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东被关在家里反省,没一点娱乐,跟关禁闭似的,唯一能干的就是看书。他心里憋着一口窝囊气,什么也看不进去,整日整日摊在床上裹着被子睡觉。
姚玉玲也只有在秦卫国不在家的时候,才敢进来瞧瞧他。
“还疼吗?”姚玉玲坐在床边,瞧见儿子被打的伤痕心疼的不行,“你不告诉妈妈,我也知道,是秦战北和陆朝他们对吧?”
秦平东不愿意承认,他已经够窝囊了,听见她说就摇了摇头。
姚玉玲冷哼一声,“没出息,被人欺负了就熊了?你爸现在想的有点多,不是不疼你了。你别泄气,只要好好读书,按照妈安排的一步步来,就再也不用看那些人的脸色了,秦战北算什么?他能跟你比么,你可是秦家的长孙。”
秦平东闷声道:“可是他们都跟秦战北玩儿,还说我是私生子……”
“胡说八道什么!”姚玉玲瞪了儿子一眼,语气也严厉起来。“别人说的那些混账话你也信?我跟你爸的结婚证书还摆在卧室的柜子里呢,你要不要亲眼去看一下?越大越没出息!”
秦平东脸上抹了红药水,眼睛都肿了,这会儿被姚玉玲训斥了只低着头不说话。
姚玉玲看到儿子不吭声了,又略微放缓了语气:“儿子,你放心,妈就你一个孩子,什么都为你打算好了。秦战北没法跟你比的,他有遗传病,以后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爸铺好的路子自然也是你的,他抢不走半点,你怕他做什么?”
“可是爷爷说他好,还当众夸奖他。”秦平东还是有点沮丧,他和秦战北一样大,身形也相仿,可是秦战北在两年前就能通过的测试他却过不了,落得跟秦战北上一样的学校……他在心里对秦战北是既嫉恨又畏惧的。
姚玉玲勉强笑了笑:“他妈妈和他姥爷的档案还在呢,上面可是明明白白的写着他们全家都有家族遗传病,这有精神上的疾病,就算上了陆指,毕业后哪个部队能要?就算老爷子喜欢他,强行弄进去也留不住。”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秦战北呆不下去,不止是有遗传的“精神病”,还因为温昀父女。
秦平东听的有点糊涂,但是多少有了点依仗,他觉得自己前途比秦战北要好,心里也舒坦了点。他懊恼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这会儿裹在被子倒是带了点困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姚玉玲看着儿子的睡脸,瞧着他脸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心里就一阵抽疼。
她怨恨秦战北,但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只能先忍着。
姚玉玲娘家没什么势力,唯一在京城任职的表兄还是借着夫家的光才提拔起来的。姚家那两个表兄弟跟陆朝那几位少爷完全没法比,更别说这背后的关系了,姚家那点官衔,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她如今最大的依仗便是夫家,是秦平东。只有儿子争气了,她才能挺直了腰板,让那些看她笑话的人都闭上嘴巴。
姚玉玲坐在床边,看着秦平东年轻的脸,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年的模样,想起那些疯狂的往事。
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温昀的时候,温昀穿着靓丽的裙子,头发也是披散着的,时髦极了。温昀的父亲温教授,更是一位身份很高的科研人员,带着凌云壮志,回国便是一心想做出些贡献的。
她和温昀同上一所学校,喊温昀一声师姐,她的心里是有多么的羡慕温昀啊。
当她们一起遇到秦卫国的时候,这份羡慕,慢慢就扭曲成了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