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殿下，你不要怪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本想跟妹妹消除误会，却不成想，发生了意外，都是我的错。”
顾心柔泫然欲泣，贝齿咬着下唇，脸色有些憔悴。
黎盛楚眉头一拧，向顾颜汐怒道：“誉王妃，柔儿是我未过门的侧妃，你是嫉妒她，所以故意推她？！”
他在说什么鬼话？
她嫉妒顾心柔？
“我嫉妒她？我嫉妒她什么？嫉妒她婚前失贞，嫉妒她死了未婚夫，还是嫉妒她好不容易嫁进皇家，却只能当个侧妃？”
顾颜汐一口气说完了这串话，每一句都扎在顾心柔心尖上，她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妹妹，你。。。你。。。”
顾心柔像是承受不住打击似的，摇摇晃晃地就要晕倒，黎盛楚一把搂住了她，额上青筋暴起：
“顾颜汐！”
“你叫错了，你应该叫我——皇婶。”
最后两个字被顾颜汐念得格外清晰，还特意加了重音。
她抱臂站在原地，好似在等着黎盛楚纠正称呼。
江林溪立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嘴角都快扭成了麻花。
“你不要得寸进尺！不过就是个歌姬生的庶女，要不是父皇赐婚，你也配嫁进皇家！”
黎盛楚快被她气疯了，口不择言地说道。
“哦——”顾颜汐以手掩唇，拉长尾音哦完，紧接着笑吟吟地说道：
“说起这事，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太子殿下跟国师商议，我的命格与誉王十分相配，我还嫁不进皇家呢。”
“你在胡说什么！孤从未与国师私下相交！”
黎盛楚提高了音量，眼中冒着怒火，紧紧瞪着她。
顾颜汐耸了耸肩，满不在意地说道：“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咯。”
“你——”黎盛楚抬手用食指指着她，指尖都气得在颤抖，未说出口的话还被人截住了。
“尊卑不分，你应该叫皇婶。”
黎沉渊施施然走过来，伸出手把他的手指压了下去，眼神压迫感十足。
黎盛楚注意到四周投过来的目光，咬牙从齿缝间挤出一句：“皇，婶。”
“诶！”顾颜汐美滋滋地应了一声，偏头对黎沉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顾心柔往黎盛楚怀中一靠，昏了过去。
“柔儿！”黎盛楚紧张地抱起她，临走前放下狠话：“若是柔儿有什么好歹，孤不会放过你！”
什么情况啊。
怎么突然对顾心柔这么上心？
有猫腻。
“夫人。”黎沉渊扶了扶她方才因为跟江林溪打闹有些歪了的发簪，“方才南璃大王子过来找你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但顾颜汐莫名从里面听出了一点酸味。
她给江林溪递了个眼神，对方立马心领神会。
“王爷，大王子跟颜汐只是寒暄了一会儿，是我约了大王子上元节出门游玩。”
“嗯嗯。”顾颜汐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拉着黎沉渊的袖口晃了晃，撒娇道：“听说还有焰火表演呢！我们也去玩好不好？”
美人撒娇，最为致命。
特别是顾颜汐这种长相妩媚，但眼神清纯的美人，勾着他的袖口娇娇怯怯，直看得黎沉渊腰腹一麻。
黎沉渊食指微曲，刮了一下她挺翘的鼻尖，宠溺地笑道：“好。”
——
上元节，月上柳梢头，花市灯如昼
珩阳民风开放，无论是闺阁小姐还是府中女眷，皆可以自由地出行。
年轻的男女也可以在上元节这天，互赠信物，以表定情。
所以街上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女比比皆是，比年前灯会时多了许多。
街角的杂耍艺人敲着铜锣，河岸有歌女在唱歌，卖糖人的老爷爷笑眯眯地熬着糖。
“好热闹啊。”顾颜汐兴冲冲地拉着江林溪走到一处卖面具的摊子前，好奇地挑选着。
江林溪转头瞥了一眼后面不远处的两个男人，悄声道：“你说你有计划，什么计划？”
顾颜汐拿着一个狐狸面具在脸上比了比，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你等着就是了，别问，问了就没那个效果了。”
她喊着追上来的黎沉渊付了钱，给江林溪也买了一个面具。
“王爷，那边的杂耍好像很有趣，我们去看看吧。”
顾颜汐拉住黎沉渊的手腕，往前跑了几步。
落后一步的江林溪正要赶上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
“小妹快跑！娘亲要追上来揍你啦！”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一阵推力，她身子一歪，就要往旁边倒去。
沈景意伸手接住她的肩膀，跟抬起头的江林溪对上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