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漫不经心的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一片又一片的雪花。
清冷的指尖上落了一片,瞬间化成了水,扇窗关上,也遮住了里面的风景。
..........
“今年的雪下的可真大,啧啧,不知道百姓要怎么度过啊。”
“你怎么不在开雪的时候说,现在说好像也没什么用处啊。”
裹着一身雪白的披风站在艳阳高照的雪天。
捻着指尖接下一片雪花,很快便化成了水,消失不见。
一双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随后缓缓的收了回去,冷哼了一声,“就像那人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明知道没有温度。那你干嘛还要接近,我说你就算了吧,人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么也轮不到你。”
白籽不可置信的眨眼睛,“你可是我的兄长,怎么能帮别人说话啊!”
白墨轻佻着眉头,“我只是挑明了事实,至于你自己怎么做的,我也阻止不了啊。”
白籽抿了抿嘴,生气的坐到一旁,“我还能怎么做,人家金童玉女,天生一对,你说我该怎么做?”
白墨拿着扇子敲了敲脑袋,缓缓的一笑,“自然是选择放弃,只有放弃你才会得到解脱。”
对于白墨的劝说,白籽也听进了心里去了,她其实也明白对方无论是身份还是学识都不是自己能比较的。
说来也只是不过是麻雀想要变凤凰。
白籽抿了抿嘴,目光暗淡的看向了远方,他们正处一个宅子里,这个宅子是白墨新安排上。
院子不是很大,但也不小,说不上多富贵却也别有一样风景。
白墨这次的科举岁然没有当上榜眼,却也是一个探花,地位瞬间就从平民升上去了。
连带着从人人都看不上的白籽今日都得了不少的邀请。
虽说如此,但白籽却一个都没有接受。
她正伤心着,她哥哥虽然考上了让她高兴了一下,却也没能阻止那悲伤的情绪蔓延。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白墨可不会相信自家妹妹会那么快就接受放弃这两个字。
毕竟追求了那么久,一见钟情总是很让人难忘的,特别是自家妹妹告白了这么多次还越战越勇的精神。
反正白墨是不太相信的。
“行,花朝节要出去玩儿吗?你哥哥我可是有邀请那位年轻的首辅大人啊。”
白籽的眼睛闪了闪,随后一脸的落寞,“算了吧,如果他去我就不去。”
白墨这下子是真的给诧异到了,没有想到白籽竟然会有一天说出这样的话来,着实令人太过震惊了。
那震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敛便被白籽给发现了,她气愤的说道:“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白墨耸了耸肩,嘿嘿的笑了两声,无奈的说道:“不是哥哥不相信你,只是首辅大人的魅力太过强大,京城的女子可没有几个能招架的住。”
白籽:………
一张魅惑之狐的脸,哼,她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呢!
白墨惊讶至极,不贵很快就掩盖了下去,哈哈哈的笑了笑。
“是吗?要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真的就不跟洛晨去了?”
白墨还是有些怀疑,很是好心的提醒,白籽已经心意已决没有丝毫的留恋。
她果断的抬起了手将额头上的碎发撩了撩,轻声的说道:“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就算是我拼尽了全力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白墨一愣,没想到白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毕竟这位可是说过强扭的瓜甜不甜尝了才知道的人,现如今也已经认命了?
他觉得很好,当洛晨拒绝了他妹妹的时候,便知道这件事情是没有余地的,只有他家的傻妹妹还在做着白日梦,如今这个白日梦也终于是醒了。
“行,那就听你的,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白籽淡淡的点了点头,看着纷纷小雪飘落,留在树叶上,将树叶穿上了一件新衣服一样。
半月后,天气转暖,冬天已经完全的过去了,太阳高照,已经许久没有出门的白籽趴在桌子上迷糊的睡觉。
白墨一回来便看见了这场面,不由的摇了摇脑袋,“你这是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这么爱睡觉?”
