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冷静点！”顾颜汐挣不开手，焦急地说道：“我没有招惹你！”
黎沉渊盯着她不似作假的急切神情，觉出几分不对来。他只是被勾出了几分热意，意识很清醒。
“不是你让霜降给我送的汤？”
“不是，若是我送的，我何必拒绝王爷？”
顾颜汐眼神真诚，急得泛出了一点泪花，晶莹的泪珠坠在眼角，娇软可怜。
黎沉渊神色一顿，松开钳制她的手，抬手用拇指擦了擦那滴泪，“本王明白了。”
霜降是他在雪地里捡回的弃婴，府中的人难免对她偏爱一些，养成了她调皮活泼的性子。
这次，有些过了。
他忍着热意，松开她的腰，把被子掀到一边，只穿着雪白的里衣平躺着。
顾颜汐怔愣一瞬，掖了掖被角，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她可算是明白了，是霜降那丫头自作主张。
不过她是黎沉渊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而且刚才观他脉象，只是太补了，并不是中药。
难道。。。
顾颜汐缓缓瞪大眼，霜降想撮合她和王爷？
怪不得一向乖巧听话的寒露，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肯给她被褥。
这两个丫头的鬼主意还挺多。
等等，黎沉渊应该也猜到了吧？他会不会惩罚她们？
顾颜汐嘴唇张了张，又闭上。
现在不是跟他讨论这个的好时机，趁他没改变主意，赶紧睡觉。
黎沉渊察觉到身旁的人呼吸渐渐均匀，抬起冻得有些僵硬的手臂，轻轻盖回了被子。
他拨开顾颜汐额前的碎发，她似乎有些痒，耸了耸鼻尖，咂咂嘴又睡了。
倒是对他如此不设防，说睡就睡了。
黎沉渊看了一会儿，重新搂过她的腰，埋在她肩头闭上眼。
次日，顾颜汐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她起身看向忙碌的寒露，“今日怎么没有叫我？不是要回京吗？”
寒露端着热水过来给她洗漱，意味深长地说道：“王爷说，让奴婢们不要吵醒王妃，反正回京的路不远，估计半日时间就能到。”
顾颜汐顺势爬起来，刻意忽略她莫名的语气，让她给自己梳妆。
在发髻上插好簪子后，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偏头问道：“霜降呢？”
寒露摇摇头，“不知道，王爷一早就把她叫去西侧的房间了，应该是有事吩咐吧。”
顾颜汐心道一声不好，提起裙角就冲进寒露说的房间，头也不抬地喊道：“刀下留。。。”
“人？”她看着跪在地上，神情愧疚的霜降，又瞥了眼好整以暇端坐在桌前看书的黎沉渊，视线来回不停地打转。
“王妃。”霜降跪着行了个礼。
“刀下留人？”黎沉渊放下书，扬了扬眉角。
顾颜汐走到他跟前，指尖捏了捏袖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以为你。。。”
黎沉渊瞬间明了，紧接着又有些无奈，“不过是件小事，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那就好。”顾颜汐松了口气，他对下属还是挺好的，起码不会动不动就喂毒杀人。
想到体内的火炎，她眼睫一颤，垂眸掩住眼底的暗色。
再抬眼时，黎沉渊已经从桌前绕出来，到她跟前，伸手捏了捏她的指尖。
顾颜汐心底一抖，想要避开，又生生忍住了。
“天气愈发冷了，往后出门，你该多穿点。”黎沉渊感受着指尖的凉意，有些不解。
他没有要那丫鬟的命，她为什么方才神色如此落寞？
顾颜汐低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眉头微动，“王爷说的是，霜降，还不去给我拿件披风？”
她给霜降使了个眼色。
霜降感激地抬头看向顾颜汐。
王妃果然是个好人！
霜降怯生生地瞥了一眼黎沉渊，没敢起来。
黎沉渊放开顾颜汐的手，笑了一声，“王妃说让你去，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