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咳咳……”
陈小丽情绪稍微有点激动，许如娇赶紧安抚，“别急别急，要不这样，你先好好养伤，反正人已经被关起来了，早一天晚一天都没关系，等你好点了再说。”
陈小丽又尝试着张了张口，到底再没说出什么。
北城一中开学了，许如娇和邱歌白天上学，晚上就会来医院看望陈小丽，有时候罗姨和陈母也会在。
陈母自从上次说了那话，害女儿情绪激动后再也不敢提，她心里压了好多事儿，可在陈小丽病床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日日嘴里急得长了燎泡，嘶啦嘶啦的疼。
“妈，我没事了，要不您带着小玲回去吧”，陈小丽见母亲被折腾成这样也是心疼，“再说小玲还要上学呢，这都耽误好几天功课了。”
陈母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还是拐了个弯又咽回去了，只道：“没事儿，妈在这伺候你，你不好，妈也不放心。”
事实上，那钱早就被丈夫拿走了，陈小玲哪还有学上。
这些陈小丽都不知道，她还以为母亲和妹妹只是不放心自己，来照顾自己的，直到陈父的到来。
陈父第一天来的时候，陈小丽尚未脱离危险，昏迷着也没听见陈父的那些混账话，所以这次见到陈父，听见他开口便是指责的话，陈小丽是一脸懵的。
“你闹够了吧，陈家贾家都被你闹的不得安宁，这下可满意了？”陈父拉着脸，站在病床边训斥，“你说你好好的过日子比啥不强，非得跑，最后怎么样，把自己折腾到医院里就舒心了？”
陈小丽本来有的那点愧疚之心，被陈父这一翻话击了个粉碎，她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我跟他过不下去了，我就是要跑，就是要逃离那猪狗不如的日子！”
“你……”陈父气她不知悔改，“不就打你两下吗？当媳妇的做的不好了，打你两下怎么了？你问问你妈，早些年有没有被我打过？打你两下就这么闹，以后谁还敢跟你过日子，贾家还要你吗？”
陈小丽从来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觉得荒谬，她像是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个人，这个真的是她的父亲？
陈小丽气的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陈母半低着头倚在床边，也是一声不言语。
“难道打老婆是多么光彩荣耀的事情吗？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许如娇走进来扬声质问。
她其实刚才就来了，见里面陈家人在说话，就想着在外面等等没进去打扰，但是陈父嗓门太大，说出的话也太气人了，许如娇没忍住。
“咋又是你啊？”陈父见许如娇就没好脸色，“我们家里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出去！”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一下您”，许如娇不只没出去，还在陈小丽床边坐了，“这病房、这床位，住院费、医药费都是我出的钱。”
“咋着，你来要钱的？”陈父气势稍微弱了些。
“当然不是”，许如娇看着他，“只是我好不容易把小姐妹救回来，不想再被人气的病情加重。”
“你……我不跟你说！”陈父辨不过许如娇，索性不理她，只对陈小丽道：“等伤好了你就回去，这次仁义也有错，到时候你们两个……”
“我不会再回去的！”陈小丽不等他说完，几乎是厉声打断。
“别说气话”，陈父不悦道，“你是人家的媳妇，还能一辈子在外面躲着？”
“我不是谁的媳妇”，陈小丽冷冷道，“当初根本没领结婚证，我跟贾仁义，跟他们贾家都没关系。”
“喜酒都摆了，彩礼也收了，你说没关系？”陈父急了，他今天来其实另有目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说，陈小丽就说跟贾家没关系，那他后面的话就更没法说了。
“彩礼我已经还给他们家了”，陈小丽看了一眼许如娇，在对方鼓励的眼神下，继续道：“至于其他的，没领结婚证，就不是法律上承认的两口子，我想走就走，他们贾家管不上。”
“彩礼还了？”陈父愣住，“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怎么还的？”贾家人来找他根本没说这事儿。
“你一个人在省城，哪来那么多钱”，陈父忽然脸色一肃，想起之前贾家人说的，陈小丽在北城靠出卖身体过活，突然就火冒三丈，“难不成你真的出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