白籽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至于爱睡觉的原因自然是不能轻易的说出口的,不然又会把她管的严严实实,她才不想呢。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到了,所以我的瞌睡也跟着复苏了。”
白墨抿了抿嘴,随意坐在了一旁,白籽打了一个哈欠,目光一愣,“哥,你...换了个下人?”
白墨拿茶杯的水也是一顿,转身看去,连忙转身尴尬的笑了笑,“哈哈,是,我捡来的一个小少年,挺可怜的。”
白籽目光疑惑的看着白墨身后的少年,看着一点都不可怜,还很酷,虽然穿的是下人的服饰,怎么也盖不住一身贵气。
难道是遇难的贵族少年?
“你可不要欺负他。”
白籽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是那种人。”她转眼看向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陆域。”
一道的清冷的声音穿出,白籽的目光更是奇怪了。
“这声音我怎么觉得很熟悉呢,我是不是在哪里看见过你?”
虽然这个脸没怎么见过,但声音真的很熟悉啊。
陆域的眼眸闪了闪,说道:“没有,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小姐怎么认识我。”
白籽嗯了一声,“你想多了,我哥也才考上来的,我也是刚刚鸡犬申天而已,我们以前也是平民啊。”
白墨一口水给哽住了,他无奈的看向了白籽,“你怎么什么都说。”
“这也没有外人啊,而且他不是我们家的下人吗?”
白墨神情有些尴尬,这抹尴尬很快就掩盖下去了,“是是是,你别说话了,乖,好好的做你的淑女。”
白籽:…………
白籽冷哼了一声,没做说话,沉默的当一个淑女。
晚上,白籽正在床上躺着,睁着眼睛,准备闭眼的时候,嘭的一声将他给吓醒了。
心跳格外的激烈,她抿着嘴一动不动的好久,最终忍不住坐了起来,紧张的看向门口的方向。
想了一会儿,她从床上走了下来,往旁边的方向走去,手上还拿着一个大棍子。
白籽抿着嘴,手心都冒了汗,靠着门边紧张的看着外面。
她轻轻的将门开了一个缝,从缝隙中看去,一个黑影出现在缝隙口中。
吓的她往后猛退了好几步,“小姐,夜深了,怎么还不休息?”
又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听出了声音的主人陆域,紧张的心脏并没有得到缓解。
“你,你怎么在这里。”
陆域:“刚刚听到了一声巨响,所以出来查看情况。”
闻言,白籽紧张的心情才得到疏解,她一把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刚刚也听见了,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域站在原地没动,道:“小姐,夜深了,还是让小人去查看吧,小姐还是好好的休息,这点小事儿,我们下人去办就好了。”
白籽抿了抿嘴,并不听从,“那不行,我们家好不容易买下来的宅子,我怎么也得好好的管理一下吧,我可是女主人啊。”
陆域:……
“那,小姐,你小心一些。”
白籽将手上的棒子拿了出来,“不怕,要真的有强盗,我手上的棒子可是不接受的。”
陆域面无表情的看向白籽手中的棒子,一时有些无言,“那,走吧。”
白籽提着棒子跟着往那声巨响的声音,走到了后院,左右看了看。
“我听的声音就是这个方向啊,怎么啥都没有。”
白籽疑惑的走到了院中,后院是烧柴火的地方,一大堆的木材堆积在地上,看上去有些凌乱。
望着地上的木头,摸着下巴思索道:“难道是猫猫狗狗弄的木材凌乱的?可是我们家好像也没有什么猫啊狗啊的。”
白籽没想出来,拿着棒子玩耍,“陆域,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陆域的神情一凛,带着白籽往后退去。
白籽看着她原先站着地方插着的小刀,吓的她瞳孔猛怔。
“这,这,刺,刺客!”
陆域的眼睛眯了眯,表情未变,道:“也许是意外之客。”
????
白籽眨着眼睛,这话说的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你是谁?”
