他说他前夜背着同袍，偷送了什么信件出营。”】
【“信呢？”朱棣目光一凛，像一把骤然出鞘的刀。】
【朱能略显尴尬地抱拳低头，“陛下……那人已事后销毁了信件。”】
“不过属下留下了此人，随时可对质审问。”】
【朱棣闻言，并未动怒，只是反而露出了隐隐笑意，带着几分冷意。】
【“看来这个窝里，很不干净。”】
【张辅见状插话道：“陛下，朝堂内也许同样如此。”】
【“是否需要属下命人提前搜查京中可疑之地？”】
【朱棣摆摆手，“不用操之过急，京中大网早已撒下，若打草惊蛇，徒乱章法。朝堂之人，朕自有安排。”】
【张辅听闻，默默点头不语。而另一旁的马云骑，却始终眉头紧锁，脸色晦暗不明。】
【“马卿家，有什么要补充的？”朱棣目光转向他。】
【似笑非笑，“锦衣卫眼线遍布，岂会没有动静？别藏着掖着了，说出来。”】
【马云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陛下，京中确实有异常动静。”】
【“属下已命人盯紧蹇义和夏原吉的人手，但最近发现他们背后还有另一个势力在活动。”】
【“此势力隐秘，非常擅长掩藏，属下怀疑……京中可能有一处暗桩正在暗中指挥。”】
【闻言，朱棣脸色愈发冷峻。他沉吟片刻，忽然笑了，语气却阴冷至极。】
【“有趣。朕这出御驾亲征的疑兵之计，倒是勾出了比预想中更多的鱼。”】
……
与此同时。
现实中。
李善长正闭目静思于书房中，手中捧着一本《春秋》，窗外细雨潺潺。
突然，房间内金光大放，一道光幕凭空出现，其上浮现出一行闪烁的大字：
【韩国公李善长请答题。】
【回答正确可得奖励。】
【回答错误则被清除！】
李善长原本平和的神情顿时一凝，微微皱眉，但很快便恢复冷静。
他起身站定，目光紧盯光幕，心中暗道：这是何等妖术，竟能出现在堂堂明朝臣子的书房中？
光幕上的文字没停顿多久，很快变幻出一道题目：
【朱元璋本定传位于太子朱标，但朱标英年早逝，最终朱允炆为何得以继位？】
【A.皇太孙之礼】
【B.朝中大臣举荐】
【C.御命遗诏】
【D.宗亲推举】
【光幕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十息之内，做出选择。】
李善长目光微闪，心中流转万千思绪：此问颇有深意，若依正史，当是因皇太孙之礼立朱允炆为储。
然天降异象，其背后之意却更值得深思。
十息之间，他胸中已有决断，沉声说道：“我选A，皇太孙之礼。”
光幕顿时闪耀出璀璨金光，一个声音冷冰冰道：
【回答正确。】
【奖励：千斤之书铜活字模板一套，即将送达。】
话音落下，书桌上凭空出现一个沉甸甸的木匣，打开后，可见一排排井然有序的铜活字，质地精良。
匣中尚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此乃千斤之书模板，可用于方册排印，造福黎民百姓。”
李善长凝视着木匣，思索半晌，喃喃道：“此物虽非怪力乱神所在，却非凡世可得。难道是……”
未等细思深究，偏僻的书房外已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他正色收起铜活字，语气不变：“传消息，召集心腹，书房议事！”
……
光幕继续播放。
【“陛下，那接下来该如何？”朱能眉头紧锁。】
【朱棣站起身，背对三人负手而立，微微仰头看向帐顶。】
【声音低沉，却透着笃定：“一起咬钩的时候就快到了，朕要让他们自以为已经掐住了绳子，却没发现绳头正套在他们自己的脖颈上。”】
……
【会议散后，朱棣独自站在营帐前，任清晨的冷风拂过脸颊。】
【他抬手半掩下巴，目光遥望远方，如刀般锋利的气势将他周身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