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暗流涌动，秦战北并不是不知道，相反，他清楚得很。
老爷子这算是为他出气，看到姚家那些人遭殃，秦战北自然高兴，但还不够。
姚玉玲做的孽，哪能全让底下人替她受了，她自己也得承受一二才行。
就在许如娇去上课的星期一，秦战北约了陆朝出来。
陆朝瞧他一脸春风满面的，笑着调侃：“老爷子这回可是护着你了，怎么，心情不错？”
“这才哪到哪”，秦战北挑眉，当下就给了他一个账本，“瞧瞧这个。”
陆朝接过来翻了两页，表情认真起来，里面详细交代了马德钟做过的事儿，有大有小，足足好几页。越往后翻，内容越五花八门什么都有，他忍不住乐了，“这么多啊？”
秦战北挑挑嘴角：“好几个犯事的人凑起来的，都给填在里面了。”
陆朝嘴角抽了下，他瞅瞅秦战北，到底还是没敢把心里嘀咕的那句“真够阴损的”给说出来。
“看看这儿”，秦战北指给他其中一页，陆朝仔细看了看，蹙眉，“姚玉玲？”
那上面记录的正是姚玉玲跟马德钟一起倒卖钢材的明细。
“你这是要让我……”
“没错”，秦战北点头，不必他说完，两人自然有一份默契。
“可是”，陆朝有点犹疑，“你那小后妈要是出事，你爸不可能撒手不管，还有老爷子……”怎么说也是秦家的儿媳妇。
秦战北自然知道这些，笑道：“给她个教训罢了。”
陆朝动作迅速，而秦战北则是带上乾隆御墨和许如娇一起去看望秦老爷子。
秦老这几日为姚玉玲的事情不快，儿子更是令他失望，知道了真相后，完全做了甩手掌柜，一点担当都没有。
一回家就是浓浓的饭香味儿扑鼻，老爷子闻着不像是保姆的手艺，果然进门就瞧见了秦战北从厨房端菜出来。
“爷爷您回来啦”，秦战北见到他高兴的喊了一嗓子，“如娇我俩来看您嘞。”
秦老爷子衣裳都没换，就凑到餐桌旁瞧，果真是许如娇的手艺，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你们两个小鬼，咋想起我老头子了？”
“爷爷我要跟您说，您可别激动啊。”秦战北煞有介事的。
“你爷爷我什么没见过，以为我跟你们小孩子似的，见着啥都压不住情绪？”
秦战北嘿嘿一笑，去客厅拿了古墨的盒子，打开给老人看：“许娇娇说是什么乾隆御墨，我俩逛潘家甸庙会遇上的，就给您送来了。”
“哦呦！哦呦呦！这，这是西湖十景！这真的是乾隆御墨！”
老爷子说好不激动，见着古墨却也什么都忘了，激动的跟个孩子似的。
许如娇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无奈道：“都说了吃完饭再拿给爷爷，这下该没心思吃饭了。”
“有的有的”，老爷子前前后后欣赏这几块古墨，嘴里还道，“墨要赏，饭也要吃的，啧啧，你们俩小鬼什么运气，这极品古墨竟然让你们给遇上了。”
“那是，许娇娇就是好运。”
三个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老爷子是真的高兴，又高兴又激动，晚饭都多吃了两碗，倒显得许如娇的担心多余。
吃完饭又说了会子话，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老爷子留两人住下，秦战北拒绝的干脆，“不了爷爷，明早许娇娇有早课，四合院那边离学校近。”
“上学重要”，老爷子一听，直接唤来张小东，让送他们回去。
吉普车使出大门的时候，正遇上另一辆车开进来，俩车打了个照面，秦战北瞧得清楚，那是老爷子的秘书。
“我明天早上没有课啊”，车上，许如娇挺奇怪的问。
“知道你不习惯住外面”，秦战北笑，“还是回家住着舒坦。”
“那倒也是”许如娇没多想。
事实上，秦战北是知道陆朝的能力，估摸着那事儿今晚就能捅到老爷子这来，所以带着许如娇赶紧溜了，免得受怒火波及。