白籽见除了扔了几个飞刀,就没了动作,后院也恢复了平静,而她的身边也来了好些人,直接鼓足了她的勇气。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像是空无一人。
陆域的手指微动,身后的人立马冲进去了。
白籽有些呆滞,道:“我还没让他们进去呢。”
陆域:………
微低着头,将眼底异样都掩藏住。
白籽跟着进去,夜晚,只有烛火的光,明明暗暗。
一股难言的气味让白籽捏紧了鼻子,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什么气味这么难闻,是谁干的呀!!!”
白籽有些气恼,她家好好的一个院子竟然出现了难闻的味道,他们家好歹也是探花门第,哪怕是个院子那都是门面的。
“你们刚刚找到了什么吗?”白籽问道:“这里该不会有什么臭蛋吧?怎么能这么臭?”
白籽的表情扭曲得很,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压抑着不断抽搐的嘴角。
陆域:“也许是那盗窃的人做的障眼法。”
白籽满头雾水,“障眼法?盗窃?你怎么知道人家就是强盗,还使用了障眼法的呢?”
居然还能用出如此肯定的语气。
白籽不免怀疑了几分。
陆域的表情仍旧没有丝毫的变化,“除了盗贼,属下实在是想不到什么了。”
白籽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他们家也不过是刚上来的,至于仇家吧,现在应该还没有结交,应该有不少人交好才对。
“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许就是盗贼吧,对了这么大的动静,我兄长怎么还没有来?”
白籽不免奇怪了几分,动静这么大吓人,基本上都爬了起来,怎么就是不见她兄长的身影。
“三更半夜的,大少爷也许还在睡觉”陆域接话。
“比我还能睡?不应该吧。”她兄长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子,从不睡懒觉的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吵不到呀。
白籽满头的思索,陆域低垂着眼眸,平淡道:“大少爷最近累到了,所以睡的可能有些沉,小姐明日再去问吧,既然没有查到什么,就先到这里,如何?”
陆域的声音极为的平淡,又像是在为白籽考虑,白籽觉得对方是在为她着想,于是点头,在对方的护送下,将这件事情给按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许是一惊一乍的,让她有些了疲惫,躺在床上没了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细碎的阳光洒在了床铺上,紧闭着的双眼颤了颤,拉过被子翻了个身。
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小姐,起床了吗?”
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白籽迷糊的应了一声,还不清醒的大脑正在慢慢的启动。
推门声响起,似乎是有人进来了,不过并没有靠近床,只是站在屏风边等候着。
声音再次传来,这次的声音大了,“小姐,该起了。”
白籽睡的迷迷糊糊的,脑子还没有清醒过来,猛然间听到传出来的声音还有些不太适应。
朦胧的睁开了双眼,很是疑惑的说道:“这天不是才刚刚亮吗?”
这么早,起什么起,她从来都是睡到中午的人,从来没有这么早起过。
“已经辰时了。”
“###辰时?”白籽刚睁开的眼再次闭上了,午时再叫我吧。
站在屏风的人,手微微的抬,身后的一堆的侍女井井有条的端着各种东西走了进去。
“你们干什么,有没有天理了,快放开我!我要把你们给卖了!!!!”
屏风里传出挣扎的声音,虚弱的声音似乎被折腾的没有力气了一般。
白籽的眼睛已经呆滞的睁着了,她还沉浸在主人家被一堆下人强势的叫起床的震惊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很是惊讶的白籽被服侍好了以后茫然的走出来房间。
“你怎么在这儿,是我哥让你来叫我的。”
望着眼前的男人,还是没有缓过来,这人不过才来,就已经得到了他兄长的重视,竟然都开始**服务了。
陆域沉默的颔首,退到一旁,动作很是尊敬,“小姐,大少爷已经在膳房等着你了。”
白籽抿了抿嘴,“我哥从来不叫我吃早饭的,而且我不吃早饭。”
陆域满脸的不认可,“虽说一餐不吃不碍事,但对于健康的身体,小姐还是不要节食的好。”
白籽张了张嘴,满是无语,她哪里是节食啊,就是单纯的不想起床吃饭而已。
走到了膳房,白墨安逸的喝着小酒听着声音后,豪爽的说道:“哎,我就说你不要去找她,她早上是不可能...”
转头便对上那张无精打采的脸,声音也戛然而止,张着的嘴巴苦涩的抿了抿。
白籽将这一个反应全都看在眼里,皱着眉头说道:“兄长这是不待见妹妹吗,怎么我起来了是碍着你了?”
白墨:..........
谁能想到,你竟然还真的给爬起来了。
“哪有的事儿,只是小妹今日倒是勤健,往日可不是这般。”
白籽翻了个白眼,“别跟我装了,不是你让他把我从床上给弄起来的吗!”
语气有些冲撞,白墨听出来里面的火气,砸了砸嘴唇,眼神游离,轻飘飘的瞟向了站在白籽身后的陆域,对方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冷淡,与世隔绝一般。
“这,这不是为你好吗?上次你头疼的事情给忘了,早饭可不能不吃,以后必须吃早上这一餐,可以吃完再去睡。”
白籽抿着嘴,抱着双臂,“起来了,我还能睡得着,你莫不是在拿我开玩笑。”
白墨尴尬的抬起手上的杯子往嘴边凑了凑,掩盖住心虚,“话不能这么说,早起也是有好处的,你看京城哪有贵女们晚起的?”
“我跟她们又不同,我才不是什么贵女,自然也就不去学什么琴棋书画,什么规矩,你要是让嬷嬷教我规矩,我就离家出走!”
桌子啪的一声,将气呼呼的白籽给吓住了,“什么离家出走,这才多久就知道离家出走,跟谁学的?”
白籽看着猛然间怒气横生的白墨,那起床气瞬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我...我,开玩笑的,那你也不要找嬷嬷让我学规矩。”
白膜忍不住的揉了揉眉头,“你胡思乱想什么,什么规矩,你哥哥我怎么会让一个下人来教你规矩呢。”
白籽的脸瞬间就笑开了,“真的吗?我听淑琴说,他们家就从宫里找了一个嬷嬷教规矩,可严了,哪里做不对还要打手呢。”
“若是想要进宫当秀女,规矩自然是要提前学的,宫中的规矩繁多,一个不当便会落下一个罪责,脑袋也就不保了。”
白籽愣了愣,转头看向身后的陆域,“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这人肯定不是普通的百姓,皇家的事情都能知晓。
陆域淡笑,没在做声,恭敬的站在身旁等着伺候。
白籽奇怪了一下,却也没有想太多,太多的也想不出来,她来京城没多久,小麻雀变凤凰也不过半月有余罢了,何况还在家里待了许久。
“一会儿可要出门玩玩?”
白墨认真的看向自己的胞妹,这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存活的信念。
白籽漫不经心的打了一个哈欠,“出门?出门干什么,没有兴趣。”
白墨:“....妹啊,该出门走走了,虽然受到了情伤,但你出门走走说不定下一秒就遇见了心仪之人。”
白籽诧异的看向自家的兄长,“???你怎么突然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感兴趣了,我现在还不想找,要找的话,我想找个入赘的,不入赘的话我也不考虑了。”
白墨:“!!!咋的?”
白籽抿着嘴,认真的说道:“这样的话,未来我的夫君自然是听我的话,而且我还能照顾你呢,免得你被欺负。”
白墨突然有些感动,有种自家的孩子长大了的既视感。
“好,以后就找个入赘的!”
“可是,入赘的打起抢夺家产的主意该如何,谋财害命,鸡犬不宁。”
白籽,白墨:.............
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你,什么意思啊,就能盼着本小姐好吗?怎么就谋财害命了,我哥这么聪明还看不出来那人是好是坏?”
白墨听着白籽话中对自己智商的肯定,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若然说的没错,不过,哥哥要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你会听我的?”
白籽毫不犹豫的说道:“那是自然,妹妹自然是听兄长的决定,若兄长觉得不可,若然重新找就是。”
白墨挑了挑眉头,摇了摇头,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陆域,陆域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白籽拿起筷子吃了几口,便停下了,“我吃好了。”
白墨放下才喝了几口的酒杯,皱着的眉头都能夹死蚊子,“你吃这么快做什么,我又没有逼迫你。”
白籽古灵精怪的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说,吃完早饭后可以回去睡个回笼觉吗?”
她昨晚都没怎么睡好呢。
白墨的嘴角抽搐了几分,显然有些不太满意白籽的行为。
“对了,昨晚那么大的声音你却还在床上睡觉,怎么比我还能睡啊?”
白墨的手一顿,余光看向了别处,笑着说道:“怎么,你还爬起来看了的?”
“是啊,结果什么都没看见,还闻到一股怪味,奇怪的很,也不知道是混进了什么东西,哥你说,要不要在府上搜一搜?我听淑琴说,他们家要是有这个声音的话,一定会把府中翻个底朝天。”
白墨啧了一声,“人家是什么府,你哥哥我现在还是个刚起步的,可没什么好惦记的,大概是猫猫狗狗吧。”
白籽的表情显的格外的疑惑,“猫猫狗狗,这么久了,也没有看见有什么猫猫狗狗进来的啊,哥,你别是在骗我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咱们家可没什么偷的。”
白籽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们家才刚刚搬上来的,哪来的财物,这饷银都还没发下来呢。
“可是昨晚为什么动静那么大,那么大就算了,还那么的臭,这谁能忍受的了?”
白墨的神情有些僵硬,随后哈哈的笑了笑,“大概是你看错了,哪来的臭味。”
“你说的话有问题啊,不是看错了,是我闻到的,不信你问他,他昨晚跟我在一起,也闻到了的,对吧。”
被提及到的陆域颔首:“小姐说的对,昨晚确实有些臭味,那臭味像是臭蛋的味道,极大。”
白墨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是吗,那应该是谁家的鸡蛋坏了吧,可能是从隔壁传过来的,好了,你不要想太多,咱们是在京城,京城是天子的脚下,安全着呢。”
白籽别了别嘴,不以为意,“哼,话这么说,该有的贼还不是一个不少。”
白墨:...........
“行了,你不是要去补觉吗?去吧去吧,休息好了,下午我带你出门。”
白籽刚起身的动作停了下来,疑惑的看向白墨。“出门?我不想出门。”
“啧,以往你可是天天都往外面跑,怎么现在让你出去都不出去了?”
“我出门都是要有目的的,没有目的可不出门。”
白墨:“哟,合着你出个门还要先计划一下?”
“对呀,不然呢,出门没有目的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再说嗯了外面也不好玩,还那么的危险。”
说着白籽又坐了回去,靠着白墨的旁边,十分八卦的分享道:“淑琴每次出门都会遇见刺客,你看多危险啊,不是被绑架就是被刺杀,时不时的被毒几次,哎,好可怜啊,所以还是家里安全。”
白墨的一口酒哽在了喉咙里,辛辣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的咽了进去,不停的咳着,脸都给弄红了。
“你喝酒还能把自己给呛着?”真是个天才啊。
白墨:.............
缓过来一会儿后,才说道:“你今天怎么光呛声,我可没有说你啊。”
白籽轻佻着眉头:“哪有的事情,我实话实说啊,而且,就事论事,说的也是盗贼的事情,怎么就牵扯到你身上去了?”
她又没有针对他,不可能的事情。
白墨笑的十分的无奈,“嗯嗯,你说的很对,好了,你要不要出去玩?想要出去的话,就回房换身衣服,哥哥带你出去走一圈。”
白籽提着襦裙并不是很感兴趣,“算了吧,兄长什么时候这么有闲心带我一起出游了,怕是想要我这个做借口的?”
白墨抿了抿嘴,有种无形顿挫的挫败感,啧了一声,“现在你哥我在你的面前是不是一点都没有遮盖物了,怎么你什么都知道。”
白籽冷哼了一声,“还不是兄长自己日积月累的,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出去的。”
白墨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你觉得你还能影响到我?”
白籽回过头抱着双臂,“哦”
白墨:..........
陆域:“小姐,今日若是出门或许还能和淑琴小姐相遇。”
白籽嗯了一声,似乎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淑琴会出门的,她那么的宅跟我一个样,我都不想出门,她怎么可能会有这个想法?”
陆域没有在给她解答,沉默的当着一个背景人,若是没有出声,白籽压根儿就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白籽最终还是回房间换了一身的衣服,换的是一身樱红的襦裙,将她的肤色趁的更加的白皙。
她提着自己的裙子欢快的跑向了白墨,“走吧,是不是等久了?”
白墨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刚刚不是还不想出门的,怎么现在比我还要着急?”
白籽抿了抿嘴,“我这不是害怕你等急了,现在竟然又开始怨我了,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白墨摇了摇头,略有些无奈,道:“好,都是我的错,可好,走,哥哥带你出去好好的玩一玩。”
白籽耸了耸肩,对白墨口中的玩不是很感兴趣,从前最感兴趣的也只是人,现在人已经没有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了。
...........................
街市上人来人往,繁华至极,不少的铺子还挂着红红的灯笼,全都是欣欣向荣的一片,热闹的街市吆喝声不断。
左顾右盼之后,一个铃铛引起了白籽的注意,她走了过去,一只手就将那个铃铛握在了手里,道:“哥哥,你看这个铃铛好看吗?”
被问到的白墨正失神的看其他的地方,压根就没有注意到白籽的问话。
“小姐的眼光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及的,只不过是一眼,便选中了最为好看的一个。”
虽然没有得到白墨的回应,但陆域的话也已经把她捧的很高了,高兴的付了钱。
“你真会说话,也不知我哥怎么捡的你。”
白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笑容很大,陆域怔了怔,随后缓缓的低下了头掩盖了晦暗的神色。
出门前便知兄长带她出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白籽也没有想要找寻真相的心情。
拿下了铃铛,便走向了似乎正在发呆的白墨,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
瞬间将白墨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显然是被吓住了。
“你干嘛呢?吓死我了。”
白籽翻了一个白眼,“所以你刚刚在想什么,想的这么的出神,都听不见我在叫你了。”
白墨摸了摸鼻梁,似乎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就掩盖下去了,他扯着嘴角一笑,说道:“刚刚在想事情,你叫我做什么?”
“这个”白籽将手上的铃铛露出来给白墨看了看,随后又说道:“哥,说好带我出来玩,那就得让我开心啊,结果出来以后,你倒是高兴了,我这个妹妹可是一点都没有体验到!”
一些埋怨的话自然是入了白墨的耳中,他的眼神四处的飘忽,不用猜便知晓此人甚是心虚。
白籽也是很了解自家的兄长,也没有多说,毕竟今日不同往常,做了官的人总是会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这个做妹妹的,最多也只是支持。
抿了抿嘴,独自往前走了几步,算是看出来此行的目的。
花朝节又是七夕节的另一种,未婚的男女便能得到许可出府,若是遇上看上眼的男子便将自己随身之物赠与对方,对方若是有意,两人便能相互认识。
若是不成,也只能换个对象了。
白籽出府的时候,随手拿了一个香包,那香包还是她自己亲手织制而成,样貌虽然不同凡响,但丝毫不影响其用处。
手上的帕子漫不经心的放在脸庞,余光落在行人的身上。
原本另有目的的白墨看到这一情形,脑海的警钟响起,他快步的拦住了白籽,问:“怎么着,你还真要找个如意郎君?”
白籽疑惑的看着自家的兄长,“妹妹的年纪也不小了,自然该考虑未来夫君的事情,若是以后年老色衰了,可找不到好看的了。”
趁着现在还有些美貌在,找个好看的男人相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白墨的嘴角抽搐了几分,“不是,你变心是不是太快了,前不久还非丞相不嫁吗?”
白籽嘟着嘴,显然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件事情,可惜白墨并没有就此放过,反而不断的询问。
“妹妹,这里面是不是发生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白籽耸了耸肩,道:“没啊,你该知道的都知道,不知道的都知道,问我做什么。”
“可我还是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
“你哪来那么多问题,从前不是很愿意我放弃丞相吗,我放弃了你难道不应该高兴?”
白墨被说的一哽,无奈的摸了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先前不是觉得咱们身份之间的差距吗,现在不一样了,哥哥也会更加的努力,让我的妹妹成为真正的金枝玉叶!”
白籽抿着嘴笑了起来,不过还是摇了摇头,“那哥哥可得好好的努力了,不过,我觉得兄长以前说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他不是我能够妄想的。”
毕竟那可是个真正的达官显贵出身的人,一身的气势都不是常人能够比较的。
虽然她兄长也是个天才,但是在气势上还是输了一截。
白墨眨了眨眼,“所以?”
“所以是另选夫郎啊,世界那么大,附和我眼缘的也不可能没有,今天又是花朝节,我相信今晚我就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白墨:...............
白籽见白墨不相信,也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她心里有种直觉,有时候直觉是非常的准的。
那是来自女人的直觉。
白墨看着心情似乎有些好,目光正在街上搜索目光的白籽,缓缓的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出声的陆域。
陆域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都弥漫着低沉的气氛。
白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大概就是缘分吧,这样也好,我们也算是能松一口气了。”
陆域没有回他的话,肩膀一抖,便将对方的手给弄了下去,背着双手跟在了白籽的身后。
白墨抿了抿嘴,满眼的不解,嘟囔道:“怎么还感觉有些生气?”莫名其妙。
白籽走到了月老庙,毫不犹豫的往里面冲。
然而花朝节的这一天,在月老庙里求姻缘的人多的数不胜数,白籽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闯进去。
算姻缘的老者摸着胡子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姻缘,姑娘可不要轻易的就弄掉了。”
白籽还没问话,便被后面的人给挤了出去,头发凌乱的拿了根签子,狼狈的退了出来,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扶住。
“小姐,你没事儿吧。”
白籽坚定的看着手上拿着的签子,稳住了身子,这才将目光放在了陆域的身上。
“我哥呢?”
“少爷还在后面,人太多了,少爷还没有挤进来。”
白籽:“.........这么没用?”她都已经不畏艰险的拿到了签子了。
陆域轻声笑了笑,在白籽看过去的时候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白籽挑了挑眉,对于陆域的变化看在了眼里,却没说什么,目光回到了手上的竹签上,“你知道我的签子是什么?”
陆域低垂着眼眸,像是在观察,随后低语道:“看着应该是个上上签。”
白籽一愣,她还没有看,但是听到对方十分认真的语气不免也有些了期待,“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我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吧。”
她求的可是姻缘呢,姻缘好的不得了,那不是说明她未来的夫君定是一个称心如意的。
白籽的嘴角不免上扬,心情好了许多,她激动的手抖了抖,小心的看着手上的竹签,一点一点的挪开,终于看见了上面的字,“果然是上上签!”
拿着签子的那只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她是真的很高兴,声音也大了些,不远处的白墨都听见了。
“什么事情,这么的高兴?”
白籽立马将这个喜悦告诉了他,还很是愉快的说道:“哥,过不久,你就能有个称心如意的妹夫了。”
白墨:............
瞎说什么....
白籽可不管对方脸上的无奈之情,反正是很相信那位算姻缘的老人,而且对方也说了她会有一个好姻缘。
那个上上签被白籽小心翼翼的装进了怀里,拍了拍,这才又背着手窜到了前方。
他们沿着小路走去,到了桥边才停下,桥下是一个小湖,湖上不少的船,还有荷灯。
白籽对荷灯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对船有着浓厚的兴趣。
“我们也去坐船吧。”
白籽并不是询问,说完后便去找了一个船家,付了钱带着白墨和陆域上了船。
站在船上的白籽,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没有消失过,很是淑女的站在船头,温柔的眸子划过湖水。
一个快速的影子划过,那双眸子缓缓的移了过去,望向了岸边,岸边站着不少的人,都在岸边放着荷灯许着心愿。
白籽抿着嘴,脑海里闪过一丝疑惑。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